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真正的較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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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親自披掛上陣,攀着吊籃向下張望,眼睛裏閃着興谷中,鋁熱彈仍在燃燒,炫目的白光就是最好的目標導引。
“放!”隨着他果斷的一揮手臂,吊籃裏的士兵抱起一顆顆四五十斤重的高爆航彈,乾淨利落的丟了下去。航彈的尾翅劃破空氣時,發出特有的帶着顫音的呼嘯聲,筆直落入山谷。
)||上垂直攻擊,對於經過專業訓練的舵手跟投彈手來説,簡直是小菜一碟,萬無一失。並且這個距離又剛剛好避開了洋鬼子滑膛槍的
程,在那個還沒有誕生高
炮的年代,這樣的攻擊無疑就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轟隆!
震耳聾的爆炸聲震碎了短暫的寂靜,整個山谷都隨之劇烈的抖動起來。瞬間迸發出的火光,照亮了這片死亡峽谷,爆炸掀起的氣
中,無數斷枝碎石沖天飛起,滾滾煙塵中,還有數不清的洋鬼子。
一團火光閃過,又一團火光迸發。很快,這火光便在山谷中歡快的燃燒成了一片火海。二十餘隻氣球,每隻載彈二十枚,加在一起就是四百餘枚高爆航彈,足以炸平山谷中的每一寸土地。景壽率領弟兄,像梳頭一樣由西向東,將航彈接連不斷的丟了下去。爆炸產生的氣從地面湧向高空,連景壽都
覺到了那撲面襲來的熱
。呼
也為之一窒。恰好二十枚航彈投完,突然變輕地氫氣球便乘着氣
之勢,迅速騰空而起,飛上更遠更深邃的夜空。
而山谷之中,當巨大的爆炸聲伴着火光一路滾過之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回聲像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又遠遠的傳了回來,漸漸歸於沉寂。沒有撕心裂肺的嚎叫。也不可能再有任何聲音。地毯一樣的轟炸。已經使這片狹長的土地上所有生命地痕跡都蕩然無存。
死一樣地沉寂。
半晌。埋伏在兩側山樑上地弟兄才慢慢冒出頭來,小心的望着漆黑的山谷。蕭然領着兩個老婆躲在最遠的角落裏,這時正抖落掉在身上的塵土爬起來,摘掉扣在耳朵上的特製耳包。花和尚跑過來,扯着脖子吼道:“大人,都炸光了,是不是叫弟兄們下去打掃戰場?”蕭然給他嚇得一靈。怒道:“你神經病啊這麼大聲,靠,當我是聾子?”花和尚歪着腦袋繼續吼道:“啊?你説啥?聽不清!”蕭然這才明白,原來是給剛才那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震地耳朵暫時有些失聰。沒辦法也只好衝他大吼道:“廢話!都tm炸成這鳥樣了,還打掃個
啊!立刻命令部隊,全速趕往劉家集,包圍洋鬼子的傷兵跟殘餘部隊!”劉家集是距此二十里外的一處集市,蕭然早已派出偵察班查探清楚。洋鬼子的傷兵部隊就暫時駐紮在這裏。並有一千餘名士兵護衞。很快,盛左率領的先頭部隊便已
進集市東向,截住了洋鬼子的退路。小半個時辰之後。大部隊已然趕到,利用夜
的掩護,很快就將集市圍得鐵通一樣。
早在洋鬼子殺過來的時候,集子裏地百姓便已逃跑一空,因此即使炮擊也不會傷到中國百姓。程通摩拳擦掌地道:“大人,這種小事就給我吧!曲
炮配上爆破手,一炷香的功夫我就能讓這裏翻個個兒!”但是這一次蕭然並沒有聽從程通的建議,而是採用了炮火掩護加地面突襲地戰術。事實上對付這些殘兵敗卒,似乎也用不着炮火覆蓋,在程通幾輪
準的炮擊之後,那些
睡中匆匆忙忙提起褲子跑出來抵抗的洋鬼子便已經徹底的暈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怎麼在前方七八千人的大部隊猛攻之下,敵人的主力竟一下子從後方冒了出來。
火器營此時的編制,已經擴充到了兩個大營五千千餘人,包括原有的景壽部下,大興山六百弟兄,還有納彥紫晴的兩千右鋒營,以及吉哈布的鄂倫部眾。而駐紮在劉家集的洋鬼子,一共有三千餘人,其中傷兵就佔了三分之二,戰鬥力之弱可想而知。所以當四面八方響起驚濤駭
一樣的怒吼聲、數千大清將士
水一般湧進集市之後,洋鬼子們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丟下武器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巧的是三國聯軍中的法國指揮官,由於腿部中槍成了傷員,這時也一併做了俘虜。他算是幸成了三位指揮官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一個。這廝倒也飾自己的身份,反倒主動要求來見蕭然,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聯軍敗了!請問將軍,您的部隊一共有多少人?”蕭然學着電視裏看到的外國紳士的派頭,很牛的聳了聳肩膀,道:“閣下不是看到了麼?都在這裏。”
“什麼?!都在這裏?!”法軍指揮官眼珠子下巴差點掉下來,楞了半晌才道:“那我們在前方的那八千主力軍,現在,現在…”蕭然冷冷一笑,一字一頓的道:“如你所想,全軍覆沒!”
