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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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去給朕查，蘇勝，你最好沒有騙我，不然，朕要了你的狗命。”皇上在書房中大發脾氣，叫人把孟子戎給叫了來。

孟子戎想到最近京城中的留言，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了皇上叫他來的用意，面對皇上的怒氣，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説出他只是一個將軍，不是侍郎的事實來，領了聖旨，孟子戎自然就要開始辦公了。

這第一個要查的，自然就是蘇公公，那天他送人出去也是許多人都看到了的，可是昌平侯死的時候他也是在書房門前的，孟子戎又問了來來往往的太監跟宮女的證詞，都一致説蘇公公沒有殺人，孟子戎一個個的做了審訊，見天不早了，東西一收，就怡然自得的回家去了。

跟在他身後的大內侍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沒敢上前説皇上要求儘快破案的話來，而且，據他們所知，這位將軍脾氣好像不怎麼好，除了那位京中傳言他親自求娶來的子以外，他們幾乎都沒見他對別人假以辭，所以，大家一致裝作沒看見這位大人‘早退’。

慕容府中，一片片海棠花絢麗綻放，隨風搖擺，空氣中都散發着讓人心曠神怡的清香來，慕容珏站在院子中深了一口氣，嘴角出了許久都沒見到過的絕麗笑容來，自從他做了人的臠以來，他有多久沒有這樣自由自在的呼過新鮮空氣了，那樣的子，他每活一天，都覺得是種煎熬，雖然，那人總是不缺乏心的玩具，可是。每次輪到他的時候，他依舊會覺得那是讓人非常噁心的事情。

他極度的討厭，可是他卻不得不臣服，因為他沒有那個手段能跟那個人抗衡，這點看看慕容雨的下場就知道了，必要的時候，那人只需要手輕輕一握，他的命就沒有了，可讓他自殺？呵呵，他卻不甘心。上天憐見，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等到了那人死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伸手碎一朵海棠花。慕容珏站在院子裏笑的開懷，聲音中卻也有幾分無人察覺的苦澀。

周圍的下人見到他們家裏的公子竟然笑的這麼詭異，也全都自覺的繞着走路，生怕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事…

深夜，慕容雅剛沐浴過後。正要拆散頭髮去入睡，就聽到吉祥過來説話的聲音，她手上的動作就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清荷就從外面掀了簾子走了進來，今天晚上是她守夜。

“夫人。剛剛吉祥過來説五皇子來訪，少爺讓您先休息，不要熬夜。”説完。清荷捂着嘴角都是滿滿的笑意，在孟府裏這麼久，沒人給她使絆子，小姑娘的子就又恢復了幾分活潑，慕容雅瞧着也是非常樂見其成。直嘆吉祥有夫，把清荷臊的臉紅的跑到了耳房。

慕容雅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最後全都化成了嘴邊的一聲輕嘆，她走到牀前，吹熄了火燭，這才躺到牀上入睡。

糊糊中，彷彿被人攬入懷中，周圍一陣悉的氣息，慕容雅轉過頭蹭了蹭，照樣好好睡她的覺。

第二起來的時候，孟子戎照樣是不見了人影，慕容雅知道他最近在忙昌平侯死因的調查，也就沒問過他的去向，其實在她看來，那人完全是死有餘辜，在他手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就好像別人的命都是螻蟻，只有他的命才是命一般，這點讓慕容雅非常不，所以，不管殺了他的那個人是誰，慕容雅私心裏都不怎麼希望那人被逮到。

孟子戎依舊是每天慢慢悠悠的來，火急火燎的回去，沒過三天，他就把案件調查的結果放到了皇上的桌子面前，皇上讓陳公公接過來，蘇公公最近以為與這件案情有關的原因，已經被皇上找了個由頭扔到別的地方去了，現在跟在他身邊的，就是以前蘇公公帶出來的一個小徒弟。

“這就是你查的結果？你知道吧？期瞞朕會有什麼後果？”皇上哼了一聲，扔了手中的奏摺，他認真的看着孟子戎，滿臉威嚴，彷彿想透過他的眼睛看透他是不是在説謊。

“啓稟皇上，臣不敢欺瞞皇上，奏摺上所寫，均是事實。”孟子戎跪在地上，低聲説道，他眼中絲毫情緒波動都沒有，讓皇上想趁機看他是不是説謊的目的打消了，這人不説話的時候完全就是個雕塑，他真的是老了，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擺擺手，面對這樣的結果，他非常意外，陳公公把見皇上丟了奏摺要走出去的樣子，慌忙上前把奏摺給收拾好，拿着奏摺的手稍微一僵，才連忙跑出去跟在皇上的身後。

