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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十七章一語道破舊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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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卻説寧娥正與芩如在乾娘屋內鬥棋,為明置酒設宴堵東道,其蘭其箏觀戰。其蘭罷了,只顧看棋,是心無旁虜的,其箏卻細看那二人棋路,心下不住暗自點頭,這二人方是棋逢對手,正是好一場惡戰。

當下幾個來回之後,其蘭在寧娥身後笑了起來,口中直道:“這是芩姑娘輸了,大*到底是真的贏了”寧娥不出聲地微微一笑,將手中剩餘棋子放回桌上,只看芩如怎樣。

芩如揚起雙手,也笑着回道:“二小姐説中了天機,我就認輸為上吧”寧娥喲了一聲,追了一句:“這是芩姑娘還不服氣了,那咱們就再走幾步如何?”其箏將雙手按在芩如肩膀上,輕輕笑道:“可是芩姑娘嘴硬了,這再下去,就要輸得更加難看了。”芩如也笑:“好好,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輸了,就煩大*找人,去大廚房裏傳一句,明兒中午就在菊圃前,傲霜亭內擺一桌,到我那裏來領銀子就是。”眾人笑起來,其蘭便對其箏道:“這是託了大*的福了”寧娥搖搖頭道:“你們看不出來罷了,芩姑娘是有心要做這個東道,才是有意相讓呢,若她真計較起來,我也難説就贏。”其箏對其蘭笑笑,只不説話。

乾娘由裏間出來,見天已晚,頭西斜,便叫來人,將全部燈都點上。一時間屋內大放光明,件件設置都在燈光下煥發出新的生命來,比剛才那昏沉沉之時,另有大不同風範。

子規向來很少到這薦紅院來,今兒倒是得了機會,好好一賞其間陳設。見那堂屋裏八寶格上,琳琅滿目,花團錦簇,各式稀奇美,古董玩器不少,一時也難以一一述明。外頭窗户中鏤空雕滿了海棠,在遍佈的燈光照耀下,小小的一朵朵,灑得滿屋裏到處都是,正如人在花中走,花在衣上生。子規心下暗自點頭,怪道要叫這個名兒,可見如此。

其箏正在細看牆上雕空玲瓏木板上,五彩銷金嵌寶的一幅海棠睡圖,那上頭花兒開出來都手掌大,紅寶玉石做瓣,金累絲成蕊,工細雕,巧手慢鏤而成,正懸掛於此屋正對門口牆壁之上,來者無不第一眼就見,端得是富貴已極,嬌豔難當。

其箏細看後問道:“二嫂子,這東西甚是美,我上回來怎麼不見?想是新得的?”乾娘大為得意地回答道:“這是我爹前些子來時,帶給我的。説是路上受了不少辛苦,才將其完整運來,也是為了賀我下月生辰之喜,特意讓人趕着做出來的,你們看着如何?可還配我?”其蘭大嘆:“這還不配?上頭全是金銀珠寶,要我説,沒什麼比這個更配二嫂子的了”其箏裝作不懂其話中深意,只是點頭也道:“可不是?想是你爹知道你喜歡海棠,就照這樣子做出來,這麼大的幅面,從揚州運送過此地,必不容易,真真是要受不少辛苦的。”乾娘滿面風,笑不攏嘴地回道:“所以我説,我爹爹是最疼我的,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有好東西,也是最盡着我的。我有的只是兄弟,也沒人跟我計較這些。”寧娥面上口中,只是附和不已,暗中卻與芩如換個眼,老天當真公平,你在家裏沒經過的,出了門就要讓你慢慢承受,在家裏學不到的,在這園子裏也要一一學得,只是各人修為不同,能不能學得會,學得,那就另説了。

