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憋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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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司機大叔説:“小兄弟,你這幾天怎麼老是往老鴉坡跑啊?跟你説了那地方危險,還是少去的為妙。”我哈哈笑道:“沒事,我這人就愛探險。”心想是你們以訛傳訛,老鴉坡筒子樓哪有那麼恐怖。司機大叔嘆了口氣,沒有再説話。到了地方,我和鐵塊下了車。站在筒子樓前面,鐵塊望着這棟只有七層高的破舊老樓,竟然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鐵塊大哥?”我有些奇怪。認識鐵塊這麼久,還沒見他出過這種表情。
“這地方,殺氣好重。”鐵塊輕輕搖了搖頭,率先朝那樓邁了過去。
“扯淡,你是職業病犯了吧。”我嘿嘿笑了兩聲,便緊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樓裏,一股yin寒撲面而來,這是老樓的正常現象,我也沒當回事。上樓的時候,又碰見幾個住户,因為和李文超來過兩次,所以對這些人也算面,便跟着叫“大娘、大叔”之類的。鐵塊跟在我旁邊一言不發,平時總是咧着嘴傻笑的他此刻的表情很嚴肅,嚴肅的像一塊矗立了千年的岩石。而那些本該和藹可親的住户,此刻也有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鐵塊,
覺還有些提防戒備的意思。
“王浩,這是誰啊?”其中一箇中年大叔問我。李文超和他們介紹過我,所以他們也知道我的名字。我立刻很有禮貌地説:“李叔,這是我一個朋友,是過來見祁大爺的。”李叔上下看了看鐵塊:“治病的?不像是有病啊。”我説:“不是治病的,他是祁大爺的老朋友,過來和祁大爺敍敍舊的。”李叔點點頭:“是這樣啊,那快上去吧。”我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鄰里間相互打招呼,便帶着鐵塊繼續上樓。來到祁大爺門前,我敲了敲門,然後開始叫:“祁大爺,我帶鐵塊來啦!”鐵塊站在旁邊,着大手,一臉興※奮的神sè。
過了好大一會兒,聽見門裏傳來幾聲咳嗽,然後門才緩緩地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鐵塊的語氣裏帶着動:“祁大爺!”祁大爺抬頭看着鐵塊,笑呵呵道:“都長這麼大啦,快進來快進來。”我和鐵塊一起進了屋,祁大爺張羅着給我們倒水。
鐵塊連忙説:“使不得,折我的壽!”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謙恭。由此可以想像,這祁大爺果然來頭很大啊,估計也曾有過呼風喚雨的輝煌曾經。
祁大爺笑呵呵説:“不妨事,不妨事。”仍是給我們倒上了水。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咳嗽不已,還真是要氣死閻王爺了。鐵塊打量着屋子,説道:“祁大爺,過的簡樸。”祁大爺仍笑呵呵道:“簡樸些好,坐下喝水吧。”鐵塊坐在板凳上,表情仍是恭恭敬敬的,像是個準備上課的小學生。祁大爺敲着桌子,隨口問道:“葉雨山那老傢伙怎麼樣了?”鐵塊眼眶一紅,説道:“葉老爺子,仙逝了。”
“啊?”祁大爺面sè鉅變:“什麼時候的事?仇家追殺,還是病痛所致?”
