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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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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候淡淡一笑道:“他们现在何处?”乔凤栖道:“济南!”海平候一怔道:“济南么?是你干的好事了…”乔凤栖道:“我说过的话一定要兑现,所以,我带他们到陶泽令家中,我暂时以他家作为练功的秘地!”海平候冷笑道:“这样一来,陶泽令也就对你没有威胁了!是么?”乔凤栖苦笑道:“舍此之外,老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因为你老弟又不许我杀,并且我也不敢杀他呀…”海平候长笑一声道:“你知道怕,总算还没有失去良心!走,咱们去一趟大名府,我要试试金龙的武功究竟进了多少!”乔凤栖目光一闪,笑道:“老弟,你不找令堂了?”海平候笑道:“她老人家随时在我身旁的…”口口口口口口这是一个细雨微风的黄昏,在济南城陶府的敞亮大厅之上,正有四个人围坐饮酒。一位高大的中年道人,正举着酒杯狂饮并朗声向那身为主人的陶泽令说着他离开济南以后的各种奇遇!

坐在陶泽令身旁的是他那女陶珊,陶珊的身旁,则是那位一怒而去的庄咏芬!

此时,道人正说到如何找到了庄咏芬,而却又无法说得动庄咏芬随他回转济南,因而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开!

陶泽令适时大笑道:“臭道士,这将近两年的子,你这肚子是怎么填的?庄姑娘所寄居的那所尼庵,难道还管你吃么?”这中年道士正是静虚,闻言呷了一口酒,笑道:“正是那位大慈大悲的庵主,养活了我两年!”陶泽令笑道:“好造化,臭道士,也真亏你有这么好的耐!”静虚道人大笑道:“陶兄,别人出家都能修得长生不老之方,只有我道士办不到,只是曾听人言,一做红媒添十岁,所以,我为了这十年寿,自然忍得下这两年的苦等,非把这媒做成不可…”他的话音未已,庄咏芬已羞红脸,啐骂道:“也不像个出家人的样子…”陶泽令笑道:“姑娘,那位庵主倒真是个有心人呢…”庄咏芬笑道:“陶先生也相信静道长的这些话么?其实,他听说的话中,十句只有两句勉强算是对的…”陶泽令道:“我知道臭道士的这张嘴!不过”陶泽令下面的话尚未出口,突然发现庄咏芬,陶珊两人俱是粉面变的呆呆望着那厅外一株巨柳发楞!也猛地掉头向树上望去一条人影已电闪而下-同时,厅内诸人也听到了一阵豪迈的笑声和话语:“最难风雨故人来,想不到兄弟来得如此之巧…”话声入耳,人也跨进室内!

庄咏芬第一个惊得站起来!接着,是一双纤手按在桌沿的陶珊!

“你…李公子…”

“李叔叔…”她们得多,没看清楚人,就已双双口惊叫!

果然是他,宝刀李平候!现在连陶泽令和静虚也看出来了!

雨淋了李平候的衣履,也淋了他那束在头顶的黑发,挂在脸角上的几鬓发和几滴雨珠,使他更显得英武了!他在笑!但那雨水却又仿佛是泪!

是有人在落泪,那是这五个人中的两位女人!她个也许只是喜极而落泪…

陶泽令站起来几乎不信的说道:“李老弟,真是你来了么?这…”静虚却一个箭步从桌面飞了出去,几乎碰落了吊在正中的油灯,一把抓住李平候的肩头,大叫道:“李兄弟,媒人已经回来了!老道幸未辱命吧!”海平候看着他们笑!笑!真心的笑!他也抓住了道人的手,叫着:“我改了姓了!我是宝刀海平候!”他一转话音,又补上一句:“你们都好么?”静虚将他拖到桌边,将他按坐在庄咏芬的身旁笑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道士没有拿妖捉鬼,治病延年的本事,但是对于把冤家们找齐了碰头,至少干成了一件…”他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到得海平候脸上直发热!