當下大廚房裏來人問可傳飯,寧娥趁機吩咐下去,説明兒中午芩姑娘做東,只管將好菜做上來呈客,左右芩姑娘那裏有的是銀子支配。

那婆子便笑着説道:“大*這話可不是?芩姑娘全收着老爺的東西,那銀子自然是少不了的。”芩如嗔道:“老貨,怎麼偏你就這麼清楚?你只説説,咱家老爺有多少銀子?我都不知道,你倒説是少不了的。”婆子陪着笑道:“這還用説?當年老爺辭官回來,帶了多少箱籠是這縣裏人都見到了,如今外頭還説,不僅是當白天抬了一整天,就連夜裏也直抬了個不休,直鬧到三更才罷手呢”芩如立刻臉大變,嘴裏狠聲怒斥道:“這是哪裏來的言?怎見得白天抬不夠就要抬到晚上去了?他們誰長了八隻眼睛,看到咱家夜裏抬東西了?一個個不怕死,盡了子胡謅呢都是些什麼人在説這樣的話?看我回了老爺,立馬拿帖子送去衙門裏,看那堂上立的子是真是假,是硬是軟”那婆子本是為了討好,不料惹出這場風波來,心裏完全沒有預料,被芩如這劈頭蓋臉地一通好罵,嚇得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饒道:“好姑娘,我錯了,原是在後門口中家裏小廝們説了幾句,也不知真假,竟在姑娘面前開口亂説話,姑娘只看在我平裏小心伺候,這話也是無心之説,就饒過我這回吧大*,饒我這回吧,下次我必不敢了”寧娥聽見這話,心裏也是別的一跳,自己進園內多時,都沒想過這個,這老婆子倒一語中的,説出了真話。安懷陽的家財,真是來路正大,能見得光的嗎?

“算了,芩姑娘,這婆子也不過是聽了幾句閒話,別人説她也跟着説,倒不是成心的,今兒大妹妹在這呢,也別鬧得過了份,饒了她算了,一句口舌,也不算什麼大誤。”寧娥走至芩如面前,勸了一句。

“今兒饒過她,明兒園子裏的人就都嚼起來了?説別人還可贖,這如今可好,閒話就説到老爺頭上去了,這還了得?咱們如今饒了她,下回若老爺知道了,説咱們放寬了惹亂,可怎麼好?”芩如不依,咬着牙就是不肯放過這婆子。

寧娥聽她以老爺來壓人,只得罷了,遂對書桐道:“去對吳申家的説,趕這婆子出去,二門外打二十板子就是。”婆子聽後癱軟在地,口中只是哭求不已,不知道自己一句無心之言,怎麼就冒犯到這位老爺身邊的寵婢?白天運不完的東西,夜裏再運,怎麼就使不得了?

子規一旁看着,面如常,眼中卻如那打磨了多時的鏡子一般,放出冷冷的光來。安懷陽,你當年回來,到底帶來了什麼?又或者説,帶來了誰家的東西?是誰讓你如今富貴成這樣?隱沒抄家之物,這又是何種罪過?好啊,好得很呢那婆子再求也只是無用,到底身不由已,上來就被幾個小廝拖了下去,一會兒也就不見了蹤影,只有那淒厲的聲音,一直響在屋內眾人耳裏,久久不能散去。

乾娘望望芩如,突然開口道:“芩姑娘今兒正正經經是發火了我原以為,你是個受了水的爆炸,只是冒煙,不會響呢”芩如臉紅起來,她這才想起,自己不過是個奴婢罷了,老爺再寵,也只是個奴婢,這屋裏誰身份不比自己尊貴?自己一時託大,便越過她們的頭去了。

芩如趕緊轉身,就對寧娥陪了個不是:“大*,我原是一時心急,怕老爺知道這事不好開,你是有雅量的,別跟我計較才是。”寧娥豁達地擺了擺手,笑着對其道:“這有什麼?你原也是為我,若真如你所説,老爺動了氣,也是我管家不周所至,與其到時不好待,自然是現在發落為好,一來我也少了好些責任,二來園子裏少了許多口舌。那婆子這一去,也叫那些愛嚼舌的人都看看,胡説亂行,是個什麼下場”芩如聽後,只是點頭應聲不迭,又説:“到底是大*,宅心仁厚又心細,樣樣都慮得周全。只是聽那婆子口聲,是幾個小廝傳出來的話,大*你看,要不要就找出那些個人來,也一併教訓了?”其箏看着芩如,只是搖頭,寧娥也忙攔住其道:“這也罷了,這種事不可鬧大,本就是口中相傳的言,若那些人看咱們當了真,大事一樣盤查起來,心中必要認為此言蜚語竟是真事,不然上頭不會這樣認真應對,到了那個時候,只怕就更難應付。這只不過是外頭小人無聊時打牙犯忌,混着嘴亂説了,一時不妨轉進園子來,那婆子也沒當真,咱們更不必當真。如今一過治她個亂傳是非之名,也就罷了,沒的小事化了**煩來。”芩如這方點頭,也就罷了。子規心中只是冷笑,小事化成**煩?東哥哥,你若聽見這句話,可該高興了咱們二人在這園子裏只是苦熬,不正是為了找這個**煩?眾裏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它只在燈火闌珊處如今這個**煩竟自己送上門來了,可見是老天有眼,安家只怕是當真氣數要盡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