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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曙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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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仲和轉過臉來,臉上神,已然變得十分嚴肅,朝董崇智説道:“董老弟,現在咱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談了。”董崇智身軀微震,説道:“佟護法要説什麼?”佟仲和道:“自然是有關賊黨侵犯本山的事了。”董崇智冷聲道:“兄弟前晚被賊人‮物藥‬失經過,已經詳細奉告了,佟護法難道還要兄弟再説一遍麼?”佟件和道:“兄弟是説董老弟還知道些什麼?譬如賊黨內情如何?有些什麼企圖…”董崇智沒待他説完,作道:“佟護法這是什麼意思,兄弟怎會知道賊黨內情?”佟仲和道:“老弟是山主內戚,和本山休慼相關,目前山主中毒昏,大洪山莊瀕臨存亡絕續之境,大家竭盡所能,同心協力,抵禦外侮,猶嫌力量不足,老弟知情不説,豈不令人大失望了?”這話説重了!

董崇智臉一沉,怒哼道:“佟仲和,你説什麼?”佟仲和肅然道:“董老弟,你年紀輕,也許受人脅迫…”董崇智虎的站起,怒喝道:“姓佟的,你説話最好清楚一點。”佟仲和道:“兄弟還説的不夠清楚麼,你老弟最好平心氣和,仔細想想”董崇智道:“你是説我勾結賊人?”佟仲和道:“老弟何用生這大的氣,兄弟覺得你老弟也許另有苦衷,受人協迫…”董崇智臉鐵青,哼道:“你有什麼證據?”佟仲和道:“山主平把老弟視如子弟,一身武學,大半出自山主所傳,老弟一定要有證據,才肯説麼?”董崇智冷笑道:“佟護法想在書房裏嚴刑供麼?”佟仲和道:“兄弟只是奉勸老弟…”董崇智冷冷道:“在下無可奉告,佟護法既已見疑,在下留上無益,告退了。”説完,轉身往外就走。

佟仲和斷眉軒動,突然大喝一聲道:“你給我站住!”董崇智目光冷峻,望了他一眼,傲然道:“姓佟的,少在我面前耍威風,你能把我怎樣?”佟仲和雙目芒四,大笑道:“董老四,佟某受山主囑咐,負責大洪山莊安危全局,我要你來了,沒問清楚,你想出去,那有這般容易?”董崇智道:“你待怎的?”佟仲和沉聲道:“佟某手裏執掌山主令牌,對本山叛徒,格殺勿論。”董崇智道:“那你就殺了我吧!”佟仲和道:“老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等不合作,實是叫人寒心…”董崇智道:“你要我如何合作?”佟仲和道:“因為你老弟心裏隱藏了許多隱秘,都沒説出來。”董崇智道:“你如何知道我隱藏了許多隱秘?”佟仲和笑了笑道:“譬如你老弟本並未被人失本,而是受賊人的脅迫,不得不擔任輪前護法,當時你功力大增,只是賊人為了掩飾你的行藏,讓你臨時服用了某種藥丸,把你一身潛力,都提了起來,但這種藥丸,竭澤而漁,最是耗人體力,因此你第二天無法恢復,整整躺了一天…”董崇智臉有異,沒有作聲。

佟仲和接着又道:“再説昨晚,你潛入賓舍,當然也是受賊人脅迫而去,被範姑娘金針所傷,至今右臂無法舉動,應該也是事實。”董崇智聽到這裏,額上已經綻出汗來,搖搖頭道:“我…我沒有…”佟仲和道:“老弟,你不用再隱瞞了,事實真相,即將大白,一個人甘心受賊黨驅策,只有二種可能,一是利誘,一是威脅。老弟是山主內弟,自幼在大洪山長大,利誘決不可能,那麼只有威脅一途,較有可能,但能威脅老弟的,只有一點,也許賊人…”董崇智臉上肌,一陣搐,痛苦的道:“你不要説了。”佟仲和道:“老弟説出來,咱們才能設法解決,明天已是賊人訂的最後一天,你若是不肯直説,豈不誤人誤己,連大洪山百年基業,都將毀之一旦,你老弟如何對得起山主?”董崇智依然搖搖頭道:“我説出來了,也不能解決。”佟件和皺皺斷眉問道:“他們究竟如何威脅老弟?”董崇智望了他一眼,堅決的道:“我不能説。”佟仲和道:“他們在你身上下了毒?”董崇智兩眼望着地板,微微搖了搖頭。

