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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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站在楊公明身邊的楊破軍，目愠sè，但卻是不敢太過顯，畢竟這一次楊家看似理虧。

見父親一直不開口，楊破軍回道:“劉參謀，我看，梁司令恐怕有諸多誤會，昨ri在李家宴席，有不少在場的賓客，都有見到梁振挑釁在先，釀成慘劇，多半是一時的失手，絕非有意。”

“失手？哈哈”八字鬍的劉參謀反相譏道:“今ri一早，我等已經見過樑少爺的屍體，簡直叫人髮指！摘頭的酷刑，這是哪門子的失手！？

莫不是你們楊家仗着四大家族的名頭，真以為全天下都怕了你們？還想行兇殺人後，讓我等裝作茫然無知麼？！”楊破軍面如墨汁，説不出話來。楊家此番這般被動，也是因為自知有些理虧，畢竟隨意殺掉了人家的兒子，就算人家有錯在先，也做得過了些。

梁家是手握實權軍權的南方老牌世家，楊破軍着實不敢太過剛硬。

這時候，楊公明微微嘆了口氣，悠聲道:“我老了，很多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了。你們要我出我的長孫，我也做不了主，他可不會聽我的。他要不要跟你們去，那也得問過他才成。”

“老元帥，此言差矣”劉參謀正sè道:“您是楊辰的祖父，又怎會與您無干系？何況，您一直不出楊辰，這未免太讓我等尊敬您的將領，到心寒。”楊公明輕笑了幾聲，攤了攤手，“説實話，我那孫子楊辰，昨天出門以後，到現在都沒回來，我們也沒能聯繫上他，真是想讓你們見他，都難啊。”劉參謀眯眼，笑道:“老元帥，並非我等不信任您，只是這次代表梁司令來討個公道，我們必須盡心盡責。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老元帥説，楊辰不在家中，我們也必須帶人搜查過，才能安心。”言罷，劉參謀與其他幾名軍官一示意，立刻有人起身，衝着門外站着的兩隊戰士喊道:“你們，分頭行動，去後院仔細搜查！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眼看兩隊帶來的軍士轟然應諾，楊公明的一隻手，忽然猛地一拍身邊的台桌！

“啪！”眾人一驚，有些詫異地看過去。

“豈有此理”楊公明臉上的和藹神態，此刻一掃而空，化作一片密佈的濃雲，戎馬半生的雄渾氣魄，在這一刻終於迸發了出來。

楊公明緩緩起身，一對老邁的眸子裏，閃爍着駭人的電芒。

“區區一個地方軍區參謀長，給你幾分面子，就敢來我楊家狐假虎威，你當我楊家是繡花枕頭？

莫説那現在的梁勝川，就是他死去的爹梁伯成，在我老頭子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喊聲首長！

你們這羣沒長齊的卵蛋子長在太平年間，仗都沒打過，槍桿子都沒拿穩，還真以為自己能算軍人！？

四十萬軍區士兵，那是國家在養的人民軍隊！豈是他梁家的！？梁勝川還想造反當皇帝不成！？

若敢在我楊家放肆，休怪我老頭子翻臉不認人！”楊公明厲聲訓斥的瞬間，從楊家大宅四面八方，突然湧出了數十名荷槍實彈的魁梧軍人，將劉參謀等這些軍官，以及外圍的兩隊士兵，全都團團圍住，槍桿子拉開了保險，凶神惡煞地瞪着他們。

這些楊家的親衞軍，都是數代跟隨楊家的嫡系部隊，多半是戰場上退伍後，下來繼續為楊家效命的老兵，自有一股子炮火洗禮過的彪悍。

劉參謀等人面sè煞白，本以為楊家這次理虧，總會退讓幾步，爭取息事寧人，可沒想到，楊公明看似垂垂老矣，內心卻依然如此霸道！

一旁的楊破軍看着父親微微勾摟着的老邁身影，卻好似無比高大雄壯，一時間有些怔怔發呆。

在他的記憶力，只有小時候，懵懂的年間，曾經見過一身軍裝的父親，這般偉岸。

歲月匆匆，數十年過去了，風霜在老人臉上劃下了無數痕跡。

但是，老人的骨子裏，卻依然保留着那一股金戈鐵馬的剽悍熱血，叫人不敢絲毫輕怠。

“老…老元帥息怒”劉參謀趕緊擦了擦冷汗，僵笑着道:“末將一時糊塗，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楊家世代忠良，又是開國元勳，我們梁司令向來敬重，末將也是奉若神明啊！”

