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墓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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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沁兒嗎？已經幾年失去信訊的沁兒？她怎麼一個人，還這麼淋着雨站着？

我們駛近的時候，沁兒一直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有風揚起她濕的頭髮，一種絕美的傷害開始瀰漫。

我推開車門，撐開傘，陸曉棋也下來。

“沁兒？”陸曉棋叫了一聲，她沒有反應，也許是在發呆或者怔怔地出神什麼的。

我和陸曉棋對望了一眼，擁着她的向沁兒走去。

沁兒的肩膀在微微地聳動着，難道她在哭？

“沁兒？”陸曉棋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這時沁兒才發現有人來了，回過頭來，她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她咬了咬，轉身回到車上，任我的陸曉棋叫喊她的名字，她迅速發動了車，飛一樣地離去，留下我和陸曉棋在雨裏發呆。

“她怎麼了？”我問道。

陸曉棋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至少有一年沒見到她了，聽説她去了本，怎麼又回來了？而且是在這裏？”沁兒的車轉眼間消失在視野裏，她這麼開快車，真讓人不放心，不過也無可奈何了，她的電話也不知換過多少次了，這個一向一意孤行的女人，誰又能瞭解她的事情，瞭解她的心情？她的痛苦，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明白。

轉過身，老頭子的墓前擺着一束百合，這白的憂鬱浸滿了雨滴。

我們站好，看着墓上的字，我忽然有種想逃的覺，也許，我本就不配站在這裏，也許沒準這老頭子正在生氣，也許他本就不想看到我。

我撐着傘，不知道説什麼好。

陸曉棋看了看我，然後對老頭子道:“爸，我來看你了，他也來了。”他？這個“他”説得好勉強，説得我心裏很痛，我不由緊了緊摟着她的手臂，覺一種熱熱的情往上湧，我終於道:“爸，我來看你了，你還好嗎？”然後我們都不説話，陸曉棋倚在我的肩頭，我覺眼睛有點熱。

風裏，覺有些兒涼，我把花擺上去，道:“我們回去吧，小心着涼。”陸曉棋道:“要不你先走吧，我有些話想和爸爸説。”我道:“那怎麼行，要不我陪着你。你想説什麼？”陸曉棋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回車上吧？”她既這麼説，説明她要説的話是不想讓我知道的，我也不方便再呆在這裏。

我把傘柄在陸曉棋的手裏，道:“那你快點，着涼了我會心疼的。”陸曉棋看着我，她的眼睛那麼明亮，像天上的星子，她點了點頭。

我回到車上，點了支煙，這樣的時候也許最適合煙。

四下裏雨意茫茫，漫山遍野全是野草野花，在雨的滋潤裏，翠綠滴，各的小花也顯得更加嬌豔，再遠一點，是無盡的天空，無盡的讓人心慌。

我不知道陸曉棋在説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説，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地呆會，陪他老人家一會吧，看她撐着傘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那麼像一幅水墨畫，靜態的讓人不能言語。

這情景讓我忽然想起《仙四》的結局，100年後，夢璃終於再次出現，風景依舊當年，可我們可愛的女主角紗紗已經離去了，雖然已過百年，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死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我卻到一陣心痛，她的墳墓就在家門口，天河怕她寂寞，為她造了一個影墓陪着她，那把決定了命運的不祥之劍望舒也在她的墳墓上。

夢璃蹲下去，低下頭，是傷心嗎？我想似的，因為我的心也在一滴一滴地滴血，那是一份怎樣的痛？一種怎樣的思念？也許她已經落淚，而我身體裏的某種元素也在催融着我。

呀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天河摸索着走出房門，他仍是當年模樣，只是為什麼他是地摸索？他的眼睛？我心裏一驚，同時到像是有一針刺進我的口他摸索着走出來，風吹着他的皮衣服，夢璃起身，轉過去，就在這一刻，時間凝固了，它再也走不動，一切都定格在這一瞬，所有的愛恨情仇，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這一瞬，而畫面慢慢凝結，最後凝成一幅水墨畫，而我的淚水，終於在那一剎那間痛出來—嘩啦，嘩啦，無語地華麗我是一個超級遊戲，但沒有哪一款遊戲能像仙四這樣動過我，玩一次哭一次，想想一個大男人，呵呵，真是無語了。

現在坐在車裏，看到陸曉棋的背影，莫名地想起這個遊戲的結局來，覺眼睛濕濕的，其實我們也經歷了很多，曾一起生活了兩年，可為什麼會分開？我們真的不曾真心地相愛過嗎？如果是，那為何會心痛？像是用一把煨毒的匕首深深地刺進心臟裏？

“怎麼又煙了？”正發呆，陸曉棋已經打開車門，坐在我身邊，轉過頭，認真地看着我。

我趕緊扭過頭去，道:“好了嗎？冷了吧？”狠狠地眨了眨眼睛，要才把要湧出的淚水硬是給回去。

陸曉棋點了點頭，道:“説完了。”我推開車門，道:“你等我一下。”陸曉棋道:“你做什麼？”我也不回頭，道:“和老頭子説説話。”

“説什麼？我能聽嗎？”陸曉棋撐傘跟上來，我回頭，見她臉上有種很幸福的表情。

我笑道:“不給你聽，回車裏等我説着去推她，她把手進我手裏，道:“那快點，外面這麼冷，凍壞了我也會心疼的。”説着拿手遮着頭，趕緊逃進車裏。

其實我應該像沁兒那樣不打傘的，像我這樣的人，就應該站在雨裏。

很奇怪，本來沒什麼話要説的，現在突然發現原來還是有話想説的，而且很想。

“爸，你還好嗎？”我的表白開始了，“也不知道你在那邊生活的怎麼樣？見到曉棋她媽媽了嗎？可要好好地待她，要不曉棋會恨你的。其實我知道我也很不好，我早就應該來看你老人家的，可是唉，不知道怎麼説，你也知道，我和曉棋是假結婚，不過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我們是真正的夫，我愛她，甚於愛我的生命，是的，我們現在離婚了，我可能還要娶另外一個女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説，總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是發自內心的，你把你的寶貝女兒給我，可我沒能很好地照顧她，還和她離婚了，她一定很孤獨，很痛苦，這些我都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