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寢室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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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員和我爸我媽握了手,簡單的寒暄了一句,然後帶着我們去繳納各種費用。
完了以後,導員告訴我們在哪個班,哪個寢室,期間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我不知道是導員的格如此,還是葉家特別關照過的緣故。倒黴的是,我和磚頭不在一個班,也不在一個寢室,當初沒想那麼遠,更沒有讓葉家幫忙。現在打電話更沒必要了,這種芝麻小事還要勞煩人家的話,我就覺得自己的臉掛不住了!好在我和磚頭所在的班級不遠,寢室也不遠。
我和磚頭的班級、寢室都在南校區,南校區又分好幾個宿舍樓和教學樓,我倆算是在a1教學樓和a1宿舍樓。像是上一些特殊的課程,比如計算機之類的,就要到北校區去。得知班級以後,導員又帶着我們到宿舍樓去。新大的宿舍樓也很好,像是剛剛裝修過的樣子,外表是米黃的,透着一股卡通的風格,令人心情非常愉悦。我爸我媽也很高興,一路上和導員攀談着。我爸還給導員散煙,但是導員不接,説自己不
煙。我爸開始那老一套,就是麻煩導員多照顧我。導員微微頷首,雖然表現禮貌,但是透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可能在他眼裏看來,能不來參加軍訓的,多多少少有點本事,所以先前對我們很熱情。而幾個回合下來,他發覺我們都是普通人,所以就開始表現出冷漠了。導員在路上告訴我,明天是軍訓最後一天,叫我穿上服裝去裝裝樣子。我説我一天都沒訓練過怎麼裝?導員説也沒什麼難的,就是踢踢正步之類的,大學裏的軍訓沒那麼嚴格,我這才放下心來。
來到宿舍樓,我的寢室是319,磚頭的是316,相差確實不遠。寢室是六人一間的,有單獨的陽台,但是沒有單獨的衞生間,上廁所還是要到外面走廊。宿舍裏沒人,他們還沒有軍訓完,剛才路過場的時候看到了,
覺大一的新生有兩三千人,把整個大
場都佔滿了。這實在太排場了,頂以前我們高中一個學校的人數了。
父母先幫我鋪好了牀,然後又幫磚頭鋪好了牀。忙完這些,導員就先走了,軍訓的衣裳就在我們的牀下。導員走了以後,我爸我媽也要走了,因為晚上還有一趟回北園的火車。我讓他們留住一晚,但是他們都不願意。沒辦法,我和磚頭就出了門,把他們送到火車站,然後再重新回到學校。回來以後,磚頭在我宿舍坐了會兒,説實在困的頂不住了,也懶得再回他寢室了,就在我們寢室睡覺。我讓他去我的牀上,但他嫌是上鋪麻煩,隨便躺了個就睡了,把放磚頭的挎包就掛在牀頭,圍巾則放到枕頭邊上,這些東西都是他的珍寶。
我百無聊賴,就坐在靠近陽台的牀上煙。一邊
一邊想,不知道和我同寢的五個人好不好處,好處的話就處一處,不好處的話就到對面的小區和夏雪她們一起住。雖然沒我的牀,但是我可以睡沙發嘛。過了一會兒,夏雪就給我打電話,問我現在怎麼樣了,我就説
好,一切都妥當了,你媽呢?夏雪説她媽回她姥姥家了,然後又問我爸我媽,我説她們回去了。就這麼聊了一會兒,又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到新大以後,我、磚頭、夏雪、桃子肯定就是新的四人小組了。白青在其他學校,不能和我們時時在一起。
掛了電話,我就繼續煙。這時候,就聽到走廊裏一陣喧譁,看來是他們軍訓回來了。不一會兒,外面傳來聲音:“哎,咱們寢室的門咋開着呢?”接着寢室的門就開了,兩個身穿軍訓服裝的學生走了進來,手裏拿着帽子和
帶,一個體壯如牛,一個瘦弱竹竿,看見我在寢室都嚇了一跳,站在門口不動了。我繼續
煙,很平常地看着他倆。
那個體壯如牛地説:“哦,你就是咱們寢室‘神秘的第六人’吧?”
“神秘的第六人?”