陶泽令摇头道:“臭道士,你能不能少说一句?”静虚道人皱眉道:“多说几句又有什么不好?要堵我的嘴还不容易?你除了那‘醉人红’以外,难道就再也拿不出好酒了么?”陶泽令笑道:“好酒倒有,只怕你仍然多话…”陶泽令话音未落,静虚已经连叫道:“快来好酒,我只喝不说话如何?”陶泽令看了陶珊一眼道:“珊儿,把那留给你师祖的一坛醉人红取来!”陶珊笑了一笑,飘然转进后堂。

静虚道人可张大了嘴道:“好哇,想不到你这等老实人也会骗了我一次…”陶泽令笑道:“那是埋在地下准备留恩师的酒!两年前我抱定必死之心出门,谁知事与愿违,竟然不曾死去,回来以后,恩师未来,我也就忘了这回事了,这还能算我骗你这位臭道士么?”静虚笑道:“令师也好酒么?老陶,你我相这久你还没提起过。”陶泽令笑道:“家师不愿人家知道!”海平候忍不住口道:“以陶兄身手而论,尊师定是一位非常之人了!”陶泽令笑道:“家师乃是一位山林隐士,从不过问武林之事!”静虚道人怪叫道:“有没有名姓?瞧你这吐吐的劲儿…”陶泽令笑道:“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何必多此一说呢?”静虚笑道:“不见得,老道不知道的事恐怕很少呢!”陶泽令笑道:“家师自称‘无为醉叟’,你听说过么?”静虚一楞道:“没有姓名么?”隔泽令笑道:“这还不够?非要姓名你才知道?”静虚笑道:“当然,没有姓名,老道只好瞪眼!”陶泽令笑道:“你听说过有位‘无敌神僧’么?”静虚一惊道:“知道!老道的师父跟这位神僧是老朋友!只可惜在十五年前,这位神僧也在伏牛山下死于黑旋风之手!”陶泽令闻言闭目一叹!静虚却反问道:“你提起神僧,莫非令师…”陶泽令低声道:“令师是神僧的师兄!”静虚忽然一跃而起道:“令师是沧海神剑古孝先?”陶泽令笑道:“正是!”静虚道人大笑道:“老陶,令师有天下第一神剑客,你怎么学的呀?连乔凤栖都对付不了,真是替师门丢脸!”这道人也真够坦率,这等话换了别人是说不出口的!当然,陶泽令是了解他,否则,他大概也不会说!

陶泽令苦笑道:“我是体质有限,只能到此地步!想来真是辜负了恩师的一片好意…”此时,陶珊正好陪同下人把一坛“醉人红”抬来!

陶泽令目光一转,笑道:“臭道士,少说话,多喝酒吧!”静虚又是一跃而去,抱起了坛子,先替每人-了一盏,然后放在自己大腿之上,这才笑道:“各位只此一盏,剩下的么,我包办了!”陶泽令笑道:“只要你不说废话,酒全给你也未尝不可!”静虚道人咧嘴一笑,果然不再说话,只顾饮酒了!

陶泽令、陶珊、庄咏芬三人陪着海平候略作小酌,就静听着海平候把他别后的事说了个大概!

陶泽令在海平候说完以后,不笑道:“海老弟,听完你的身世,我可要告诉你,我们的关系更深了一层了!”海平候笑道:“陶兄是说兄弟未曾隐瞒你们,算得上真心朋友了!”陶泽令摇头笑道:“我们本来就是真心的朋友,岂会等到今才算?愚兄是说家师古孝先与老弟乃是亲戚…”

“啊?兄弟好像未曾听人说过!”

“此事除了海家,古家之人,外人知者极少!”海平候道:“陶兄可否告知…”其实他这是多此一问的了!

陶泽令笑道:“家师的妹妹古萍,乃是海天虎大侠的室!”海平候听得大吃一惊,连忙起身道:“陶大叔,你老是长辈了。”陶泽令摇手道:“便不得,咱们是各各!”海平候道:“这比不得一般往,陶大叔你老推不得!”陶泽令还要推辞,庄咏芬已笑道:“陶先生啊,大叔,你老该接受这个称呼的!”陶泽令目光一亮,因为他发觉了女儿眼中的光辉!他终于点头了。

静虚道人哈哈一笑道:“好酒!好洒!平自得了个侄儿,当浮三大白…”陶泽令笑道:“臭道士,你真是沾光了!”静虚道人翻眼一笑道:“不肯让我沾光也行,只要有酒…”一阵哈哈,只震得大厅屋瓦皆鸣!

