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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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若松與錢文宜互相上下打量對方,心中同時暗道:「原來他的功夫倒也不在我之下。」一掌拍出之後,曲若松倒是冷靜了不少。
忽然略覺有些懊悔——自已身為玄鳳莊之客,實在不該這般冒冒失失動手。
可被人如此當面嘲諷,這口氣又實在難以下嚥,難不成還由着他盡情侮辱不可麼?雙目如電,恨恨地盯着錢文宜。
錢文宜針鋒相對,冷目斜視,亦不再繼續還手。
二人目光迭,眼神中刀光劍影,冷冷相望,彼此凝神戒備,氣氛猶為緊張詭異,似乎只要有任何一個風吹草動,便會重新相鬥起來。
正自僵持間,忽聽一個輕柔悦耳的聲音自不遠處幽幽傳來:「大師兄,曲公子,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一陣香風倏然飄過,清雅疏淡,宛若空谷幽蘭。
只見萬花叢中倏然轉過一名素雅端莊的妙齡女郎,一襲雪白羅裙,膚光瑩白,容姿絕,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氣質容貌秀麗清雅之極,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之氣,如出水芙蓉,淡雅絕俗。
那女郎妙目盈盈,正冷冷地看着二人。
「瑤兒!」
「師妹!」曲若松與錢文宜皆是一驚。
原來這個女郎正是素有江北武林第一美人之稱的玄鳳莊千金——崔瑤!崔瑤先是斜斜地瞥了曲若松一眼,又看向錢文宜,嗔道:「師兄,好端端的,你們倆為什麼要動手打架?」語音輕柔,雖神情有些惱怒,但聲音依舊悦耳清雅、不疾不徐,宛如清泉漱石,儀態翩翩,直如天界的九天仙子,令人不暗生自慚形穢之念。
錢文宜心道:「明明是這小子先動的手,你卻對我發火。」嘴上卻微微一笑,道:「師妹誤會了,哪裏談得上動手。只是恰好碰到了少鏢頭,一時興起,互相切磋一番罷了。」崔瑤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淡淡道:「那就好。不過師兄剛才説的那句話倒是極好的,『勝敗乃兵家常事』——記得去年追剿『瀚社』餘黨,師兄因受傷讓那人逃,還是我瞞過了爹爹……」錢文宜面
忽的一變。
當那件事算得上他平生之恥,箇中情景複雜難堪,遠非一言可以形容表述。
本來那件事情極為隱秘,極少有人知曉,但這時候被崔瑤忽然點破,登時既羞且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怔在原地不再多語。
這一下可真是眼前報來的快,錢文宜本來拿話語譏諷曲若松,結果自已也鬧了個大紅臉。
見崔瑤明裏暗裏都幫自已説話,曲若松不由心花怒放。
好在他還算知曉分寸,也就沒有再繼續出言相譏。
崔瑤又是輕嘆一聲,俏臉柔和了許多,温言道:「師兄,其實我並不是在埋怨你……咱們三個人都是自幼相識,從小一起長大的,總要和睦一些才是,幹麼你們兩個每次見面都要夾槍帶的呢?——是了,師兄,你到花園來有什麼事嗎?」錢文宜一愣,遲疑道:「我……我……哦,對了,是師父讓我來找祁師弟……」崔瑤柳眉微蹙,疑道:「祁師兄?劉府尊適才來莊,祁師兄不是一直陪着爹爹在旁接待嗎,怎會到這裏?」
「這個……」錢文宜額頭冒汗,忙擺了擺手,道:「……是了,最近忙昏了頭,都忘了這回事了,我……我這就去找他……」語無倫次,也不知自已説的什麼,匆匆與二人告別,快步而去。
崔瑤略有狐疑,望着錢文宜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輕聲自語道:「奇怪,大師兄這幾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是怎麼了。」曲若松心知肚明,暗自好笑:錢文宜這小子,定是因為自已與崔瑤即將定親的事而到不快,以至於説話行事顛三倒四、亂七八糟。
自覺得意,當下也不説破。
待錢文宜遠去後,四下一望無人,便偷偷拉了拉崔瑤柔若無骨的白小手,歉然道:「瑤兒,多謝你啦!」女郎纖掌滑膩,柔若無骨,那冰冰涼涼的柔軟觸
令曲若松心中不
一蕩。
崔瑤俏臉倏地一紅,驀地將柔荑回,紅着臉嗔道:「謝什麼,還有你也是!剛剛才回來,就和大師兄動手,顯的你好能耐麼?」她俏臉暈紅,眉葉彎彎,秋波盈盈似水。
彎彎的嘴角中出三分羞意,又帶有三分促狹,櫻
飽滿
滴,顯得極為誘人。
曲若松哈哈一笑,裝模作樣地連連作揖,低頭笑道:「瑤兒教訓的是,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啦!」口中雖然認錯,臉上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情。
崔瑤白了他一眼,抿嘴道:「呸,一點正形都沒有。剛剛曲叔叔和關女俠還在爹爹面前誇你呢。不過麼……唉,我可沒瞧出你哪裏像是將來能做總鏢頭的模樣,世上可有這般油嘴滑舌的總鏢頭麼?」一面低聲淺笑,一面揹着手彎下,歪着頭笑
地上下打量,似乎當真在觀察他是不是有總鏢頭的氣質。
淡淡幽香縈繞鼻息,佳人雙靨如畫,近在咫尺,曲若松一顆心直如飄在九天雲外,撲通狂跳。
眼前番場景正是他這兩個月來無數次所期盼的,再加上二人既有婚約之實,更是無形中憑增幾分甜。
心如漣漪,隨着女郎一顰一笑輕輕盪漾。
二人漫步花圃,曲若松給崔瑤講述了自已這次的走鏢經歷,雖不免眉飛舞,但因為有了鬧市中這一番教訓,倒也沒好意思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