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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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住了,完全沒料到鐵塊會這麼早就開槍。邱峯也驚住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冷汗猛地額頭上沁出來,甚至連褲襠處都傳來一股臊臭。邱峯的身後,剛才還喧鬧不已的學生,此刻都一個個安靜了下來。那一聲槍響,絕大多數人都聽到了。
聲音,確實是從鐵塊的槍裏發出來的。但奇怪的是,邱峯並沒有倒下去。他還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急促的呼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貼着邱峯的槍口又從我的肩膀上空縮了回來,只聽身後傳來“喀拉喀拉”的聲音,鐵塊似乎在擺着他的手槍。很快的,鐵塊又把手槍移了過來,再次對準了邱峯的額頭。
“放了空槍,純屬意外。”鐵塊説:“咱們重來。你,讓不讓?”原來是這樣!
大顆大顆的汗從邱峯的額頭上滴下來,臉頰上顫動的肌着他內心的恐懼。沒有多餘的言語,他的身體慢慢往後退了一步。而我,則抱着李文超往前走了一步。退出一步後,邱峯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接連不斷地往後退了起來,而我也接連不斷地往前進了起來。整個過程中,鐵塊的手槍也完全沒有離開過邱峯的額頭。學生們已經自動分成兩邊,使得我們可以暢通無阻的一直往前走。宿舍樓下面的空地上,每一雙眼睛都在看着我們。
走出十幾步後,看到人羣中站着聶遠龍和三大紅。我假裝沒看到他,還繼續往前走着。聶遠龍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剛才是誰説不讓王浩走出這棟樓的?現在怎麼護送着人家就出來啦?”語氣裏充滿嘲諷和挖苦,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邱峯咬着牙,似乎很想反駁聶遠龍幾句,但因為額頭被槍指着,卻是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只能一步步繼續往後退着。
周圍的學生可真是多啊,真的懷疑是全校出動了,而且不少人手裏都拎着傢伙,如果真的盡數撲上來,就是有把微衝也不夠用啊。又往前走了一段,看到了黑蜘蛛、大老二他們,於是一個個都“浩哥、浩哥”的叫了起來。我衝他們點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着。我們三人不斷往前移動,周圍的學生也跟着我們一起移動。來到學校大門口,一輛破舊的出租車正在等着我們。太陽山車神——鬍子拉碴的大叔搖下車窗,目瞪口呆地説道:“搞這麼大排場!”
“沒時間廢話了。”上次領教過大叔的“侃”功,知道他一説起來就沒完了。我把李文超放到後排座上,然後我也擠了進去。鐵塊調整了一下副駕駛的座位,才勉強把自己龐大的身體了進去。
“市人民醫院。”我説出目的地,大叔一踩油門,車子就竄了出去,把一大羣學生都甩在了後面。我鬆了口氣,説道:“鐵塊,謝謝。”鐵塊説:“事情還沒完。”我疑惑的“嗯”了一聲,鐵塊繼續説道:“如果速度不夠快,你那個兄弟可能會死掉。”一聽到“不夠快”三個字,司機大叔猛然就發飆了:“你説什麼?!不夠快?!”&&&&&&&市人民醫院門口,我抱着李文超下了車,鐵塊也站在了我的旁邊。
“下次有需要還找我!”司機大叔衝我揮了揮手,然後一溜煙地開車走了。
“沒想到你們這還有這樣的牛人。”鐵塊看着那車轉瞬即逝的背影,讚歎地説道:“北園市果然藏龍卧虎啊。”
“嗯,我們也趕緊進醫院吧。”我抱着李文超衝進醫院,直接就往急診科奔去。醫生一看李文超,就知道大事不妙,立刻安排人員做手術,將李文超送進了急診室裏。當手術室的紅燈亮起後,我坐在外面的排椅上鬆了口氣。鐵塊坐在旁邊,説道:“沒事了。”聽了這句話,我更像是吃了顆定心丸,因為鐵塊的話一直都很靠譜,他説沒事了就一定是沒事了。於是,我們倆就在外面閒聊起了天。雖然我倆一向沒什麼共同語言(磚頭比較和他有共同語言,兩人在一起能唧唧呱呱地説個半天),但隨便聊聊天還是可以的。鐵塊説:“我沒殺他。不是不敢殺他,只是附近的學生太多了。就是黑社會,也不會這麼囂張的殺人。”我點點頭,表示我懂,然後又皺着眉問:“那聲空槍…”鐵塊説:“是我故意安排的。對付這種人,一聲空槍就能褲子了。當然這個辦法只能對付菜鳥。”在我眼裏,邱峯是不易戰勝的大佬;在鐵塊眼裏,就是個一文不值的菜鳥。
