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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帶二狗練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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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財神?”我怔了一下,同時回頭看向了葉展。葉展神茫,也沒聽過這個稱呼。

“對啊。”二狗接着説:“城南區的毒品總銷售,外號叫做南財神。與此相同,其他城區的總銷售也分別叫做北財神、東財神和西財神!因為他們帶來了滾滾不盡的財富!”有點意思。這件事情雖小,但黑虎幫卻沒有打聽到,看來屬於他們內部的稱呼。

接着,二狗又無限嚮往地説:“要是能做南財神就好了,就再也不用為錢而發愁了。”

“行了,別做秋大夢了。”我説:“做個第四手還比較現實一些,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嘛。”

“第四手?”二狗搖着頭:“我連做第四手的本事都沒有。”

“那有什麼難的,你把武勝利幹掉,你不就成第四手了嗎?”

“啊?”二狗的神慌張起來:“不…我不敢。”

“瞧你那點出息!”葉展瞪着眼説:“你回去就扇他兩個耳刮子,他要敢還手你來找我們!”

“我…我…”二狗哆嗦着。

我嘆了口氣,覺得這傢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拿他當引路石,是不是錯誤的選擇?可是目前來看,沒有比他更合適的選擇了。於是我回頭對葉展説:“去帶二狗練練膽子。”在二狗輸完一瓶鹽水之後,葉展將他帶到了開元路上。葉展覺得很委屈,以他現在的身份和二狗走在一起有些掉價;二狗卻覺得很光榮,以他這樣的身份和葉展走在一起相當漲臉。

不過這是我代的任務,所以葉展也只好認認真真地辦好。他們站在馬路邊上,身後是一家普通的音像店。那是個周杰倫正在走紅的年代,那一年《葉惠美》剛剛發行,大街小巷都飄着他的以父之名和東風破,手機和網絡也開始大範圍免費起來。在葉展和二狗身後的音像店裏,正放着一首很安靜的歌曲——晴天。

葉展很喜歡晴天的調調,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哼哼起來,故事的小黃花,從初生那天就…

“葉哥。”二狗忍不住説:“聽歌能練膽子嗎?”葉展停止哼哼,認真地説:“當然,聽歌能使人放鬆,你的膽怯、懦弱也會隨之消失不見。”

“真的嗎?”二狗閉上眼睛,認真地傾聽起這首《晴天》來。

葉展當然是瞎掰的,他只是在路上尋找目標而已。突然,路的對面出現一羣小青年,頭髮五顏六,穿着奇形怪狀,正圍在一個賣冰糕的老喧譁着什麼。

“二狗,對面是誰?”

“啊?”二狗睜開了眼睛,仔細看了看,説道:“是白健他們,最近也出風頭的,和我們勝利哥旗鼓相當。哦不,比勝利哥還厲害些,勝利哥看見他們就躲着走。”

“那他們認識你麼?”

“不認識。”二狗不好意思地説:“我算什麼呀,人家本沒把我放在眼裏過。”

“好。”葉展説:“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兄弟,你要氣勢十足地把他們叫過來。”

“我是葉哥的兄弟…”二狗這麼想着,突然神狂喜,抬頭大喊:“白健,給我過來!”就算他不是老虎,狐假虎威總是會的。吼聲傳到馬路對面,不少路人轉過頭來,白健他們也看了過來。很快的,白健等人就發現了葉展。在城南混的,誰不認識這號人物?他們立刻一路小跑過來,在葉展面前點頭哈地説:“葉哥,出來遛彎啊?”同時,他們也很尊敬地看着二狗,他們可不知道二狗是第一天跟着葉展,理所應當的也把他當作了牛人物。

二狗很喜歡這種覺,他猛然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了——混子之間也是階級分明的。

葉展沒吭聲,突然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打在了白健的臉上。白健懵了,怔怔地看着葉展,不知道自己哪裏犯了錯。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二狗也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葉展為什麼突然發飆打人。葉展問:“你剛才在幹什麼?”白健支支吾吾地説:“我們…我們準備買冰糕吃。”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葉展繼續問:“不説實話?”白健差點哭出來,哭喪着臉説:“我們和她要點錢花…葉哥,我們錯啦!”

“錯在哪了?”