“滾！”楊公明聲若洪鐘，氣如長虹。

劉參謀等人如蒙大赦，哪敢再多留，這畢竟是人家地盤，楊公明要説個“殺”字，這羣死士一般的親衞，決計不會半分遲疑地扣動扳機。

自己一方人雖然都各有職權，卻畢竟手無縛雞之力，説白了，還是仗着梁家在撐的紙老虎。

很快，一行人帶着兩隊人馬，灰溜溜地離開了楊家大院。

待一行人走後，楊公明才揮了揮手，散掉了家中常駐的親衞軍。

楊公明的眸子裏閃爍過一抹疲倦，輕嘆了口氣，悠悠往後院走去。

“爸，您還好吧”楊破軍趕緊跟上，關切地問道。

“不礙事”楊公明揮了揮手，“楊辰那小子給我的那些丹藥，做的調理，也不是白瞎的，我這身子骨，再撐上十幾二十年沒問題。”楊破軍蹙眉道:“那小子真是太肆無忌憚，把這些爛攤子丟下就自己跑着沒影。爸，您把楊家給他，真的合適麼？”楊公明慢慢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目光炯然地道:“你知道麼，若是剛才，站出來喝退他們的，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而是你，那麼，我也不會把楊家，隔代到楊辰的手上。”楊破軍渾身一個靈，良久，赧然地低下頭，“我知道錯了，是我沒用，對不起爸，又讓您失望了。”楊公明搖了搖頭，“這也不是你的錯，人和人，總歸是不同的。你只是不適合，坐這個位子，而不是你多不好。楊辰那孩子是有多般不成的地方，但他並非有勇無謀，他更有你這個當爹的所沒有的，捨我其誰的狠勁！”説完，楊公明又繼續往後院走去，等進到後花園中，傭人已經斟好了一壺熱騰騰的綠茶。

等老人坐下後，楊破軍幾分擔心地道:“爸，要不要讓妹妹他們一家，這段ri子先回中海，恐怕梁家不會善罷甘休，梁勝川這次派人過來，也只是探個風，接下來恐怕還有不少事。”楊公明擺了擺手，“不必了，在家裏若還不安全，那去哪都一樣。梁勝川死個兒子事雖大，但關鍵是要找回他梁家的顏面，也不會為此去無故傷及一些旁支，必然是找我們本家要人。”楊破軍點點頭，正眉頭緊鎖地思忖對策，就聽得有小女孩的歡笑聲從外面傳進來。

不一會兒，就見到楊辰懷抱着藍藍，與林若溪一同走進了後院。

只是，小肥妞的一身打扮，讓不僅楊破軍在內，諸多楊家傭人都到怪異。

也不知道從哪兒，藍藍搞了一個黃sè草葉編製成的大草帽，肥嘟嘟的臉蛋上還抹着一些彩sè的條紋，活像印第安人，而身上的紅sè小背心上，也是髒兮兮的，像是沙地裏打了個滾一般。

林若溪也頗為狼狽，清麗的臉蛋上不知誰給她畫了幾道紅綠sè橫槓，好似要搭配藍藍的母女臉妝。

“太爺爺！”藍藍像個小球一樣蹦達着就一骨碌飛快跳下來，又跳到楊公明腿上，差點沒把楊公明從凳子上栽倒。

“哎喲，你看你，小藍藍去哪兒玩了，怎麼昨晚沒回家呀”楊公明看看曾孫女頭上的劣的草帽，不由納悶地問。

藍藍甜甜笑着説:“動物園的大象怕冷不出來，爸爸帶藍藍去一個叫非洲的地方看大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