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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章舊人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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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江波平靜無瀾,淡淡的水波浸着月光,粼~夾雜着夜半江上輕柔的風一波一波的送向遠方,嘩啦啦的水聲自船沿過,在靜謐的月華之夜尤其顯得突出,因這水波聲又襯得月夜也十分寧靜。

我坐在船艙中,看着甲板上那黑乎乎的身影,心裏不知所為的胡亂跳着,總覺得這樣做不太對勁,但至於哪裏不妥,腦子裏糊糊塗塗的也説不上來。

他背對着我,坐在船頭,似乎從懷中取出一碧綠的什物,好似是一個樂器,而且我也好像在哪裏見過,只是想不起來。淡淡而悠遠的簫聲片刻伴着温馨而清脆的水聲抑揚頓挫的響起來,簫聲婉轉盤桓,忽低忽高,空靈美妙,入耳之後,好似去盡一切世事繁冗的雜念,純淨之極,又似口中含着梅花香酒,吐之中,梅香嫋嫋,雍雅,華貴,高潔的不可以攀附。而後簫聲又轉了幾個調子,先是幽咽如水底之泉,綿綿不滯,好似心中有這一份悠遠纏綿的思念,夜夜懷想,卻總是遙不可攀,心裏愈是焦急,愈是在意,卻愈是難捨難分。

聽到此處,我不由心裏一顫,想必那黑衣人心裏早有佳人了吧?否則怎麼會有如此憂慮期盼的情愫融化於這渺渺簫音當中?心裏這麼一想,忽覺得他不像世俗那些人拘於禮法,想是心中早已有人,苦於漁嬸她們非要給他娶個子又不願意為難自己,為難我,所以在我大病初癒便迫不及待的將我送出島去,了了大家的心思。

思及至此,我不由的宛然一笑,合着這麼多天來,我還以為他那些曖昧不清的動作是因為對我有意思才那麼樣的,原來不是,否則也不會這麼大方的送我出去了。

也許察覺到我笑聲,那簫聲驟然聽了一下只是片刻的停頓之後,立即又嗚咽着響起,這回卻不似剛才那麼花拂面了,似乎帶上了一種錚錚而霸道的豪邁之氣,宛若一種游龍一般的氣勢懷於間,待到天時之一觸即,勢如破繡,凌厲而天下。

我又是一怔,卻不知道為,登時腦袋裏閃出一個人來。我心裏驀地一顫,登時飛奔到甲板之上,卻走到他的身後,驀地又停住。

我心裏如若鼓,忐忐忑忑跳得急亂,面頰也熱得像剛從蒸籠裏烘出來的蝦子咬了咬,強壓着心裏那翻騰不息的惑,往他身邊又走了一步,正要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慮。卻聽那簫聲隨着幽幽一嘆,停歇住了。

我心裏悲喜,急切的問出“你是宸…”

“姑娘傷勢未痊癒,船泊將駛入霧水之淵,那裏濕氣重,時而也含有劇毒蔓草的氣息早些回到船艙裏休息去罷。”語畢他緩緩的起身,理也不理會我便徑直鑽入船艙。

冷漠地聲。陌生而僵硬。像兜頭潑了冰水一般讓我剛剛湧起地心頓時冷卻乾淨。我木木地搖了搖頭。抬起冰冷地手用裏在臉上了一悶地自顧嘀咕。

“什麼痴呢又?宸軒好好地怎麼能是這黑衣人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地事情能僅憑着那略有悉點地簫聲和那碧綠地簫就惑了他地身份。笨蛋啊。宸軒是誰當他是東臨朝地平民百姓麼?説來就來。説走就走。他可是東臨朝地王上。”我一嘆他為什麼要是王上呢?哪怕是普通地商賈家公子也好啊。雖然宅鬥也很辛苦。但生死存亡怎麼説也是自己地事情吧。大不了一擲千金。以四海為家就是了。憑着自己先天地本事也總不至於子過不下去。但他偏偏是一國之主。生死存亡關係着一個國家地氣運。黎民百姓地蒼生。如何能放手得了呢?

我抬頭環顧四。那黑衣人對這裏瞭如指掌。悉倍至。水面上此時已浮起薄紗樣地霧氣。舉目遠眺。船行駛地方向更是濃霧瀰漫。隱隱帶着一種蔓草地腥味。

我心裏一緊。知道黑衣人説地不錯。趕忙鑽進了船艙中去。

船艙不大。加上閒置東西地小倉庫。統共也就三四間狹小格子。黑衣人地卧艙與我地卧艙相對。不知道為什麼我很留戀地看了那船艙幾眼。心裏有些難過。若是艙裏躺着地人是他。我是不是會很開心?

