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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中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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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章節(12點)七月十五中元節。

一大清早王家與周圍的幾户大户人家便譴了人在街口搭起了法師座和施孤台,並且自清明寺中請了法師來主持法會。

法師座是一個搭架起來的高台,用來供養超渡“地獄”鬼魂的地藏王菩薩,法師座的下面供着一盤盤果子和大米。

施孤台上立着“男孤魂之位”、“孤魂之位”、和“童男童女孤魂之位”三塊靈牌和招魂幡。等到午時一過,王家和各户便會把早先就準備好的全豬、全羊、雞、鴨、鵝以及各式發糕、果品、瓜果等祭品擺到施孤台上。並且在每件祭品上上一把藍、紅、綠等顏的三角紙旗,上書“盂蘭盛會”、“甘門開”等字樣。之後再由清明寺的法師主持“放焰口”的儀式。

聽説到時候場面將會十分熱鬧。往年的這一天幾條街外,甚至是西城南城的一些人還會攜家帶口過來看法會,有時候會圍的這附近的幾條街道都水不通。這附近的人家非富即貴,若是往定會去請衙門裏的人來維持秩序,驅趕人羣,但是這一天卻只能任着那些平頭百姓將自己的家門口圍了,而不敢驅趕。因為這一天你可能會分不清那些圍着祭品的人到底是人還是鬼魂。

這些都是三娘聽白果嘰嘰喳喳説起的,她自己自然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這一天王家也非常忙,王家本家的一些人家一大早就來了,王家祠堂“三槐堂”六扇廳門大開。廳前置有一個大供桌,擺放在三槐堂裏的祖先排位被一個一個地請了出來放到了供桌上。王家各房的男丁們一個個上前給祖先上香。王家的祖先排位多,子孫也多,這一祭拜儀式往年都是要進行到午時才算完。

王璟,王玬等王家子孫自然是各自隨了自己的父親去了祠堂。三娘等人陪了孫氏和各房過來的女眷們在前廳喝茶。

孫氏正陪着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喝茶聊天。這位老太太雖是與孫氏同輩,但是她卻是與已故的太老夫人陸氏差不多年紀,連孫氏也要恭恭敬敬稱呼她一聲四嫂,是在王家本家中極有威望的一位老太太。她的幼子正是卸任之後在王家的家學中坐館的先生。

“顯哥兒今年還是沒有回來?”老太太問孫氏道。她口中的顯哥兒是正在京城的王顯,王老太爺的親弟弟,因她年紀大,幾乎是看着王顯兩兄弟長大的,因此這樣稱呼也不顯得突兀。

孫氏在這位誥命比她還高的老太太面前不敢託大,笑着應道:“這一來一回得好幾天的路程,十六叔和十六弟媳在京中又離不開,因此便只讓人捎了信和一些給祖先的孝敬回來。”老太太皺了皺眉:“上回族裏給提的人他不滿意?那可是小輩中最為出的後生了。”孫氏知道這個話題每年都要提起一次,只是這件事情與她們這一房又沒有什麼關係,因此她也只是附和着應對了幾句。

三娘幾個姐妹也在偏廳陪着各房來的姐妹,三娘雖是也見過她們幾次,但是終究不,而因為有二孃在場,二孃自然成為了眾星捧月的人物。堂姐妹妹圍着二孃嘰嘰喳喳地問起了她身上的衣料,和首飾,滿眼的豔羨。二孃態度温和親切,有問必答,不擺架子,自然獲得了堂姐妹們的好

四娘和六娘那一在芳芷院裏莫名其妙吃了虧,回去之後仔細想想便明白了定是五娘或者二孃在搗鬼。今也不湊上前去和一干堂姐妹們説話,只是沉着臉忽而看看二孃,忽而看看五娘,似乎是想從她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可是二孃一直進退有度地跟客人們談笑,而五娘則是偶爾幾句嘴,更多的時候是湊到元娘和三娘耳邊説悄悄話,説到高興處還會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可是這笑聲傳到四娘和六孃的二中便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八姐姐,今晚上我們可不可以去河邊放河燈?”一個遠方堂妹問二孃道,二孃在族中排行第八。

二孃温和地笑着道:“這個要聽祖母的安排了,往年中元節我沒有回來,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有去放河燈的麼?”那個堂妹想了想道:“去年的中元節下了雨,家中不讓出門,只派了幾個管事帶着僕婦和丫鬟去河邊。聽我身邊的小丫鬟説,去年的河燈一放下去就被大雨淋濕了,大部分沉到了河裏。今年天氣這麼好,想必是不會下雨的。”二孃沉了一會兒,道:“不如我等會兒去請示一下祖母,也不知道今年準備河燈了沒有。”