“啊!
…
”一舉殲滅八千人,再長途奔襲殺到二十里外的劉家集,整個下來不過是一晚上的功夫,這是怎樣的戰鬥力,這是一支怎樣的部隊?!那指揮官此時方才醒悟:原來之前的所謂阻擊、戰鬥,不過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總數萬餘人的三國聯軍登陸部隊,其實隨時隨地都是人家嘴邊的一塊肥。而己方的艦隊之所以能在東平港沒有抵抗的情況下順利登陸,又一路連戰連捷殺到通州,安知不是對方設下的圈套?以此推斷,三國艦隊還在中國海面上耀武揚威,又有誰知道還能快活多久?
…
指揮官這時很想來一首《一場遊戲一場夢》什麼滴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可惜又不會,只有徹底無語。良久方道:“將軍閣下,我現在已經成了貴軍的俘虜,有個問題不知閣下能否相告?”
“説。”
“你到底是如何在那樣短的時間裏打敗我們八千人的聯軍?”恩?蕭然歪着頭上上下下的將那指揮官打量了一遍,心説你還真夠烏托邦哈,不愧是法國人,這麼漫兼弱智的問題你都好意思問出來。沉
了一下,微微一笑,道:“因為今天的中國,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中國了。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法軍指揮官長嘆一聲,垂頭喪氣的被押走了。
這邊花和尚、段興年跟吉哈布幾個,興高采烈的在那裏打賭,準備比賽殺俘虜,看誰殺的多。蕭然卻道:“不成,這些俘虜不能殺,回頭讓六額附押回京師去。”
“啊?為什麼?!”眾人都是一愣。繳槍也殺,斬草除,這好像是蕭然一貫的做法,因為他自己曾經説過,就要給敵人留下這樣一種印象:凡是敢跟火器營作對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可是今兒個怎麼忽然心慈手軟了呢?
花和尚大着嗓門道:“抓也抓了,不殺白不殺!留他們多活一天,還得糟蹋咱大清國的糧食!”
“靠,你懂什麼?就當養豬了,回頭讓他們國家拿銀子來贖身。嘖嘖,這得是多少錢吶!”咣噹!花和尚三個同時倒地。
蕭然的算盤打得那叫一個響。三千多俘虜,怎麼着一二百萬兩銀子應該還是能拿得到的吧?當即命景壽、盛左帶着大隊人馬,押着俘虜先回北京去,衞戍京師。而他自己則只帶了大興山的舊部,前往東平港,準備給洋鬼子好好的上演一場現代海戰。
且不提蕭然,單説數之後,承德郊外的軍營主帳。曾國藩正盯着桌案,清癯的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桌案上放着的,是一紙展開的信箋,那是眼線發來的密報,大致陳述了碾子山蕭然率火器營全殲洋鬼子三國聯軍的經過。區區一個火器營,一夜之間竟然全殲了三國聯軍的萬餘部隊,這個消息非但不能讓曾國藩到任何的欣
,反而讓他從腳底板一直到頂門都生出那麼一股子寒氣。
事實上,自從跟叛軍手以來,他的腦子裏就一直有n多的疑問:納彥辛奪似乎並不打算奪取北京,從來不肯正面作戰,只是牽着清軍的鼻子四下亂轉,這究竟是為什麼?拖延時間,抑或
本就是虛張聲勢?
而現在另一個疑團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蕭然的火器營,當初只對付一路洋鬼子且一觸即潰,阻擊都打不好,而這次碾子山一戰,只用了一個晚上都不到,竟全殲了三國聯軍萬餘人,這前後的實力相差,怎麼可能如此懸殊?難道是…蕭然本就是掩藏了實力?
他為什麼這麼做?曾國藩習慣的伸出手,一一
的拔着鬍鬚,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