方壁君朝佟仲和眨眨眼,張口打了個暗號。

佟仲和又道:“那是他們在夫人身上下了毒。”董崇智沒有作聲,沒有作聲,就是默認。

佟仲和又道:“你知道他們下的是什麼毒藥?”董崇智被得無可抵賴,只好低聲説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大姊毒發作之時,那種痛苦,簡直非人所能忍受…”佟仲和道:“夫人怎會不告訴山主呢?”董崇智道:“這種毒藥,每隔五,就得服用他們特製的藥丸,若是未能按時服用,就會毒發而死…”方壁君突然口問道:“夫人服用的藥丸,自然是有人按時送到,不知他們如何送夫人手中的呢?”董崇智道:“這個我也不太詳細,聽大姊説,每次送來解藥,沒有一定地點,也不知道送藥的人是誰,但都能在毒發之前送到。”佟仲和嘆息一聲道:唉!老弟若是早把真相告訴了山主,就不至於會有今這等局面了。”董崇智搖頭道:“沒用,那種奇毒,除了他們練制的獨門解藥,咱們的‘百草丹’,和少林寺專解奇毒的‘梅檀丸’都不管用。”佟仲和笑了笑道:“老弟但請放心,夫人中毒之事,包在佟某身上。”董崇智依然搖搖頭道:“佟護法就是把點頭華倫請來,只怕也無法解得。”佟仲和微笑道:“這個兄弟自有道理。”董崇智神一黯,道:“就算大姊得救…”忽然住口不言。

佟仲和一怔道:“老弟還有什麼顧慮麼?”董崇智沉半晌,苦笑道:“我既然説了,索全説出去吧,我三個家兄,全落在對方手中。”這話聽得佟仲和身軀一震,愕然道:“老弟三位令兄,全落在賊人手裏?”董崇智的三個哥哥,那董崇仁、崇義、崇禮。

董崇仁、董崇義死在“天毒指”之下,還是範君瑤替他們掩埋的,董崇禮前晚同樣死於“天毒指”停棺未葬,屍體昨被人盜走,如今董崇智説他們全落在賊人手裏。

董崇智道:“是的。”佟仲和道:“屍體?”董崇智道:“不,家兄他們都沒有死。”範君瑤雙目一睜,急急問道:“三位令兄不是全死在‘天毒指’下的麼?”董崇智道:“是的,但他們都還活着。”佟仲和道:“老弟和三位令兄見過面了?”董崇智道:“見過了。”佟仲和道:“確是本人?”董崇智道:“兄弟決不會看錯。”範君瑤道:“這就奇了,董老大、董老二的屍體,還是在下親手掩埋的,怎會死而復活?”方壁君道:“也許是賊黨故意安排的陰謀,他們只是中毒,大哥不察,還當他們已經死了,賊黨不會等你離開之後,再把他們掘出來?江湖上有一種毒藥,可使人在七不死,在不知底藴的的人看來,卻和死去一般,只要再喂以解藥,即可復生,這也並不是稀奇的事。”一面從懷中摸出一個扁形磁瓶,傾了一粒藥丸,朝董崇智面前遞了過去,含笑道:“昨晚多有冒犯,董四爺請把這粒藥丸下,右肩麻木,即可消失。”董崇智略微遲疑了下,接過藥丸,入口中,一面説道:“多謝範姑娘。”佟仲和道:“老弟真的不知道對方來歷麼?”董崇智苦笑道;“兄弟確曾見過兩次,但他以黑巾蒙面,既不知他是否為對方住持人物,連是男是女,也分不出來。”佟仲和望望方壁君,攏着斷眉,沉道:“董老大等三人,落在對方手中,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方壁君道:“賊人心機惡毒,落到他們手中的人,只怕全受他們控制…”董崇智失聲道:“姑娘説得不錯,兄弟看到家兄之時,確實覺得他們神情有異。”方壁君道:“董四爺在那裏看到令兄的?”董崇智道:“就有離這裏不遠的一處山谷之中。”方壁君一雙明亮的眸子,瞪着董崇智,問道:“以董四爺看,那處山谷,會不會是他們賊巢?”董崇智想了想道:‘用裏是一個很大的巖,帶我去的賊黨,不讓我走近,除了看到三個家兄都在裏面,旁的就沒看清楚。”方壁君道:“你認不認得路徑?”董崇智道:“兄弟記得。”方壁君目光一抬,朝佟仲和道:“我想那裏就算不是他們巢,至少也是他們臨時歇腳的地方,咱們這時就去,也許可以逮住他們幾個。”佟仲和目光一亮,道:“姑娘是説咱們此刻就去突襲他們巢?”方壁君道:“這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賊人認為咱們處處都已陷入被動,自顧已是不暇,決無力量反撲,防範必疏,咱們如能一舉把董老大等三位救出,豈不是好?”佟仲和大喜道:“對,對,攻其不備,啊,範姑娘,你是咱們的軍師,這一突襲,要多少人去?”方壁君道:“人手不用多,就咱們這幾個人,再挑上四個身手矯捷的莊了武士同行,也就差不多了。”佟仲和連連點頭道:“兄弟立時去辦。”説完,轉身就走,拉開書房門,叫道:“呂兄”呂總管站在階前,聞聲立時轉過身來,應道:“佟護法有何吩咐?”佟仲和道:“有勞呂兄,去挑選四名身手矯捷的兄弟,要他們立時到書房來。”呂總管心頭雖覺奇怪,卻也不好多問,立即領命而去,不多一會,領着四名武士,來到階前,回身進屋,説道:“回佟護法,四名弟兄已在階前,聽候調遣。”佟件和起身道:“咱們走。”董崇智、範君瑤、方壁君同時跟着站起。