“我們不該在黑虎幫的地盤上收保護費。”白健還是哭喪着臉,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煞神。其實這個現象很普遍,黑虎幫名義上罩着整個城南區域,但也不會把勢力真的擴展到邊邊角角,總要給其他一些零散勢力活路。再説了,黑虎幫也看不上這個小攤子。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已經成了各個城區約定成俗的潛規則。

但葉展今天就是很認真,他抓住白健的頭髮,狠狠用皮鞋踹着他的臉,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沾滿了鮮血。打了一會兒,葉展累了,説:“二狗,你教訓教訓他們。”二狗嚇了一跳。在這之前,他看見白健只有躲的份兒。可是現在,白健卻可憐巴巴地看着二狗,目光裏充滿了求饒和恐懼。二狗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的身上突然充斥着驕傲和力量,不由自主地一個耳光就狠狠打了過去。

“在黑虎幫的地盤上收保護費?!你他媽是活膩歪了嗎?!”二狗一腳踹向白健的肚子,白健倒飛出去跌在馬路上,一輛車猛地急剎同時繞了過去。和白健相跟的人都低下頭,他們沒有人敢和二狗對視,二狗覺得自己像是主宰生殺大權的將軍。

他不敢打武勝利,因為武勝利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敢打白健,因為白健本不認識他。潛意識裏,白健將二狗當作了黑虎幫的高層,能在葉展身邊待著的人當然不同凡響。

第一個耳光甩出去,二狗就已經徹底放開了,他覺得自己是一隻真正的老虎。二狗開始教訓白健身邊的兄弟,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捱了他的耳光。權力令人着,二狗享受着被人畏懼的快。他打了個痛快,將平時忍受的怨氣通通發了出來。打完以後,葉展擺擺手讓他們滾蛋,二狗還揮舞着拳頭讓他們以後小心一些。

“過癮了嗎?”葉展問。

“過癮!”二狗大聲説道。實在太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出氣過。

“如果武勝利站在這,你敢不敢打他?”

“這…”二狗只猶豫了一小下,但是剛才的勝利讓他充滿自信:“敢!”隨即又低聲:“只要有葉哥在,我誰也敢打!”終究還是狐假虎威。

“就算沒有我在,以後白健看到你也是畢恭畢敬的,你信麼?”

“信。”二狗知道這是葉展的作用。

“那就對了。”葉展説:“武勝利也是一樣。只要我和耗子還活着,他就不敢動你分毫。”二狗用力地點了點頭。

“給你佈置一份作業。”葉展説:“回去以後,當着你們所有兄弟的面揍武勝利一頓。”

“啊!”二狗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跟着我們混的沒有孬種。你只有跨出這一步,我們才能看得起你,把你當作兄弟。”二狗渾身的熱血上湧:“好!”葉展和二狗分手以後,又到森林酒吧來找我。

“應該沒問題了。”葉展説:“這麼用心的去教一個人,他要是再失敗就無可救藥了。”

“嗯。”我點頭:“你看二狗這個人,能否在咱們的扶持下晉升到二線,直接和南財神接觸?”

“我看着懸。他那個格,做個三線就頂天了,咱們還是邊走邊看吧。”我斬釘截鐵地説:“不,咱們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的計劃很簡單,短時間內協助二狗這條毒品銷售鏈子裏爭取到較高的地位,最好能夠無限接近南財神,從而搞清楚賬本的行蹤!第一步的發展非常順利,二狗第二天就興沖沖地找到了葉展,説他已經把武勝利狠揍了一頓。昨天晚上,二狗回到他們那些人所聚集的一個出租屋內。他的心情忐忑不安,離開葉展後就像是過了‮夜午‬十二點的灰姑娘,十分擔心武勝利會用什麼樣的姿態來對待他。武勝利躺在牀上,下午剛捱過一陣暴揍,所以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二狗一進來,武勝利立刻爬下了牀,用近似謙卑的姿態幫二狗倒了杯水。

“你和浩哥是朋友,怎麼不早點説呢。”武勝利訕笑着,還親暱地拍着二狗的肩膀。

那一刻,二狗徹底放鬆了。他一腳把武勝利踹趴,來回打了他四五個大耳光,把一個屋打牌的小混子都看呆了。而武勝利還是唯唯諾諾的,在二狗面前連個也不敢放。

二狗打完了,按着葉展的吩咐,摟着武勝利的肩膀説:“你打了我一頓,我又打了你一頓。咱們兩個既然扯平了,我以後還當你是大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