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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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們身邊,你説這間廁所?”顧振海疑問道。
那聲音離我很近,料想他正在敲着我外面的隔牆板。當下我暗叫一聲不妙,趕忙悄無聲息的彈起身子躲到了門口。
“吱扭”一聲,果然我所在的單位隔板門被輕輕推開了,何俊龍側着頭向裏面張望,一看之下原本滿懷自信的眼神慢慢轉為了失望,興致索然的道:“嗯……看來我是猜錯了,但是剛才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我確實聽到這裏面好像有點動靜!”顧振海也走了過來看了看,輕笑道:“你肯定聽錯了,我就不信楊子能那麼大單子敢躲在這麼扎眼的地方,他那不是找死嘛!”
“嗯……”何俊龍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説道:“楊子揚這個人你也認識了那麼多年了,應該對他有點了解吧?這小子敢隻身來到我們帝豪,他就不是一個普通角。老田把他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查過了還是沒找到,那説明什麼?説明他一定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燈下黑的道理你明白嗎?憑他的
格和智力,我相信這種事他幹得出!”我確實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果沒有那扇敞開的木板門,我和他現在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半米。這個時候生死攸關,我幾乎渾身每個神經都繃緊了。一面儘量向角落裏蜷縮身子,以免門板有受阻無法完全開啓的跡象被外面的人發覺。一面屏住呼
攥緊拳頭,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
“嗎叫你們帝豪啊,現在是咱帝豪,你還不拿我當自己人哈,你媽的!”顧振海聽出對方話裏有刺立刻不滿起來,緊跟着貌似很不耐煩的説道:“什麼燈下黑不黑的我不知道,楊子和我只是同學,我們也不太,上次是過生
之前才碰巧遇上的,不然我也不會請他來!”説到這裏大手一擺叫嚷道:“行了行了啊,你也看了,這雞巴地方沒別人了對吧,那還不趕緊走?”上次明明是他轉成請我去的,怎麼反變成了湊巧碰上?聽到這些話我心中一寒,沒想到我和顧振海這麼多年的友誼居然在現實利益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我最後一棵救命稻草原來不過是個
厲內荏兩面三刀的傢伙。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由得產生出一種莫名的悲哀和氣氛,暗自下定決心就算在目前這種危如累卵的情況下,我也一定要逃出去。以後等有機會見到顧振海,我要當面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看看這成天在我面前表現的如何如何肝膽怎樣怎樣仗義的傢伙,到時候拿什麼臉面來面對我!
“大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何俊龍並沒有被對方的話怒,反而和聲細氣笑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和楊子揚見過面之後,雖然我們之間沒説幾句話,他也是刻意隱瞞,可我總覺得這小子身上有一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怎麼説呢,好像吧,他和我有一些共同點,我似乎總能察覺到他的存在一樣!”説着鬆開了扶在門上的手,那扇門便慢慢關了回去。
“察覺個雞巴啊,你察出嗎來了?淨小夥子劈叉,扯淡!”顧振海聽了這話笑罵道,緊跟着響起了他向門口走去的腳步聲:“唉我説,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等會楊子沒準還打過來了呢,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等着,別叫他聽出不對來!”
“走,幹嘛不走,這地方有什麼好待的,又沒有人!”何俊龍笑呵呵的説着追上了顧振海,突然問道:“唉大海,你這手機是新買的吧,能給我看看嗎?”
“行啊,你拿走用去都沒問題,別説看看了,給!”他們一邊説着一邊響起了開門聲。
此時躲在隔牆板門後的我,原本該如釋重負的心不知道怎麼的,卻比剛才更加翻騰的厲害了。這個何俊龍最後幾句話怎麼説的陰陽怪氣的,他有什麼所指嗎?找顧振海看手機?
哎呦,不——好!我突然瞬間頓悟了何俊龍的險惡居心……
何俊龍一邊向外走一邊接過顧振海遞來的手機,手裏把玩着出了男廁所,輕輕將門關上卻不往前走了。
大海看到他起自己手機的翻蓋,低着頭不知在翻動什麼,於是湊過去問道:“餵你怎麼不走了,還惦記着楊子呢?他不在一樓,你就別想了!”
“那可不一定……”何俊龍一邊按動按鈕調出了通話記錄,看到第一條顯示着“楊子”的字樣,嘴角出了難言的笑容:“大海,我給你變個戲法你看嗎?”見他神
古怪,顧振海也湊了過去,不明所以的問道:“嗎戲法,嗎戲法也沒有在廁所裏變的,大變活人那是在台上,這裏是活人大便的地方!”