“是啊。”那學生説道:“沒來軍訓,大家都猜你的身份呢,説你爸肯定是當官的,哈哈。”我笑了笑,發現這個學生熱情的,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接下來就是自我介紹,我説我叫王浩,朋友們都叫我耗子。那個壯的説他叫喻強,那個瘦的説他叫黃鑫。瘦的要稍微內向一些,幾乎不怎麼説話,走到自己牀邊就開始換衣裳。壯的則走到我跟前,在我坐的這張牀上換起了衣服。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牀,連忙就要給他讓開。
喻強説:“沒事沒事,你坐吧,坐。”我就繼續坐着了,畢竟一煙還沒
完,在陽台旁邊也好通風。等喻強換完衣裳,我遞給他一支煙,他接過來叼在嘴裏。但是他沒有火,又和我借了一下火。我也給黃鑫煙,但是他不要,説自己不
煙。這個時候,他們都發現磚頭了,喻強就問我那是誰。我就給他介紹,説是我朋友,叫磚頭,有點累了,在那睡會兒。
喻強皺了皺眉,説道:“那個,最好還是讓你朋友走開,不然…”話還沒説完,寢室的門又被推開,進來一個帥的小夥子,但總體
覺有點娘裏娘氣。他一進來,就喊道:“喻強,黃鑫,你倆咋不等我…”一邊説一邊朝他的牀走去。
走到一半,他就尖叫起來:“天啊,誰在我的牀上睡覺?!”然後他撲過去,使勁搖着磚頭的身體:“你給我起來,起來,不許你睡我的牀!”當時我都驚了,完全沒想到這個學生會是這樣。一般的話,就算不喜歡別人睡自己的牀,也不會採取這麼直接的方法。磚頭糊糊的醒了,問道:“你幹嘛啊?”那個學生説:“你把我的牀
髒啦,你起來!”喻強坐我旁邊,無奈地説:“他叫鄭飛,有潔癖,從來不許別人動他的牀。”磚頭剛醒,還有點懵,而且睡了別人的牀確實不對。所以他就坐起來,準備穿鞋下牀。可能是速度有點慢,鄭飛又尖叫起來:“天啊,那是什麼,這麼醜?!”用兩
手指抓起枕頭旁邊的灰
圍巾,
出一臉嫌棄的表情,然後往旁邊的地上丟去。
“別!”我瞪大眼睛,連忙衝了過去。磚頭果然已經暴走了,以極快的速度抓了一塊磚頭在手裏,眼看就要一磚拍在鄭飛的腦袋上。不是我吹,這磚拍出去,鄭飛至少得躺三天!也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一腳就把鄭飛踹開,然後緊緊抱住了磚頭,吼着:“冷靜,冷靜!”鄭飛從地上爬起來,眼睛也是紅了,罵道:“你憑什麼踹我?!”然後要衝上來和我打架。不過喻強也衝了過來,緊緊地把鄭飛抱住了,同樣也是讓他冷靜的。磚頭總算冷靜下來,我從地上撿起圍巾,拉着他出了寢室,説:“你瘋啦?他是普通學生,扛得住你這磚嗎?”
“他扔我圍巾,他敢扔我圍巾!”磚頭的眼睛紅了。不是我吹牛,剛才要不是我攔着,磚頭真敢把鄭飛當場殺了。我一直勸着他,跟他説到這了要冷靜,別動不動就打架,普通人扛不住你那磚頭。然後把他送回316寢室,讓他和他寢室的室友悉一下。
我又回來319,寢室裏又多了倆人。一個又低又胖,寢室都叫他蛋;一個倒是
高,可惜滿臉青
痘,看上去有些老氣,寢室都叫他鵬哥。如此一來,宿舍諸人就齊了,也就鄭飛長得帥一點,其他人都是普通人。鄭飛帥是帥,可惜潔癖太嚴重,而且還有點娘裏娘氣。
此時,喻強、蛋、鵬哥都圍着鄭飛,黃鑫則坐在自己牀上看書,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典型的學習尖子生。我一進來就看見鄭飛哭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有點懵,不知道他在哭什麼,就因為我踹了他一腳?
喻強他們都在安着鄭飛,
蛋和鵬哥還沒有換衣服,身上還穿着軍訓的衣裳。
鄭飛一看見我進來,立刻指着我問:“你剛才為什麼要踹我?”我無奈地説:“你沒長眼睛啊?我剛才要是不踹你,他那一磚就拍你腦袋上了。”
“他敢!他敢!”鄭飛還來勁了:“你讓他過來,我就不信他敢拍我!”
“千萬別。”我説:“以前也有人這麼説,自從在醫院住了幾天後就再也不這麼説了。”鄭飛就是不行,不停的嘴犟,讓我把磚頭叫過來。蛋也跟着起鬨,説要去揍那個傢伙。鵬哥和喻強則當和事佬,不停地説算了、算了什麼的。經過這麼一觀察,我就看出來了,喻強和鵬哥屬於穩重
的,也不愛打架什麼的;鄭飛屬於裝
型的,沒點本事還愛戈炸;至於那個
蛋,我看不太透,雖然他又低又胖,但是身上帶着一股痞氣,是那種真敢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