海平候此时倒并未跟庄咏芬喁喁情话,也没有向那位大眼睛中闪着喜悦光辉的陶珊致意,他只是在向屋内张望这是一种期待的搜索,他彷佛在找寻什么…

陶泽令不解的看看这位新认的晚辈道:“海老弟…啊,贤侄,你在瞧什么?”海平候道:“大叔,这儿是不是少了两个人?”陶泽令一怔道:“少了两个人?”海平候道:“乔凤栖曾告诉我说”他话音未落,陶珊已接口道:“爹,海大哥是问那金龙大王和窈娘吧!”海平候道:“正是,正是!他们人呢?”陶泽令闻言目光一转,笑道:“走了!”这可出乎海平候意料了!他发急的问道:“他们不是要在你这儿练功夫么?”陶泽令道:“不错,乔凤栖这混蛋原来是这么安排的!”海平候道:“那为什么金龙夫妇又走了?”陶泽令道:“这是金龙的主意,他在乔凤栖离开后的第三天就走了!据说是因为金龙要赶回哀牢山去!”海平候一怔道:“他要去找死么?”陶泽合道:“金龙曾说乔凤栖拿走了他的‘修罗双扇’,我正想问贤侄,你不是把修罗双扇留在我这儿么?他们又从那儿来一对扇子呢?”海平候笑道:“那是我给他的!”陶泽令道:“那是假的了!”海平候笑道:“不!那是真的!”陶泽令一怔道:“这么说这儿的是假的了?”海平候道:“更是真的!”这一来,陶泽令不糊涂了!

“贤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海平候道:“我又摘录了一对,本来是准备送给花氏姊妹的!”

“哦…”陶泽令这才恍然!

海平候目光一转道:“若是金龙大王果已赶去哀牢山,小侄恐怕也得再去追他们一程了!唉,我真后悔把乔凤栖给留在花溪了!”陶泽令似是有些糊的笑道:“乔凤栖在那儿?”海平候笑道:“对于这位大骗子,我实在不大敢跟他一道行走,因此,我封了他几处经脉,把他留在花氏姊妹身边了!”陶珊忽然笑道:“海大哥,你该杀死他!”庄咏芬也笑道:“我师父说过,这人是武林中四个左目长有重瞳之人中的最坏的一个,早就该死而未死,真是命大…”海平候闻言不一呆道:“姑娘师父是谁?”

“苦心神尼!”海平候摇头道:“令师是何门派?我怎没听说过?”庄咏芬笑道:“你没听到的事多着呢!那无敌神僧你听说过么?”海平候赧然的笑道:“姑娘责罚得是,但不知令师所说武林之中四个左目重瞳之人,都是那几位?据我所知,似是只有三位…”庄咏芬笑道:“家师说有四个,他们是黑旋风、海西、李天仇和乔凤栖,而其中以乔凤栖最为恶毒,其次则是李天仇”海平候皱眉道:“令师怎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姑娘,那李天仇原叫海东,而且,他…正是我的父亲啊!”庄咏芬粉面一红道:“海大哥,我抱歉…”海平候苦笑道:“我不会怪你,但不知令师怎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庄咏芬道:“家师出家前原是乔凤栖的子啊!”

“有这么巧的事?”海平候楞了!他也看看室内五人,忽然他站了起来!

“大叔,道长,庄小妹,陶小妹,我此刻必赶去哀牢山,否则只怕家父及伯父要遭到金龙的火攻暗算了,不过,三个月后的中秋之夜,往黄河古渡平滩,我将要与黑旋风亲自解决一切恩怨,我盼望你们能来…”话音未已,人冒雨而去!他那后面的几句话传入厅中诸人耳中时,海平候已在半里之外了!

口口口口口口仍然是那个月夜!仍然是那个平野!只是这不是寒冬,而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