“nononono,letmesee……”何俊龍滿臉神秘看着顧振海,嘴裏冒出了一句英文,緊跟着按動了手機上綠的發
鍵。
“我,你能不能別説鳥語啊,明知道我……”顧振海話還沒説完,對方突然面現嚴肅,伸出手來止住了他。
“噓……聽!”何俊龍豎起一手指放在嘴邊,把耳朵貼在了剛剛出來的男衞生間的門上,用手輕輕推開一條縫側耳傾聽着。
“怎麼個意思?”顧振海此時也有些明白了,於是跟着伸出頭來在他上方貼門細聽。
“嗡……”衞生間裏突然傳出一陣蜂鳴之聲,若不是時下四周異常安靜,這個細微的小動靜本不會被人察覺。
“哼!”聽到這個聲音何俊龍面現喜,鼻子裏得意的冷哼一聲,然後用力推開門大踏步的闖了進去。
走到廁所裏面,這個動靜更明顯了,何俊龍能清晰的聽出來,那聲音分明就從他剛才打開過的那扇隔牆板門後發出。他立刻衝過去想要推開門,可是卻發現門好像已經從裏面鎖住了。
這時顧振海也跟了進去,見他又來到剛才那個單位,剛想上前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起開,看我的!”何俊龍輕喝一聲突然抬起右腳,用力向門扇銷的位置蹬去。
“咚”一聲,單薄的擠塑板被他一腳蹬開了,出來的是裏面大敞四開的窗子和扣起蓋子的座便器,馬桶蓋上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部諾基亞手機,此時還在一邊不停地顫動旋轉一邊發出“嗡嗡”的震音。
“嗯?”何俊龍一愣,這不到兩平米的地方只有一部手機,卻本沒有人影。
他還在發呆的當口,隨着大門被踢開,突地一件極其細小的物事不知從什麼地方向他面門飛來。何俊龍的注意力全都被馬桶蓋上手機引了,
本沒注意到這個東西,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他只覺自己臉上一涼,緊跟着右眼原本清晰的視線突然起了變化,就好像眼中的世界驟然間被東西斜刺裏劃成了兩截一般,景象瞬的被劈成了兩半。
“啊!啊——”何俊龍頓右眼傳來劇痛,不
用手捂住了半邊臉,嘴裏發出令人聽了為之
骨悚然的慘叫:“啊——我的眼睛,啊!啊……我的眼睛……”跟着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去。
“小龍小龍!小龍你怎麼了?”顧振海連忙從後面抱住了他,口中不住詢問:“小龍,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眼,啊!疼死我了……啊——”何俊龍兀自不迭的慘叫着。
看到他捂着右臉的手掌裏不斷滲出鮮血,再看看此時掛在隔牆板門把手上一條的橡皮筋上拴着的一個薄如紙細如絲的壁紙刀片,那上面還沾着一縷血跡正自向最下方匯聚,凝結成滴向地面滴落,顧振海終於明白了,這個機關是專門為開門的人預備的。不巧的是何俊龍太過心急太過自負,完全沒想過會遭到暗算。更不巧的是,怎麼就那麼寸,這東西居然就不偏不倚的割到了他的眼睛上。
“來人……快來人吶!”顧振海此時本顧不上追查兇手,他扯着脖子大叫,終於把大廳裏的一些
氓嘍囉驚動了過來。
“呼呼啦啦”幾十人湧入這間男廁所,看到他們平時仰慕的龍哥此時正蜷縮的倒在顧振海的懷裏,面無血絲的同時一隻捂着半邊臉的手心裏不住有鮮血溢出,再沒有往的瀟灑風度,大家全都看呆了,手足無措的楞柯柯站在那裏。
“龍……龍哥這是怎麼了,龍哥,你傷哪了?”眾人沉默片刻終於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還有人想上前幫忙攙扶。
顧振海大聲罵道:“你們哪他媽那麼多話,還不快扶小龍起來,快送醫院啊,快呀!”
“別碰我!”何俊龍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顫抖着咬牙道:“窗户……窗户開着,楊……楊子揚跳窗户跑到外面……外面去了,你們快去追,快!”他説出這句話已經吃力非常,緊跟着不停地息起來。
看到他渾身劇烈顫抖,一隻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摳的死死的,顧振海知道他正在強忍劇烈疼痛,連忙勸道:“小龍,你別説話了,還是先讓人抬你去醫院吧,你看你這血的……”
“不!
