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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三章書被催成墨未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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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卻説書桐子規,並金徽錦笙正在屋外鬥嘴,子規勸説一番,不料這話聽進芩如耳裏,倒有幾分合意,當下也不多説,打起簾子來,向外叫了一聲:“也不怕人笑話都收了聲下去子規,取些茶水進來”説完並不看外面一眼,又自進去了。

子規便趕緊起身,金徽卻站起來斥道:“你知道那門朝哪開”説完就走開,自去後頭料理,其實剛才子規的話聽在金徽耳裏,倒是對其有幾分佩服,金徽向來只看得上子硬的人,見子規也是個硬脾氣,倒跟自己有些對路,不像書桐,倒是跟芩姑娘一樣,陰陽怪氣,慣會背後人。

待將茶水備好,金徽便端上來,給子規手內,口中還是兇巴巴地説道:“你只小心若灑出一滴來,皮不打爛你的”一進屋裏,就見芩如寧娥正圍着乾娘,一個用手中帕子為其拭淚,一個在其身後替其撫捶背,那乾娘困在二人中間,正是泣不成聲,淚如雨下之時。

“你們通不知道,那冤家,昨兒白裏直養足了神,夜裏便是一宿不曾睡,也怪我,看他醉成那樣,心裏一軟,便好好伺候了他一個白晝,倒好,叫他養足了神,有力氣了,直髮了****的瘋”芩如聽見便笑道:“這不是好他不肯睡,你只陪他吃酒作樂,倒是小子樂和長進了”乾娘聽後,只是啐了一口道:“哪裏這樣好事?他連房門都不肯進先是在院子裏發愣,我見他沒聲沒氣的,倒也安靜,也就隨他,誰知到了下半夜,他不知哪裏叫來個樂師,直讓那人吹了一晚笛子,自己不睡也不讓別人安生,我讓錦笙去勸他,倒叫他罵回來了,無法子只能由他去吵,這好,他是樂和了,鬧得我腦袋裏現在還嗡嗡作響”寧娥便知,這説得是那帶回來的小後生了,也作不知,再勸道:“你也算了,何必計較?他吹他的,你睡你的,不去理他就完了”乾娘心裏哪得甘心,只是嘴上不好説出來,便又強辨道:“那聲音響起來,我哪裏睡得着?且是看那冤家,跟個小樂師倒有説有笑,見了我就是一張死人臉,敢情我是那地獄下的判官麼?但凡看見就是個殭屍模樣”説到這裏,委屈上來,涕淚俱下。

寧娥開不得口,芩如只得接上道:“你也太實心了,爺們自有個爺們脾氣,那早起他在眾人面前失了體面,老爺又將他拘在院子裏不叫去外書房,他心裏不氣?他不拿你撒氣,又去找誰?****,你也想想,到底尋事也要有個由頭,萬物也要拿個着實才好,拿紙船下河,成個道理?你心裏拈酸,只在這院裏也就算了,這如今鬧得滿園子知道,連親家爹都通曉了,那二爺能不上火?能不發脾氣?還是你只當只你是有脾氣的?旁人都是死的呢這也難怪二爺見你是死人臉了”乾娘也無話可答,只是嗚咽半天,方才憋出一句來:“那如何是好?這子難道往後就這樣過了不成?”寧娥嘆了口氣道:“現在倒説這話了,昨兒那勁哪兒去了?你只狠下去,我原當你是不怕的呢”乾娘聽了,復又放聲大哭起來,寧娥笑笑,回頭説道:“子規來了放下茶吧給你****拿着這擦淚的帕子,我只拿得手都酸了。”子規依言而行,寧娥端正坐着,拿過一杯茶來慢慢呷着。

芩如這便開口道:“大*哄你呢,誰讓你當着眾人讓她沒臉?你聽我一句,爺們的脾氣,過了就好了,一直這麼繃着,他不嫌累?老爺也不許他這般胡鬧的。”乾娘聽了這話,心裏方有些落定,只是,到底還是不放心,那眼淚,一時也還收不住。

芩如好説歹説,又以老爺的話來勸,總算將乾娘勸服八成,見其還有些不太樂意,便暗中用腳踢踢寧娥。

寧娥無法,只得重新打迭起神來,對乾娘開口道:“我的好****,也差不多是時候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二爺給你陪個不是?他是個什麼樣人,你比我們都清楚,我是不説,你只自己琢磨,到底是跟他硬來呢?還是去軟貼着他?”乾娘聽後細想,到底心裏有了個主張,又見二人也勸了許久,老爺的話也説過了,若再不見好就收,一時硬撐壞了倒不好收場,當下也就將就收了淚,口中便道:“我是隻當聽你們和老爺的勸,若只是為他,我再不依,定要拼着撕破了臉,跟他鬧到底為止”芩如心想對方已是和緩了,嘴上便笑道:“那是一定,依你的子,棄之是撕破了臉,只怕連身子也要撕羅開了呢”説着只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乾娘紅了臉,口中罵道:“你這人,説着説着就説下道去了呸”寧娥也笑了,卻自覺比哭還難看。