他剛剛無意間瞟了一眼，上面寫的昌平侯的死因竟然是因為中毒，而且是昌平侯身邊養的臠所下的毒，那人之所以下毒，是因為受不了昌平侯殘暴的手段，等等等等，他在宮中混跡的子也不短了，看了那份奏摺，自然就想到了之後的東西，就好像被他窺見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樣，陳公公有些擔憂的低下頭。

慕容雅後來聽説殺人兇手是昌平侯身邊的那個男童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意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尤其是像昌平侯那樣作惡多端、生殘暴的人，只能説，老天爺有眼。

清晨的珠在翠綠的葉子上滾來滾去，最後才掉落在塵土中，厚重的門被人‘吱呀’一聲打開，門內的男人走出來，伸了個懶，他轉身走到旁邊敲響房門，叫人起牀，可叫了半天，裏面半點兒反映都沒有，甚至，他還隱隱約約的聞到些許血腥味，當下他不敢耽擱，連忙一腳把門給踹開。

映入他眼簾的就是紅，大片大片的紅，一個人躺在血泊中，已經僵硬的臉上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男人嘆了一聲，轉頭去叫人…

“多謝孟將軍救命之恩。”蘇公公從轉角處出來，對着在前面獨自一人行走的孟子戎説道，他是真的孟子戎，原本他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可螻蟻尚且偷生，有生存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不抓住？就是苦了那個男童了，還那麼年輕的生命。

“我什麼都沒做，我查的那些東西都是事實，公公請回吧！”孟子戎回頭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睛裏絲毫情緒都沒有。

蘇公公見狀，也不強求，反正他知道自己欠了孟子戎一次，將來他總有還的時候。

孟子戎聽到耳邊漸去漸遠的腳步聲的時候，才輕輕嘆了一聲，想到家中最近越來越皮實的兩個小子，臉上的笑意就隱藏不住。

誰知道他剛一走到家，就見吉祥火急火燎往外走的樣子，他皺眉，以為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

“做什麼去？”他問道，聲音中帶着些許緊張。

“啊，少爺回來了，小的正要去找您呢，老爺剛剛醒了，現在正在客廳裏呢，大少也在，少爺要不要去看看。”吉祥説道，誰知道他話音剛一落地，孟子戎就不見了蹤影，吉祥認命的轉過頭，往鎮北侯的院子跑去。

孟子戎跑的飛快，一瞬間閃過他腦海的有各種情緒，後悔、憤怒、傷心，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怨懟，他快速的奔跑着，心中想着快一點到快一點到，好不容易才趕到，其實他也就只是花了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雅兒，你怎麼樣？”他一進客廳，首先見到的就是被影一護在身後的慕容雅，此刻他無比慶幸當時自己讓影一留在了慕容雅身邊，不然…

“少爺放心，少夫人沒事。”就是受了些驚嚇，影一説道，卻話未説完。

下一秒鐘，他面前閃過一個身影，孟子戎的手已經緊緊的掐在了紅姨娘脖子上，他背對着慕容雅的臉上青筋暴漲，臉猙獰，彷彿是從地獄中跑出來的惡鬼般，讓紅姨娘不由自主的顫慄，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受到恐懼。

“你…你…你要幹什麼？”紅姨娘驚嚇的時候，連話語都説不連貫了，她本來是想趁着正好孟子戎不在家的時候，讓慕容雅也染上那種毒藥，然後再傳到孟子戎身上去，在孟家這麼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孟子戎對慕容雅的在乎，要是她出了事，孟子戎肯定不會再那麼冷靜，那麼，她的目標至少能達成一般，還能順便幫自己女兒跟自己出口惡氣，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她沒想到，慕容雅身邊竟然還跟着影衞，那可是專門屬於孟子戎一個人的侍衞，所以，她失手了，然後被火急火燎回來的孟子戎逮了個正着。

“我要幹什麼？你不知道嗎？你敢動她？你竟然敢動她？你説，我要讓你怎麼死才好呢？讓你跟我爹一樣中毒？還是説把你扔進蛇窟裏？或者你想嚐嚐分筋錯骨的滋味？”孟子戎每説一句，紅姨娘臉上的驚恐就更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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