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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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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卧着的年輕男子。

雖然很微弱,但是膛確有起伏,鼻前漾着白霧。

漸善滿腦子充斥着不可思議。

真的活過來了??

等一下,為什麼這麼突然?對了!那隻藏在斷劍裏的魂魄!

“白……”白黎軒緩慢抬起右手,往後揚了下,只一個動作,漸善瞬間噤聲。

但他在心裏仍舊很奇怪,白黎軒既然沒興奮得傻了,為什麼不把棲真給抱出來?他會是這麼心大意的人嗎?

再一仔細觀察,原來白黎軒早就用靈力裹住了棲真的身體,寒氣本無法透入。

漸善:真的是很體貼…個鬼!

冰棺裏面躺着會舒服嗎?直接抱出來不是更省事。

鬥着膽子上前一步,這個角度能看見白黎軒的側臉,漸善像是重新陷入了莫大的疑惑中,微微張了張嘴,卻又什麼也説不出來。……看白黎軒的表情,好像並不只是單純的喜悦。那是一種混合着多種情緒的複雜,有失而復得的高興,也有着某種無法言説的悵然。

漸善不知道有什麼好悵然的。

或許是動物在情反面都是一筋,漸善覺得,只要人能醒不就得了麼,比起永遠都不會醒可要好太多了。

白黎軒臉上還含着一道更深刻的情緒,讓漸善努力辨認了許久。

初一看他覺得那是愧疚,含着悲傷的愧疚,再仔細、更仔細地看下去,黑若深潭的眸子裏卻盛滿了冰涼的決絕。

漸善不懂。

除了高興,其他哪一種情緒出現在此刻的白黎軒身上都不合理。

他只覺得現在的白黎軒,危險極了。

白黎軒俯下身,結實有力的兩隻手臂將冰棺中的江奕給穩穩抱了起來。

江奕的臉頰垂到了白黎軒堅硬的膛,男人身上含着風雪的味道,淡淡的冰涼中隱約透出些許温柔,是江奕所悉的氣息。

他淺淺闔着眼,狹長的睫於眼瞼下映落一片散碎的陰影,在這懷抱中睡得更沉了。

魔尊陛下在江奕的眉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然後他抱着江奕轉過身,頭也不回,聲音裏混合了冰棺的冷,無眉山山巔狂風呼嘯時的寒。

“走。”&&&眼前的雪景不為江奕的記憶所知,卻莫名有些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無眉雪山中和白黎軒重逢,才讓他夢到了這座雪山。

是的,江奕判斷眼前的一切是一場夢,而他很快就會從夢中醒來。

只是慢慢的,這種清晰的認知好像變得模糊了。

江奕身處一個|的入口處,這個|又窄又矮,從裏到外都是如此,以他的身長完全無法站起來,只能盤膝而坐。

|也不深,三步左右到底,容納兩個重傷且走投無路的人,剛剛好。

外,是足以讓人失在其中的暴風雪。

雪砸在地面上,留下淺淺的痕跡,逐漸又被新落下的雪所覆蓋,江奕微微伸長脖頸朝外望。

風在某些時候是一種温柔的象徵,雪在某些時候是一種美的象徵,但是當它們結合起來時,卻又能立馬化作一隻兇猛的巨獸,所過之處,幾乎斷絕了所有生機。

留下來的只是滿目寂寞的蒼茫。

這時,他的頰邊傳來手指骨節輕輕撫過的觸,和外面肆的風雪一般冰涼。

江奕有點怕癢,不等那隻手幫他把散落的鬢髮別向耳後,下意識就將那隻手給拍開了。

指尖擦過那厚堅硬的手掌時,又不受控制地想着,或許也沒有那麼冷。

低沉的笑聲在他就近處響起,含着糲的沙啞:“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咱們的棲真棲大丹師受到的打擊太大,已經開始心灰意冷了?”江奕微微垂下眼,幾乎是下一刻就拽緊了掌心的乾坤袋,這樣回他:“練不出來還生丹,死的又不是我。”那人被九轉神雷戟所傷,膛破了個大口子,怎麼也癒合不了,能治的丹藥只有天品還生丹,且全大陸只有他能煉製。

乾坤袋中的靈材五花八門,作為煉製還生丹不可或缺的靈材萬年青參,卻僅僅只剩下了三株。

除了寒冷、血腥味,兩人所在的中還瀰漫着濃郁的苦味。

細看過去,便能發現兩人的衣服上都不甚均勻地沾染了一些燒焦的藥渣。

“我平生從未聽説過能不用丹爐來煉丹,你確定能行?”江奕癱着臉:“照理可行。”那人笑了一聲,笑聲中更添了一抹謔然,讓江奕想要將乾坤袋糊在那人的嘴巴上。

在他將想法付諸現實之前,那人的嘲諷果真又來了:“你説,好好一個法修兼任丹師,幹甚麼將丹爐當錘子使。”

“這下可好,丟了吧?找不回來了吧?”

“這也就罷了,堂堂九品煉丹師,全身上下居然就只有一個丹爐。”

“這消息要傳出去,那些拼命推崇你、奉你為神的丹師,他們敢信?”江奕:……

江奕:“煉丹最講究心境、練和趁手,心境最重要,練和趁手也是必不可少,而且對丹師來説,一次用兩個丹爐本就不妥,這樣會……”

“棲真,我發現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做派、作風,像個幾百上千歲的老學究。”那人了一口氣,手臂曲起撐在石壁上,往江奕這邊湊了過來,笑道,“我聽到的傳聞是不是有誤?其實你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