芩如口中喲了一聲,又道:“你跟我還説這個?你趕是那沒出過門子的閨女呢?這門裏又有誰是?”説着,突然覺得不妥,便偷眼看了看寧娥。

寧娥早將臉掉轉窗外,子規這時接了一句:“芩姑娘只管説話在,我耳朵裏有塊耳石,一時堵住了,是什麼也聽不見的。”芩如心裏好笑,誰説你了?可抬頭又見寧娥的樣子,立刻便覺出子規的聰明來,不由得嘆了一句,到底是她院裏的人,專是替她解圍的。

正在這當兒,外頭金徽進來的,讓大廚房來人問問,該是傳飯時候了,是不是就傳進來?寧娥嘴裏哦了一聲,説道:“都這時候了?乾丫頭,你就安心用你的飯,我也要回去了。”乾娘面上過不去,只得意意思思地開口留道:“都這時候了,就在我這兒用吧,不然芩姑娘只當咱們真就心裏下了結,今後怎麼見面呢?好歹也是一家人,生死離不開這個身份。”寧娥看看芩如,心裏本是不願,不過見芩如只是坐着不動身,只好也微微笑道:“今兒我就賴在這兒,吃你一頓,你可讓他們揀好的上來,也算你給我陪了不是了”乾娘也不接腔,這就對金徽道:“你就出去對他們説,叫把大*和芩姑娘的飯也送到這裏來就是,再讓廚房裏另做幾個緻小菜,就算我的份例上。”芩如聽了,口中取笑道:“大*才説是吃你的呢,又叫把我們的送來做什麼?只把你的飯端上來用就是”乾娘正開口,到底心裏還有些疙瘩,也玩笑不起來,寧娥也不説話,芩如的話這時聽上去,就有些尷尬了。

好在白沙這時候正巧進來了,回過寧娥,説太醫去看過老爺了,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受了點風,着了點涼,吃幾劑藥也就行了,不過飲食要清淡點,多注意休息。

芩如聽了方得放下心來,又對乾娘道:“你看看,好****,這不是為了你?老爺都不自在了,你跟二爺到底存個孝心,管自好了吧”寧娥低下頭去,子規心裏冷笑一聲,為了誰?只怕是為了自己吧壞事做多了,當真就不留痕跡?敢是傷身呢乾娘自然無話可回,金徽這便帶人進來放飯,書桐也就進來,芩如上下打量她一眼,口中嘖嘖讚道:“好個大*,就是會調理人看這丫頭,比在我那兒時出調得漂亮多了”寧娥與乾娘同時心裏一動,你那兒?你哪兒?元平院成了你的了?傳個老爺的話,就真當自己是姨娘了寧娥便笑着答道:“這話我可不敢説你就不會調理?這不是樣兒,白沙這裏站着,就哪裏比書桐差了?”白沙也笑,口中可是毫不留情:“我哪裏比得上書桐?別的不説,只看各人行頭,姑娘你看書桐身上那件比甲,妝花眉子,滾寬黛青領口,上頭還繡出幾枝桃花來,再看我這衣裳領子,光溜溜的啥也無,只是衣服也就罷了,再看書桐脖子上那串琥珀連青金石串子,唉,説是人也不能比,我就是拍馬也趕不上了”芩如臉微微一變,到底礙着眾人都在,也笑笑算了,只是説了一句:“我不是大*,哪得那許多東西賞你”白沙心裏鄙夷之極,原來你也知道?只當你真是做自己是主子了呢乾娘因心裏只是掛着儒安,一時也不理論他人,只是寧娥,肚子裏快笑咧開了,面上只得強忍,倒是磨折人得很。

一時也不再多話,乾娘與寧娥坐着,芩如只偏椅子一角陪着,眾丫鬟後頭伺候,總算安生將飯用畢。

飯後眾人都要歇晌,便都散了出來,寧娥自顧出來,也不理芩如在後頭,依舊對乾娘娓娓細語,先就到了園子裏,只在那玉池邊看鴛鴦戲水,邊等芩如趕上來。

子規這時便道:“你瞧,這太陽想是灑得舒服了,那幾只野鴨也在岸邊睡下了呢”書桐笑着用手中帕子甩了子規一臉:“這丫頭就是個記不長上回跟你説了,這哪是野鴨,原是鴛鴦呢野鴨哪得這麼鮮豔的羽?”寧娥卻正起臉來道:“野鴨鴛鴦不是一樣?究竟也不過是個玩物罷了,當不得真,喜歡只管看它二眼,不喜歡了,還不如野鴨,到底還能放進鍋裏吃個鮮兒。”書桐與子規都知道寧娥心裏不痛快了,當下也不再多言,只陪在一邊,小心看其臉行事。

不過片刻,芩如帶着白沙也就上來,遠遠就笑道:“大*原來在這?我以為你早就走遠了呢”寧娥回頭,想説些什麼,但那二雙愛侶的身影,如種進她眼裏一般,再想起那與他橋下細語之情,心裏直能滴出苦汁來,正午的陽光當頭照在她發頂上,猛地看去,一頭青絲,竟似全成了白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