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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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的臉上佈滿了看不到盡頭的蒼白,這一刻比上一刻白,下一刻的白又如風地趕走這—刻的白,他古銅的皮膚就這樣一瞬一瞬的蒼白下去、像鬼的蒼白……
分不清是虛弱還是傷心,羅格飛有氣無力的説:「不打擾你美好的早晨約會……我走了……」
「羅格飛……」冷盼凝覺得心被狠狠地揪住了,她蒼然的望着他疾行而去的背影,無法剋制住衝動,出口叫着他的名字。
羅格飛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他仍然緊緊地按住額頭,卻按不住一絲從額邊下來的鮮血。他應該發怒,像他這樣自尊自大的男人,怎麼能容許一個女人對他動手呢?
冷盼凝突然瑟縮起來,卻沒有逃走的打算,她在等,等他折回她的面前,等他狠狠地甩她一巴掌,或是給她一拳。
「傻瓜……你以為我會打你嗎?」羅格飛看見她顫抖的身體之後,臉上浮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我……」冷盼凝撫着臉頰,她沒有捱打,等了許久的巴掌或拳頭都沒有落下,但是她卻比被打的人更傷心,眼淚汩汩地下來。
「哭個什麼勁兒啊……你五顏六的臉已經夠醜了,再哭下去連眼睛、鼻子都糊成一團了。」羅格飛擺擺另一隻自由的手,灑灑
地説:「要是讓宋如風看見你這副樣子……搞不好就不要你了。」他愈是不肯怪她,冷盼凝的眼淚反而愈是止不住,而且這種時候,她哪有心思管宋如風要她不要啊,她只希望他額頭上的血不要再
了。
冷盼凝哽咽的説:「我陪你去醫院,醫藥費我會付的。」羅格飛搖搖頭、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説:「不用了……我一個大男人不用你這個小女人來陪,你還是好好陪陪宋如風吧……」説完,他重新邁開腳步,直地往門口走去,揹着她揚揚手,回覆了一貫吊兒郎當的口吻,毫不在乎的説:「別擔心……我本來就要再回醫院去一趟,沒要到小護士的手機號碼之前,我死也不會瞑目的……拜!」冷盼凝擦擦眼淚。什麼跟什麼啊?這個傢伙被砸得血
成河,還有心情想着小護士的手機號碼,他當真是被
魔纏身了不成?而且他心裏到底還有沒有莫芳霏啊?怎麼淨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更別提他才從她的牀上爬起來耶。她鼻子,不肯承認其實這才是她最在意的一點。
媽的!真真是痛死人了,三年不見,冷盼凝那個女人當真是冷血無情外加心狠手辣,簡直是砸死人不償命!羅格飛一走出冷盼凝住的公寓大樓,馬上捂着額頭,對着朗朗晴空呼天搶地起來。
人一旦倒黴起來,噩運就是接二連三的緊咬着不放,任人怎麼甩也甩不掉。
首先是不該去參加劉書玲的結婚喜宴,要不是誤信劉書玲給他的錯誤情報,以為冷盼凝現在身邊沒有男朋友……真是媽的!什麼沒有男朋友,人家的男朋友可是個有頭有臉、文質彬彬的牙醫生。
去他的!牙醫生是人,他堂堂一個餐飲業老闆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啊。
雖説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他卻忍不住要幹出些偷雞摸狗的蠢事……冷盼凝拉着稱頭的男朋友先行離席就算了,他幹嘛要神經兮兮得像個等着抓姦的老公,尾隨在她身後追了出去,結果人沒有追上,反而沒長眼睛的胡闖瞎闖,在紅綠燈前被車子撞了個滿頭包,還被抬進了醫院。
當冷盼凝出現在醫院的那一刻,他還以為幸運之神終於站到他這一邊了,沒想到她竟然挑明瞭説是怕他死了沒人收屍,不得已才來的。
媽的、媽的!真是一千萬個他媽的!沒心沒肺的女人,趁他睡着走人不説,還讓他像瘋子的猛打電話找不到人,最後大言不慚的説什麼到朋友家喝茶去了,説得好聽,本是揹着他約會去了。
揹着他?這樣想好象有點怪怪的,好象她已經是他的了……羅格飛想得有點心虛,但是這種心虛的情緒只在他腦中盤桓了一秒,接着就被自信滿滿的情緒擠了出去。
她本來就是他的,否則怎麼會那樣温馴又柔軟的偎在他的懷裏,怎麼會和他做了一次又一次,而且不是他自吹自擂,每一次他都覺到她深陷在高
的漩渦裏,她緊緊地攀着他,甜甜
地在他身下嬌
,陶醉得、沉
得好象沒了他就沒了命,她應該是他的……
想到這裏,羅格飛忍不住要氣血逆、血脈債張。她的
房、她的滑背、她的長腿、她允沛的體力和熱情的反應,他們的身體一拍即合,屢屢
合出一首又一首渾然天成的
情
響曲……
如果沒有莫芳霏,冷盼凝現在已經是他的老婆,連兒子和女兒都有了——但是如果畢竟是如果,莫芳霏還是莫芳霏,羅格飛還是羅格飛,而冷盼凝呢……多了一個讓他措手不及的牙醫男朋友。
口口聲聲説人家是軟腳蝦只是自欺欺人,他再驕傲、再自大,不至於瞎了眼,也不至於看不出宋如風是個玉樹臨風、氣度恢弘、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和冷盼凝站在一起,活是一對得天獨厚的璧人。
和宋如風在一起的冷盼凝,是他所陌生的,她看起來那麼温柔,完全沒有大女人的野蠻氣味,跟宋如風講電話的時候,她的輕聲細語、軟言呢噥,聽得揹着她躺在牀上裝睡的他心口「卜通、卜通」的跳,如果她肯把對宋如風十分之一的温柔分給他的話,他願意跪下來親吻她的腳,不過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只怕她又要把他當成個大狼,捉起大鐵槌來追殺他了。
好痛!痛得快死人了,也許是老天爺想借着這可怕的疼痛告訴他,放棄吧!
三年前他不是就死心了嗎?三年後為什麼又要來強求?
早該知道劉書玲的話信不得,像冷盼凝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真沒人追的話,那才是有鬼,他水不該來蹚這淌渾水。
回去吧,餐廳裏還有得忙呢,讓同在軍中同穿一條褲子的合夥人忙得暈頭轉向也太説不過去了,畢竟他昨天逍遙了一天,雖然飛來橫禍撞了車,但是能一整夜抱着軟玉温香的冷盼凝,就是天人的補償了。
三年前,是他辜負了她;三年後,他哪還有臉來破壞她的幸福?
羅格飛一把扯掉纏繞在額頭上的白紗布,好不容易才凝固住的血塊又被扯了開來,鮮血又開始往下。
如果可以,就算被她砸死他也無怨無尤,是他對不起她,是他欠她的,如果殺人可以不用償命,他願意把磨好的利刃到她的手上,讓她結束他苟延殘
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