會不會開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會是宸軒。想也無用。只好轉身推開了自己地卧室。用隨行帶着地淡水馬馬虎虎地洗漱了一下。便鑽進被窩裏睡去了。

船行了一兩。黑衣人無論白黑夜總是身着這身夜行衣。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癖。更奇怪地是自從離開那孤島他地話就更少地不能再少了。除了呆在自己船艙裏便是上來調整一下船舷。固定一下船行地方向。幾乎很少與我碰面。跟我答理説話。

早就知道他格孤僻怪異,我也沒有怎麼在意。只要他對我沒啥壞心眼就了,我現在最動最惦記的便是回上怎麼尋找那鳳城,怎麼找到香茹她們幾人,總不人家家的手無縛雞之力,孤身一人身無分文行路到鳳城,而後再尋找人麼?且別説找不找得到她們了,這一路上的安全還不好説吶。

我蹙起了眉頭,嘆了口氣,舉目望見船艙外的陽光正好,無奈之中升起一絲惰,便挪着步子走上甲板曬太陽去,卻不知道那黑衣人枕着手臂也躺在甲板上。見我走來,也不搭理,甚至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在古代生活這麼久,有意無意間我也有些習慣遵從這古人女子的那些繁冗呆板的禮法來,條件反的便向返回船中,卻無意間掃到船行兩岸風景秀麗,落英繽紛,空氣中也暗香浮動,愜意之極,加之暖融融的太陽,新鮮的空氣,可比陰暗的船艙好受多了。

不由的撇了撇嘴,懶得再挪動腳步,管他什麼禮法去咧,死活我是不願意再回船艙裏聞那帶着魚腥味的悶空氣了,要回也要他回去才是。打定了主意,便在甲板上掃了兩眼,撿着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去,偷瞄他一眼,見他仍舊閉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樣,心裏稍稍安定下來,懶懶的閉上眼睛沐浴那冬暖而舒適的陽光去了。

興許是陽光太暖,太舒服的原因,剛剛痊癒的傷疤有些癢,我聳着肩膀擺了幾下,仍舊還是癢着。餘光瞥見了黑衣人舒適的躺在船板上,心裏一動,想也沒想我也躺了下去。

曬得温熱的甲着幽幽的草香,這一躺下去,背上的搔癢頓時停歇,只覺筋骨難得的舒暢。我本就是一個好懶且愛滿足的人,看着藍天白雲悠然在眼前晃過,這覺真不是一般的好哎!

怪不得古人説能夠“閒看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是一種多麼舒暢快活的享受。

我閉上眼睛,只覺一種懶懶的睡意即將湧上來,卻不防身邊的人冷不丁的哼了一聲,我稍稍一驚下,不由的睜開了眼睛坐起來看他。

不知道什麼候他已經站起來了,此刻竟悄無聲息的背對着我看着遠處。

我心裏有些惑,便道“哥,什麼事情?”畢竟現在多半有求與他,反正孤島上的人都叫他一聲阿哥,我叫表示尊敬也不錯。

他回過頭,略看了我一眼,也不説話,只是抬手往前指了一指,我循着望去,待看清楚了,心裏驀地咯噔一聲,閒適的‮趣情‬頓時飛了大半,對面是一條很大的船,船上掛着一面威風凜凜的旗幟,旗幟上只有一個字…“官”這下可不妙了,來我就是從皇宮裏逃出來的,本就十分忌諱躲避官府,現在偏偏又冤家路窄,心裏暗呼不好,待看見黑衣人,心就更冷了半分,他夜行衣打扮的啊,好端端的漁户,誰家會穿着一身黑出來?他比我更是扎眼的很。

“你進艙裏去吧,若船外半柱香內沒有動靜你再出來。”黑衣人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冷道了一句之後,便反身鑽入船艙裏去,片刻取出來幾面顏不一的小旗幟,想是最近漁户家用來互相打招呼的旗號。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甚是擔憂“不能留你一個人在甲板上啊,你取旗幟要和他們通話嗎?”黑衣人淡淡點了點頭“這是鳳城巡邏的航船,最近有一批神秘的匪盜打劫了不少過往的糧船,將我們的情況告知他們應該沒有什麼的。你是女人,還是進去為上。”我心裏一突,是啊,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了,若是沒有特殊情況,一般女人,呃尤其是我未嫁女子打扮的女人是不合適出來見別的男人的。我只好聽從黑衣人的話,如果我不進艙的話,可能會更讓人起心。我乘坐的這船隻是普通的小漁船而已,應該沒什麼的。

心裏稍稍安定,便進了船艙之中,屏住呼,聽着外面的聲響。

因為身處在船艙之中,水波的聲音聽得很是清楚,我只覺這小船晃動的厲害了許多,船外的波濤一波重似一波,一波又上一波,好似那大船有向這裏靠近的趨勢。

但外面仍是寂靜無聲,我又不好貿然出去瞧瞧緣故,只好屏住了呼焦急的等着。

良久,忽聽到一聲“噗通”的落水聲音,而後那甲板上好似有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音略有些紊亂,斷不是黑衣人的腳步聲…他走路貌似就沒有聲音過。

我心裏忐忐忑忑,極為不安,忍不住直起身,想去掀開船艙那簾幕,手還沒摸到簾子“呼”地一聲,簾子反被人魯的拉開。

我大吃一驚,連倒退了幾步,背脊登時串出一股涼氣。卻不想沒有看清楚來人的面孔,便驀地聽見一聲哭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