“真有意思。”我説:“能教教我麼?我以後也這麼嚇唬敵人。”
“行。”鐵塊很快地掏出槍。我接過來拿在手裏,這玩意兒沉甸甸冷冰冰的,卻給人一種無法言説的踏實
,這是鋼管啊、砍刀啊都給不了的。接下來,鐵塊教了我很多槍械上的知識,包括怎麼上彈,怎麼上膛,怎麼瞄準,當然也包括怎麼放空槍,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給我演示着。
“當然,槍法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鐵塊説:“需要大量練習、實戰方才有所進展。”説到這他頓了頓:“當然,國家對槍支管理比較嚴格,即便是正統的黑社會也不會隨便用槍。一般情況下,還是儘量用冷兵器解決事情。一用槍,事就大了,有關部門肯定會追究到底。用槍殺人雖然快速有效,但後事處理起來卻比用刀殺人麻煩多了。”
“所以很多情況下。”鐵塊把玩着手裏的槍:“槍,只不過是嚇唬人的東西。就拿我們新香市來説,兩幫成員發生暴力衝突的時候,也是儘量用冷兵器來解決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用槍,即便用了也要迅速處理好後事,惹來條子的追查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即便和條子有很硬的關係,還是少找這些麻煩為妙。”鐵塊説起這些的時候才會滔滔不絕,就像磚頭説起打架的時候總是特別振奮。
聽到這,我有些擔心地説:“上次你用玩具槍糊過了jǐng察,那這次該怎麼辦呢?”這次對着天空放槍,可是所有學生都聽到、看到了。鐵塊又
出他白痴一般的笑容:“放心,我自有辦法。”我苦惱地説:“還是不告訴我?”鐵塊點點頭,咧着嘴説:“對。”我絕望地拍了一下腦門,想不通鐵塊為什麼要在這個事情上瞞着我。
正聊着天,急診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鐵塊皺起眉,我也覺得奇怪,不可能這麼快啊。醫生來到我們身前,把口罩揭下來,搖搖頭説:“我們盡力了,但還是不行。你們送來的有些遲,失血已經太多,而且重要的經脈也斷了不少…你們不是他的家人吧?還是儘快通知他的家人過來吧,不然有可能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什麼?!”宛若一道驚雷在我腦海炸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是説沒事了嗎?怎麼還會這樣?!這讓我如何向美女姐姐代!我的表情木木的,整個人都像傻了一樣,情不自
地去拉扯醫生的胳膊,哀求道:“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再試試看吧。那小子生命力特別頑強,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你千萬不能放棄,千萬不能放棄啊…”絕望的情緒在我心裏蔓延着,聲音都跟着哽咽起來。想起李文超擋在我身前的一刻,我幾乎就是心如刀絞,心疼的快要無法呼
了。這麼好的兄弟,怎麼就能死去呢?
醫生卻還是搖着頭:“憑我十年的從醫經歷,可以確定這個孩子沒救了。你還是節哀吧,請儘快通知他的家人過來。”説完,他甩開我的胳膊,就要轉身離開。
我的腦子裏轟隆轟隆響着,想再拉住醫生説點什麼,卻是什麼話也説不出來了。
李文超沒救了嗎?必死無疑了嗎?
“放。”我的身後,超過一米九的大漢鐵塊,突然從嘴巴里蹦出了這兩個字。
醫生猛然扭過頭來,憤怒地看着鐵塊:“你在説誰?”即便鐵塊比他高出那麼多,壯出那麼多,他卻是一點也不怕。因為這裏是醫院,而他的威望一向很高。
“我在説你。”鐵塊説:“那個孩子明明還有救。我給他上了最好的止血藥,還將他斷掉的經脈做了簡單的護理,維繫着他最後一絲生命。你救不活是你的水平不行,不要輕易斷定是傷者不行。”
“你以為你是誰?!”醫生憤怒地説着:“我在這間醫院已經做了十年,從來沒有人説過我的水平不行!而且因為我的jing湛醫術,下個月就要升職副主任了!”鐵塊嘆了口氣,對我説道:“剛才説你們北園卧虎藏龍,現在才知道夜郎自大的也很多。”
“你説誰夜郎自大?!”醫生幾乎是用吼的:“你那麼厲害,你進去救啊!”
“給我準備口罩和手套。”鐵塊説完這句話,直接推門進了急診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