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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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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慕婷摸了摸懸在際的寶劍,眼中出駭人光芒“你不讓開,我就要硬闖了。”她倒不是非要和一名孩童過不去,只不過心意已決,見不到月晨曦誓不罷休。

男童恭敬作揖“若前輩執意如此,晚輩也只能奉陪了。”正在這時,急匆匆跑來一小姑娘,臉上紅撲撲的,因跑的急了,鼻尖冒出幾顆晶瑩的汗珠。

她真美,這是她給柳絮留下的第一印象。紀慕婷則直勾勾的望着小姑娘,臉變的非常難看。

小姑娘壓低了聲音道:“師兄,孃親讓他們進去。”男童不解的瞥了她一眼,但既然月姑姑發了話,他自然不會違背。

“請吧,”小姑娘在前面帶路,紀慕婷面陰沉,一言不發。

小姑娘將她們帶到邀月山莊後院,指着一間獨立的院落“孃親就在那裏。”她沒有再帶路的意思,紀慕婷想一想,讓柳絮留在這裏,自己直了板,大踏步而去。

紀慕婷走遠後,柳絮興奮的手,圍着小姑娘道:“小姐姐,你長的真好看。你叫什麼名字?”她所居住的村落,多是些目不識丁行為俗的莊稼漢的孩子,哪裏見過這般粉雕玉琢談吐斯文的孩童。

“我叫清霜。”小姑娘雖然不善與人談,仍是禮貌的應答。

“小哥哥你呢?”雲清霜面無表情,柳絮討了個沒趣後,將目標轉向男童。

“沈煜軒。”相較與雲清霜的冷談,沈煜軒的表情則生動許多。柳絮纏着他問東問西,沈煜軒有問必答,恰到好處的避免了尷尬。

到底是孩子心談後,三人也便識了。莊內很少有外人來訪,孩童則更少。雲清霜對年齡相差無幾的柳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從廚房捧來平最愛的點心給柳絮,問道:“你來這是想拜師父為師嗎?”柳絮搖搖頭,抓了一把糕點,口齒不清的説:“孃親説是來找父親大人。”雲清霜和沈煜軒對望一眼,心往下狠狠一墜。

柳絮並未察覺異樣,她自顧自道:“孃親説有一個女人搶了父親,不讓父親和我們見面,她要我記住她的名字。她叫…”她憨憨一笑“我記不清了。”雲清霜神情複雜難言,她艱澀道:“師兄,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你陪柳絮妹妹説些話吧。”沈煜軒的擔心全然掛在臉上,雲清霜視而不見,扭頭走了。

柳絮抱着點心吃的不亦樂乎,糕餅的碎屑沾在她粉的小臉上,甚是滑稽。沈煜軒搖搖頭,輕手輕腳的替她抹乾淨。

柳絮正往嘴裏最後一塊酥餅,忽然怔怔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沈煜軒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不遠處,紀慕婷緩緩跪下,抱着門框,哭的聲嘶力竭。

柳絮面上神情起了一絲變化,眉頭微蹙起,她扔掉糕餅,飛也似得衝上前去,把孃親緊緊抱住。

從這一天起,她將月晨曦和雲清霜的名字牢牢的印刻在了腦海裏。

(二)紀慕婷纏綿病榻已有數,今天氣好了些,她下牀換上一身湖綠的衣衫,對鏡畫眉,手抖的厲害,好幾次連筆都拿不穩。她輕輕一嘆,意興闌珊的扔了筆“絮兒,孃親怕是再不能照顧你了。”她眼中滿是不捨,柳絮還小,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她,但天意人,她無法與天鬥。

柳絮撲進她懷裏,淚水染濕了衣襟“孃親不要離開絮兒,孃親不要離開絮兒。”紀慕婷撫摸着柳絮烏黑順滑的秀髮,萬般無奈,她又何嘗願意離開愛女。

柳絮哭的不能自已,孃親是她唯一的親人,除了孃親,世上再無人真心疼愛她。

“絮兒,去找你父親吧。”紀慕婷猶豫半響,終斷斷續續説出口。

柳絮將腦袋搖的跟撥鼓似的“絮兒不去,絮兒要一直陪在孃的身邊。”紀慕婷淚滿面。她咳出一大口鮮血,將帶血的絹帕藏到身邊,她知道她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逝。

