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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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五，一如每天的开始，太从东方升起照耀大地，早起运动的人们顶著朝循著道路折返，也有人赖在上挣扎不起，坚持多躺一秒也好。

周巽端坐在属于他的位，看着铁窗外的天由黑至泛了鱼肚白，一夜无眠。

虽然如此，他睑上神情却是神奕奕，丝毫不像已然超过二十四小时而未曾阖眼的人。

一千八百个子….:他用力握紧拳头，却怎么也无法制止因动而颤抖不已的双手。

一千八百多个子，他终于熬过来了！

好漫长的时间，像是永远过不完般的痛苦难耐，但如今回想起来如同南柯一梦般的不真实，他真的在这间牢房里熬过了五年的时间吗？

周巽转头看着牢房里的每件物品，每个角落，它们全都悉的让他即使闭眼，也能细的描绘出形象、颜，甚至其上有的裂痕与凹槽。

他从未想过要仔细注意这个简陋的空间，但五年的时间已将它完全的刻划在记忆中。

一如他从未想过要将她谨记在心，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印在他心里。

叶子，她可还记得他？

不曾想过自己会如此思念一个女人，事实上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了她，因为他想做的事实在太多，即使在牢里也一样。

他必须读书进修，以图出狱后面对妈妈的谎言，还得与狱中不善者对抗，与示好者结善，并取其长处以修短；他更必须表现优良与狱官好，以促假释的提早到来和生活上的有求必应。

他光是与人周旋便耗了所有时间，更别提他还要读书，以及靠著昔的兄弟偶尔捎来的信件修改未来的计划。

他忙碌到连自己都难以想像，但是说也奇怪，她就是有办法在他脑袋休息的时候，霸占他每一个细胞，使他不断思念她。

想她，但是那又如何？

五年的时间，她恐怕早已将他遗忘，更别提世界之大，或许她人也不知去向。

“唉！”乍然响起的叹息声震得周巽在一瞬间坐直了身体，脸上表情也由深情的思念转为冷漠。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千万不能忘了这句至理名言，更何况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实在不必为一个相处不到三个月，可能已嫁为人、成为人母的女人叹气。

把她忘了吧，你对她的思念可能只是单纯的念，因为待在狱中无生活，而她刚好又是你在入狱前的最后一个女人，所以你对她才会特别思念。

深一口气，周巽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蚊磐馔蝗幌炱鹆私挪缴手钡某夥较蜃呃矗幻媸斓挠俪鱿衷谒矍埃运肿于a？br>“周巽，出狱了，恭喜你。”铁门打开，张狱官朝他笑道。

“谢谢。”他从缘边站起走向他。

“你的书不带走？”张狱官指著他堆放在底下的一堆书。

“都看完了，谁要就送他吧。”

“我看这狱中可能没人能看得懂。”一半以上都是原文书，少数写著国字的又是专业书，送人？也许看谁的枕头不够高吧，那些书都够厚，拿来垫高枕头应该实用的。张狱官在心里忖度著。

“那就丢了吧。”他毫不在意的说。

“今后出去有什么打算？”张狱官好奇的问，以他的上进心与学识，应该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吧。

“看情况。”他简扼的答。

依大上个月写给他的信来看，岩哥似乎想把位置传给赵漾，一个在他坐牢期间迅速窜起的人物。据说那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就像是岩哥的分身，难怪岩哥会这么中意他，还想把位置传给他。

不过等他出狱后一切都将会改变，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夺走。

“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吗？”张狱官轻点了个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