“沒有準備也沒有關係的,我們現做就成,每年的中元節做盂蘭盆的時候都會剩下一些竹篾,用那個搭船架子就好,彩紙也都是現成的。”又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姐妹道。

二孃見堂姐妹們都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由地微笑道:“那我現在就去請示一下祖母。”眾人聞言無不歡喜。四娘和六娘卻冷冷地哼了一聲,五娘卻是撇了撇嘴,背轉了身子,這便不和諧的聲音沒有影響到那邊的情緒。

二孃在眾姐妹的簇擁下去正廳裏找孫氏,孫氏正在與那銀髮的老太太話家常。

“祖母,眾位姐妹讓我來問問今晚可不可以去河邊放河燈。”二孃先笑着朝上頭行了禮,然後問道。

那銀髮老太太卻當先看了過來:“這丫頭是?”孫氏笑道:“是老三的長女,在族中排行第八。二孃還不快給你四叔祖母請安。”二孃聞言忙笑着上前給老太太行禮。

銀髮老太太將二孃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皺眉道:“就是那個跟着你家老三去任上的那個貴妾所出的三房長女?”二孃聞言嘴角的笑容一僵,跟着二孃過來的眾位姐妹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看向二孃。二孃臉通紅地立在當場。

“八姐姐不是平所出的嫡女嗎不跳字。一個小姑娘小聲道。

“不知道呀,可是聽我的嬤嬤説我們這樣的人家是沒有平的。”又一個小姑娘道。

“那八姐姐不就是庶女?”

“庶女?”

“噓——”二孃的臉已經紅轉白。

“趙氏已經過世一年了,你家老三又正直壯年,也該給她物的人選了。”老太太自然是沒有看到眼前小姑娘的臉,只跟孫氏道。

孫氏見話題扯到了自己家兒子的頭上,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提自己家的家事,因此只笑着説這個以後再説,然後轉頭跟二孃道:“你們若是想去就去吧,今年看着像是不會下雨。”説着又轉頭吩咐常嬤嬤去幫小姐們準備河燈,和一應事物。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其實只是藉機想讓老太太忘記剛剛的話題。

果然,那老太太也只是臨時想起來這麼一説而已,見孫氏在吩咐嬤嬤事情便又轉頭跟另一個老妯娌説起話來。

二孃低着頭跟着眾姐妹們回到偏廳,堂姐妹們見晚上可以出去放花燈自讓是興奮異常,有的心急的立即就打發人回去將自己前幾就做好的花燈拿來,有人説自己做了元宵節那樣的兔子燈,南瓜燈,等晚上也要一起偷偷放掉,一時間好不熱鬧。

二孃卻是再也沒有了開始時的興致,甚至她覺得每一個笑着跟她講話的人那笑容中都是另外藏着一層深意的,她從生下來就一直被人捧着,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因此雖然是強忍着,卻還是讓眼淚不小心濕了眼眶。

“喲,二姐姐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聽高興的麼?怎麼現在姐妹們都高興晚上能去放河燈,你這個領頭人反而一臉委屈了?”六娘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盯着二孃有些幸災樂禍。她剛剛雖是沒有跟着去正廳,但是畢竟也只是一個屏風隔着,那邊的話自然是一字不差地傳了過來,因此二孃一過來她就一直注意這二孃的表情,這會兒終於是忍不住跳了出來、六娘一句話引得原本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河燈上去的女孩子們一個個都看了過來,都盯着二孃的眼睛有些好奇,想起了剛剛在廳裏聽到的四叔祖母的話,個人換了一個眼,面上便有些古怪。

二孃雖是因受了委屈來不及收斂臉上的情緒,但是她畢竟是歷來就有城府。在這種場合自然是不想丟人現眼。因此見大家的眼光都望了過來便強擠出一個笑容道:“能去放燈,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剛剛眼睛不小心進了沙子。”四娘嗤笑一聲,故意往四周看了看道:“這廳裏哪裏有沙子了?二姐姐你這理由還真是…”元娘怕鬧得不像話,忙上來打圓場:“這廳裏有些看不見的地方婆子丫頭們躲懶,便一直沒有打掃,沒有沙子也是有灰塵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四妹妹和六妹妹還不趕緊地招呼客人,祖母不是吩咐你們招呼丫鬟們給姐妹們倒茶的麼?有些姐妹們的茶碗已經空了。”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