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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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事物在等着他,他甚至可以有正常人的未來。
“清野,你想不想玩遊戲?”張燃淺灰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張清野,慣常温柔的表情都收了回去,他還是帶着笑容,分外好看的臉上,沒有半分
情,相處了這麼久,張清野知道,每當張燃這樣看着自己的時候,他提出的建議,自己就絕對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知道很有趣的一個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那是他第一次去到埋骨之城參加遊戲,從那時開始他才知道,原來人可以活出那麼多姿態,可以沒有尊嚴,卻也可以那麼自由,有了復活卡,死亡都成了無足輕重的事,卡牌被售賣,所以生命也可以明碼標價。
第一場遊戲是在一座荒山上,五米深的死人坑,屍體層層疊疊堆在一起,不斷地傳來怪叫,枯手穿過屍體立在土層之外,彷彿極力想要掙,也彷彿想要將坑外的人也一起
噬。
“這裏面不會該有什麼東西吧?清野,你把這個拿着,下去看看。”男人一次給了他五張復活卡,他將孩子瘦弱手腕的麻繩,牢牢栓在張清野脖子上,不容分説要將人丟下去,張清野第一次哭了,手指死死摳在土坑邊緣,他再怎麼老成也不過是個孩子,害怕屍體,更害怕黑暗和死亡。
張燃蹲下身,輕輕擦擦他的眼睛:“不要哭,把這個拿好,你不會真的死掉的。”
“如果不聽話,爸爸會不高興,你不希望這樣吧?”
“清野,你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愛意。”張清野死了,被掏空了心臟,厲鬼的嘴裏全是他的血,細小的四肢,能夠看清肋骨的軀幹,死過一次再原地重生,絕望嘶啞的哭聲讓整座深山都躁動起來,當幼小的身體被男人從坑底拉出來時,已經因為麻繩的收緊,整張臉變得青紫,他最後一次死亡是被逃
的希望勒死的。
男人輕柔笑笑:“清野真沒用啊,死的這麼快,看來這坑危險的,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線索……”強制退出遊戲以後,張清野花了很長時間來明白一件事。
他不過是張燃悉心養的一條探路狗,拴着繩子的狗。
如果可以寫下一筆人的死法,恐怕不會有人比張清野的死狀更多,從十二歲到二十歲張燃離奇死亡,整整八年的時間裏,除了上學以外,他基本不會離開埋骨之城,最開始男孩枯瘦的身體被張燃抱在懷裏,他每個晚上都會驚醒,彷彿自己還是在那死人坑裏,四面都是黑暗,無法掙的力度撕扯他的臉頰,他的大腿和脖子。
生活裏沒有一點藉來安撫忘記那可怕的回憶。
張燃還是那麼温柔,對張清野的生活照顧地事無鉅細,他記得張清野每一個生,任何的節
,都會悄悄準備驚喜,如果不是永遠不會變老的一張臉,他倒真像個正常父親,他有一切父親該有的縱容,甚至給張清野造了水池,張燃對他付出關心和温暖,卻從來不會心疼他,説到底,雖然張清野不想承認,沒有人是愛着他的。
從十二歲開始張清野的身體不再有傷了,張燃從來不會打他,埋骨之城不會對玩家的身體造成真實傷害,可一次一次的死亡深深刻在心上,他一天比一天更高大,他很少再出驚恐的表情,不管是騙人還是殺人,都能遊刃有餘,他是張燃的武器。
十八歲的那一年,又是一次遊戲過後,他離開學校已經是黃昏十分,張清野被人攔下了。
“那個,我是和你同校的一個學生。”少年白淨的臉羞得通紅,態度卻沒有絲毫扭捏,大大方方:“你記得我嗎?我叫許相臣。”那並不是張清野第一次看見許相臣。
站在從三樓到二樓的樓梯中段,透過高高的玻璃窗,可以看見三班的教室內部,男孩總是坐在窗邊,有時在打瞌睡,有時撐着腦袋看黑板,許相臣總是有點慵懶的氣質,張清野走下樓梯,那人便從教室裏抬起頭來,對視之時淺淺一笑,陽光和微風的温熱都點綴在他眼底,彷彿將世間所有苦楚都消融了,心跳漏了一拍,張清野腳下便踩空,直直摔下了樓梯。
學生聽見動靜都跑出來,見這人摔得七扭八歪,頓時鬨堂大笑,有手腳利索的扶他起來,小腳趾骨斷裂,這點小傷對於張清野來説,本不算什麼要緊事,可那張向來平靜的臉上卻難得有了一絲波瀾,是急切,也有其他的情緒,他看見許相臣也出來了,從層層人羣裏探出頭惦着腳看他。
即便是許相臣沒有對他表明心意的時,沒有跟着他,向他表白,在兩人還是陌生人時,張清野也會偷偷地站在樓梯上,假裝路過,往教室裏看一眼,他每節課都要路過,許相臣有時候會抬頭,有時候不會。
二十年以來,他一直是不幸的人,可在千萬人海之中彼此一見鍾情,又是那麼幸運的一件事。
背對夕陽,張清野笑起來,沒有算計,沒有心機和狠厲,這笑容發自內心:“我記得你。”作者有話要説:很快要進入高篇了,所以先放個小番外第32章你是不是沒睡醒秦恩好奇地用沾滿血跡的匕首輕輕剃掉了屍體那抹鬍子。
除了黑的塑膠手套看不出顏
,他整件白大褂都被血染紅了,稚
的臉上也有着滴滴點點,身為一名合格的玩家獵人,秦恩比所有人都更加懂得如何快速奪取獵物的
命,他將313房裏的兩人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