佟仲和朝呂總管招招手,一面低聲説道:“兄弟和董老四、範少俠兄妹,有事出去,這裏就給呂兄負責,保護山主了。”呂總管驚異的道:“佟護法要上那裏去?”佟仲和道:“此事關係重大,等兄弟回來,再行告訴呂兄吧。”呂總管聽出他們此行,似是十分要密,慌忙道:“在下失言,佟護法幸勿見責。”佟仲和微微一笑道:“呂兄留此保護山主,也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呂總管不安的道:“在下只怕能力薄弱,佟護法能否請紀護法或田護法來此坐鎮。”佟仲和道:“紀兄、田兄各自職司,這裏警衞森嚴,又是大白天,決不會有什麼意外,兄弟很快就可以回來,萬一有事,只要傳出警號,紀兄自可立時趕來,此時不用驚動他們,還是呂兄辛苦些吧。”呂總管雙手還令牌,説道:“那麼這令牌請佟護法收起了。”佟仲和道:“令牌乃由呂兄執掌,山主未曾清醒以前,任何人不準擅入的命令,仍然有效。”呂總管道:“在下遵命。”佟仲和道:“咱們走。”當先跨出書房,朝四名武士説道:“你們跟我來。”舉步向前行去。

四名武士手抱撲刀,躬身應了聲“是”讓董崇智和範君瑤兄妹先行,立即跟在眾人身後魚貫走來。

一行人穿過長廊,剛到前院,就見開碑手田紹五率兩名武士,由前門進來。他一眼瞧到佟仲和等人率同四名武士走出,臉上不閃過一絲詫異之,立時了過來,道:“兄弟剛才巡視了各處哨崗,佟兄幾位,到那裏去?”佟仲和道:“昨晚賊人來去自如,説不定他們就在近處落腳,兄弟想趁此刻在本山附近搜索一番。”他因此舉行蹤必須十分機密,是不願多説。

田紹五看了幾人一眼,點頭道:“佟兄顧慮極是,只是搜山之舉,人手不宜過少,佟兄可要多調派幾隊兄弟同去?”佟仲和笑道:“人手多了,固可謂派得開,但也容易打草驚蛇,咱們志在搜索敵蹤,還是少幾個人的好。”田紹五道:“佟兄可有什麼吩咐麼?”佟仲和道:“兄弟已命他們帶了本山特製響箭,如遇上賊黨,就以響箭為號。”田紹五道:“兄弟記下了。”一行人出了大洪山莊,早有守柵莊丁,打開柵門,大家魚貫走出。

佟仲和回頭道:“董老弟,那座山谷,在什麼方向?”董崇智道:“就在西北角一處幽谷之中,離這裏只有七八里路,那地方極為隱蔽,外人很難發現,兄弟帶路。”説完,當先朝東北方向行去。