“都不是。”鐵塊説:“是猝死的。前一天還好好的,高高興興的要為葉少籌辦婚事,第二天就再也沒醒過來,才是兩個月以前的事。好在老爺子生前就提前立好遺囑,葉家才沒有因此大亂,現在都是葉小少爺在執掌一切事務。”祁大爺半晌沒有説話,一雙手微微顫抖起來,臉上更是留下兩行濁淚。
“這個老東西啊…”祁大爺悲從中來,竟然大哭道:“真的死在我前面啦!沒想到我一語成讖,一語成讖啊!葉雨山那個老東西,恐怕死以前還在恨着我吧?”鐵塊也哭了:“祁大爺,沒有的事。老爺子常常唸叨着你,記掛着你的身體吶。要不是你突然失去蹤跡,老爺子還想經常派我們這些小的來看望您吶。”
“都怪我,都怪我啊。”祁大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一頭跪倒下來,所朝的方向正是新香市,哀嚎道:“葉雨山,你個老東西,怎麼捨得比我先死,你還沒贏過我的棋吶!”鐵塊也大哭起來,跪倒在祁大爺的身邊,哀嚎着説:“老爺子生前也常常唸叨這個事,説想來北園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可新香那邊事情太多,他始終都騰不開身來…”這一老一少抱頭痛哭,都在追憶着那個我從未謀面、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謀面的葉雨山。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裏很多餘,剩下的時間應該讓他們好好敍敍舊吧。雖然我不知道,葉雨山和祁大爺究竟有過怎樣的恩怨情仇,但那實在也不應該是我能聽的事情。於是,我在這滿家的悲怮哭聲中,悄悄地退出門去。
“吧嗒”一聲,我把門關上,也把他們的哭聲隔絕。
我呼了口氣,敲了敲對面的門。過了半晌,李文超才齜牙咧嘴的給我開了門。
“浩哥!”也就那麼一瞬間,李文超痛苦的表情轉為驚喜:“你怎麼來啦?”美女姐姐去上班了,家裏只有李文超一個人。他雖然四肢能動,但行動還是不便,所以半天才給我開了門。
“怕你在家無聊,所以過來陪陪你。”我笑嘻嘻地説。
李文超把我請進去,我們坐在沙發上喝水、聊天、看電視。不過説實在的,和李文超還是沒什麼話説,他翻來覆去的總是離不開“打架”兩個字。過了一會兒,李文超又問我前幾天的事準備怎麼處理,聶遠龍和邱峯兩邊的態度分別是什麼。我笑呵呵説:“你就在這安心養傷吧,其他其他不用過多cāo心了。”李文超沉默不語,果然也沒有再問。
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我們這邊的門才被敲響。外面傳來鐵塊的聲音:“王浩,走了。”我跳過去開門,李文超也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開了門,鐵塊和祁大爺都站在門外,兩人已經完全看不出悲傷的痕跡,看來已經將情緒釋放的差不多了。李文超看見鐵塊,連忙説道:“鐵塊大哥,謝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鐵塊看了看他,淡淡道:“謝王浩吧。”李文超撓撓頭,不好意思再説些什麼。那天晚上,祁大爺説過和鐵塊是老友,所以李文超也未覺得鐵塊出現在這裏很奇怪。我和李文超、祁大爺分別告了別,便要和鐵塊一起離開。
臨走前,鐵塊説道:“祁大爺,過段時間我走,麻煩你照顧王浩。”祁大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説道:“老朽現在沒什麼能耐照顧人,他若是受了傷倒可以來找找我,其他事情就愛莫能助了。”鐵塊咧着嘴傻呵呵笑道:“夠了。”鐵塊對我熱情,對李文超冷淡;祁大爺對李文超熱情,對我冷淡。世事不就是如此。
和鐵塊下了樓,鐵塊又説:“其他事,也可以來找祁大爺。”鐵塊這句話把我的有些懵,自然
出一臉疑惑、
茫的神sè。鐵塊補充道:“北園市,天大的事,都可以找他。”看鐵塊不似開玩笑的神sè——當然,他也從未開過玩笑,我也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哦。”那時的我,還不能理解“天大的事”能是什麼事。
回到學校以後,便沒什麼事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三天之後的“審判會。”因為我還像上次一樣有成竹,所以仍是不急不躁,過着自己的逍遙ri子。三天的時間,我過的算是瀟灑,到處拜訪過去的老友,和四大天王吃飯喝酒,和七龍六鳳吃飯喝酒,還把周墨約到東湖划船玩。自從轉到職院,和周墨獨處的時間很少,自從發生“夢遺事※件”之後,我就更不好意思和她見面了。所以那次東湖泛舟,我不敢再有越軌之舉,自始至終都很老實,和周墨談人生聊理想,乾淨純潔的像朵小雛菊似的。不過作為男人,最悲催的就是身邊有個大美女而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親。我強忍着自己的yù念,只和周墨聊些乾淨的話題。
分別的時候,周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説道:“憋壞了吧?”我“啊”了一聲:“什麼?”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周墨就掂起腳,在我上親了一下,笑嘻嘻道:“看你那傻樣,想親就親唄,還裝什麼柳下惠呀?”反而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除此之外,我也終於有時間到好久沒去過的化工廠,拜訪了一下我的乾媽,也就是白青的媽媽。去的時候是個傍晚,夕陽漫天秋風颯,我和白青一起從城南坐車,路上自然少不了打打鬧鬧,以往冷漠的白青現在也變得很愛笑。車上的乘客也指着我倆説些“這對小情侶多幸福”之類的話,我倆聽到了也不去反駁,互相吐吐舌頭然後繼續打鬧。到了菜市場,我倆直奔浩青小菜店。路上還想牽白青的手來着,不過到最後還是忍住了。到了店裏,白母看見我倆就開心地笑起來,拉着我的手問長問短,還責怪我這麼久也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