“答應娘,不要讓娘死不瞑目。”柳絮捂住她的嘴,她説不出任何的承諾,只能拼命的點頭。

紀慕婷似乎放下了心,她的身體一歪,軟軟的倒下,握着柳絮的那隻手,五指緩慢張開,終無力的垂下。

柳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楞片刻,爆發出淒厲的哭聲“娘。”紀慕婷走的很安詳,許是夢見了年少時同心愛的人一同遊山玩水對詩賞月的情景,她臉上一直掛着欣和釋然的笑意。

柳絮變賣了身邊所有值錢的首飾,將孃親風光下葬。孃親或許從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但她求一個心安。

她發誓,孃親和她所受的苦楚,來她會加倍償還。

那年,她才十二歲。

(三)後悔嗎?

柳絮曾多次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從雲清霜手上搶走沈煜軒,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罷了。當年月晨曦可以搶走父親,她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不,她對於自己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內疚嗎?

三年來,本就沉默寡言的雲清霜愈發沉靜了。

很多次,她在雲清霜面前同沈師兄故作親密,為練完功滿頭汗水的師兄擦汗,給他做鞋,贈他親手繡的絹帕,比劍時假裝體力不支跌進他的懷裏…

這一樁一件,雲清霜看在眼中,無一不是割在她心頭的利刃。每當這時,她總是不聲不響的離開。

她臉上始終波瀾不驚,像是任何事都不起她的興趣。柳絮最痛恨她這一點,這並不是她希望見到的。直到有一天她跟蹤雲清霜去了月晨曦現在的住處。

那是一座近乎全封閉的石屋,留下的一道縫隙是用於遞送飯菜和常必需用品的。

柳絮還來不及驚詫,就聽到了雲清霜明顯壓抑的哭聲。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雲清霜在人前暴脆弱,她低頭捂住臉,肩頭微動,淚水順着指縫徐徐淌。柳絮心中湧起報復的快

許久,雲清霜抬起臉,尚有淚珠掛在眼角,楚楚可憐。

柳絮隔的遠,聽不清石屋中月晨曦的話語,只見雲清霜不住點頭。未了,她道:“清霜願祝福師兄師妹永結連理,白頭到老。”她清澈的嗓音隨風送到柳絮耳中,她一時驚呆了,她一直以為雲清霜恨她,就如同她恨月晨曦母女一般,深入骨髓。説不清心底是何受,但適才的快在逐漸消退,一絲悵然莫名攥緊了她的心緒。

收手嗎?

柳絮再一次問自己。

雲清霜心廣博,從沒有怪罪她橫一腳,沈師兄對她呵護有加,温柔體貼,柳慕楓像是要彌補多年的遺憾也對她投以無微不至的關懷,她似乎可以在他們身上找到久違的親情。

如果沒有讓她親眼見到這樣的情景,她或許就真的放下了。

那一夜,處在淺眠狀態下的她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醒。她睜大眼,覺到牀榻在晃動,窗欞亦在“咯咯”作響。她驚恐的坐起,披上一件衣衫匆匆打開門。

她看到沈煜軒站在不遠處,雙手揹負身後,徘徊躊躇。她大喜過望,師兄擔心她會害怕,是來陪伴她的。她剛要開口喚他,暴雨滂沱直下,雷聲轟鳴,炸的人頭痛裂。沈煜軒眉頭一皺,急切推開隔壁一間卧房的門,柔聲道:“霜兒,別害怕。”柳絮心情掉落谷底。一整夜她獨自一人蜷縮在桌底,聽着外面風雨加,她手足冰涼,寒徹心扉。

真相從來都是這麼傷人。

起身時,她突然哈哈大笑,笑自己的愚蠢,隨即臉一變,一掌震翻案桌,面上盡是狠戾之

“雲清霜,你對不住我在先,休怪我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