大家跟在他身後,展開腳程,一路疾行,向山中進發。

奔行了三里來路,登上一座峻嶺,董崇智伸手朝北首一指,説道:“那處山谷,就在前面那座前峯的左邊,咱們繞過峯腳,就到了。”佟仲和道:“那麼咱們快走。”方壁君倚着大石,悠閒的坐在樹之上,玉手在沙石中撿了兩顆石子,正在把耍,聞言回頭説道:“佟護法,咱們歇一回再走好麼?”範君瑤走了過去,關切的道:“妹子,你走累了?”方壁君的瞥了他一眼,嫣然笑道;“還好。”佟仲和忙道:“咱們趕到那裏也許有一場斯殺,在這裏休息一回也好。”他口中説着,那一雙深遂有光的眼睛,卻只是凝足目力,朝那座雲高峯的右側瞭望。

方壁君手中兩顆石子,一上一下的隨丟隨接,一面側過臉來,含笑道:“大哥,你也坐下來歇一回,我們一起來玩好不好?”範君瑤在她身邊坐下,笑了笑道:“這是小孩子玩的,妹子不怕大家笑你麼?”方壁君披披嘴道:“這有什麼關係,你也是個大孩子呀!”四名武士看得臉上都有了笑容。説實在,方壁君長得太美了,她的一舉一動,無一不美,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就該帶點稚氣。

佟仲和世故極深,他和範君瑤兄妹,相處了二,從他們神情上,漸漸發現他們似乎不像是親兄妹!

方壁君沒再説話,她把兩顆石子,一上一下,隨丟隨接愈丟愈快,突然其中一顆石子,宛如離弦疾矢,帶起一絲尖風,直向天空電而去。

在場幾人都是行家,耳朵自然十分鋭,聽出那顆石子帶起的尖風有異,不全都一齊看來。

就在此時,但聽“撲”的一聲,似有一團東西,從空中墮落地上。

佟仲和突然醒悟,此處正當兩座山嶺之間,若是有人從大洪山莊放起信鴿,此處正是必經之路。心中暗暗欽佩方壁君心思縝密,難怪要在這裏歇腳,心念轉動,目光直注遠處,喝道:“信鴿。”一面朝站着的武土揮揮手道:“你們快快把信鴿撿來。”當下就有二名武士縱身朝草叢中飛撲過去,撿起一隻死鴿,提了過來。

佟仲和急急問道:“這鴿子腳下,可有信筒?”一名武士答道:“迴護法,這是一隻野鴿,腳上並沒有信筒。”佟仲和道:“這就奇了,喊人既然放出信鴿,怎會沒有繫上字條?”方壁君咭的笑道:“飛鴿固可傳書,但飛鴿也可以報警,只要鴿子飛到了,警號也傳到了,何用再縛上信筒?”佟仲和連連點頭道:“姑娘高見極是,唉,若是讓這隻碼子飛到谷中,咱們的行蹤也就了。”董崇智好奇的道:“範姑娘怎會知道有人放出信鴿報警的呢?”方壁君笑道:“大洪山莊早已有賊黨潛伏,他們雖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何在,但有人出莊,放出信鴿報警,總不會錯。”話聲未落,玉手抬處,又是“嘶”的一聲,第二顆石子又的飛出,凌空而上!

這回大家都看清楚了,果然又有一點灰影,快如星,朝嶺上劃空投來。不用説又是一頭信鴿。但就在它堪堪飛到頭頂,在空中翻了兩個身,直墮下來。

佟體和口讚道:“姑娘高好明的手法。”方壁君嫣然笑道:“佟護法過獎了。”説話之間,一名武士不待吩咐,飛快的了上去,從地上拾起死鴿,朝佟仲和躬躬身道:“稟護法,這頭鴿子上,也沒有書信。”佟仲和為人細,接過鴿子,親自查看過了,才把死鴿丟棄。

方壁君扭頭笑道:“好啦,我就是等這兩頭鴿子,現在可以走了。”範君瑤道:“妹子如何知道賊人準會放出兩隻鴿子來?”方壁君道:“如果放鴿子的人是我,我也會放出兩頭來的,萬一被人截住了一頭,不是還有一頭麼?”由嶺後下山,已經沒有山徑可循,一行由董崇智領路,踏着危壁斷崖,以刀劍撥草而行。

這樣足足走了頓飯工夫,才算抵達峯麓。高峯右側,有一道乾涸的山澗,潤水不深,只有中間一條,曲折如帶,但山潤卻甚是潦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亂石。

董崇智領着眾人沿澗而上,又行了裏許光景,忽然朝左彎去。

那是一條從兩山之間出來的小澗,草高及人,小隨着山勢曲折,形成一條狹仄的山谷,漸漸升高,但因兩邊山勢高峻,這裏終年不見天,甚是陰濕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