…
…你讓我説!”何俊龍聲音雖然微弱,可是語氣卻異常堅決,絲毫沒給人反對的餘地。
他達拉在地上的雙腳使勁蹬了蹬,把原本幾乎躺平了的上半身在顧振海膛上直立了起來,卯足力氣續道:“告訴……告訴沈……沈叔,讓他聯……聯絡人,公
線、出租公司、火……火車站、地鐵、飛機場,全都……全都戒備起來,通知妙音佛和馬瘋子,讓他們把全部……全部人手都撒出去,旅館、酒店、網吧、台……枱球廳、夜總會、桑拿、ktv,給我挨家挨户的搜,我……我要讓楊子揚無路可逃,我要讓他死!”説到最後已經是聲嘶力竭了,更攥緊拳頭用力在地板上捶去。
“你們聽到了嗎,還不快去!”顧振海執拗不過何俊龍,只好催促那些人按他的意思分頭行動。
看着一眾人等走出了大半,他俯身再來審視何俊龍情況的時候,卻發現他原本攢緊的左拳慢慢的鬆開了,剛才緊繃的身體此時也無力的軟倒在自己懷裏,那隻捂着眼睛的右手更是緩緩的垂了下來,出半張沾滿了血跡的猙獰面龐。
“小龍,小龍!”顧振海大叫着搖晃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立刻朝廁所裏剩下幾個人叫道:“快,快來搭把手,小龍昏死過去了,快幫我把他抬出去,打120啊,叫救護車來,快啊!”在他的催促下眾人七手八腳的忙活起來,有的去打急救電話,有的幫忙抬人,有的收拾起現場來,良久才紛紛撤出了男衞生間,這裏又恢復了它原本的安靜和肅殺。
“哇……呼呼……”又過了好半天我才一下子從角落裏的一個髒兮兮的白塑料桶的廢水中鑽了出來。
剛才,就當何俊龍向顧振海索要手機的時候,我瞬的想到他很可能利用大海的手機反撥給我,用以探查我的所在位置。其實要單單是這樣,我只要趕快關掉自己的行動電話就可以了,但問題的關鍵在於何俊龍的格。
這小子陰沉而且殘酷,他曾經打開過一次我所在單位的門,卻沒有走進去仔細查,為什麼?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俯視,喜歡把別人玩
於鼓掌之間。就好像一隻抓到了老鼠的貓,不急於吃掉它卻恣意折磨然後再慢慢享用。
此時我已經確信他剛才就察覺了我躲在這裏的蛛絲馬跡,卻沒有立刻揭破,他想要讓我放鬆下來,然後又突然出現,他喜歡看我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落入他圈套時的詫異和驚恐。
故此,我就算關掉了手機他還是會衝擊來搜查的,那樣本無濟於事,想到這裏一條將計就計的策略在我腦海裏誕生了!
我知道他馬上就要用顧振海的手機打我的號碼了,於是故意將手機放在馬桶蓋上,然後打開後窗。緊跟着我快速的解下了一直纏在我身上的那條強力皮筋,一端拴上我藏於指縫間的那個小壁紙刀片,一端系在門把手上,然後讓它繞過門上的橫樑,將有刀片的一端卡在門框的銷上。這樣一來我既可以憑藉橡皮筋的韌
適量打開門鑽出去,又可以給人造成門是從裏面鎖住的假象。
如果有人想要開門,沒有一定的力氣是不可能辦到的。但當他開門的力氣大過了橡皮筋的彈,門雖然可以開啓,可別在
銷上的刀片就會鬆
,隨着橡皮筋的拉扯和橫樑的固定,刀片就會像飛鏢一樣
向來人。而且對方開門越用力,壁紙刀彈出的速度也就越驚人。
其實我做這個簡單的機關的本目的不是為了傷人,我思前想後當時能夠隱藏自已的地方只有外面角落裏那個一米五高的白
塑料桶了。桶裏有一半的髒水,應該是保潔員用來清洗拖把時留下的,這樣我鑽進去既可以躲入水中,又能不因自身體積使水冒出來。陳靜送我的十字架上下兩頭是貫通的,甚至可以當做笛子吹出聲音,正好能成為呼
用的管子。至於那個髒兮兮的破桶裏到底有多少水,我想
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時間,何俊龍出去之後沒有腳步聲,他一定就在門外,馬上就會打來電話。但我要是想躲進髒水桶裏,雖然角度夠隱蔽不會被門口的人看到,可水面的波紋卻不會立刻消失。為了使水桶的異狀不被他察覺,我必須將何俊龍的注意力集中到別處,這才想到利用強力皮筋和刀片做機關。在我看來,這樣一給他身上留點記號是必然的,卻沒料想就此要了他一隻眼睛那麼嚴重。
看着地上兀自未乾的淋漓鮮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