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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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卓尔并没有提早到学校等那送百合花的主人，她本忘了这回事，而目…送花的人必有目的，她迟早会现身，急什么呢？

下午毕群要带她去的地方完全引了她，他说过好多次，看他那神往的佯子，早已引起她最大的好奇心。两堂课结束，她迫不及待的赶回家。

等车的时候，她又遇见了韦成烈。既是自己的助教，她当然点头招呼，只不过她心中奇怪，怎么这几天遇见他的次数突然多了？

这怀疑只是一闪而过，她没有仔细去想，因为韦成烈是个完全无关的人。

回到家时已是中午，卓尔匆匆吃饭，换衣服。她喜白，她的衣服大多数是白的，她今天依然穿了一身白。白细麻纱有花边的衬衫，白到膝盖的短裙，一双小白袜，一对白平底鞋，看起来好清、好清。

罢在客厅坐下，门铃就响起来。一定是毕群，他总算得准时间。

“妈妈，我去了，或许不回来吃晚饭。”她叫，她很有信心，按门铃的人一定是毕群。

门开处，果然是一身黑的毕群站在那儿。他对黑的固执不下于卓尔对白。

“嗨！可以走了”她愉快地笑着。她喜他的守的。

“看我们俩，标准的黑白双煞。”他摇摇头，再摇摇头，眼中尽是温柔。

“我不喜杀气这么重的名字！”他低声说:“我喜一切平和、温柔，还有！”她没有出声，只愣愣的望着他。他那样冷、漠然的人说平和、温柔和，还用他独特低沉又有些暗哑的声音，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特别人力量。

或者…这就是他独特的魅力吧！他不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但他有魅力，这是肯定的。

“你…带我去哪里？”她换一个话题。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他说。

门外石墙上倚着他深蓝的脚踏车。他看她，说:“坐在前面，好吗？”他指指脚踏车。

“我们先去买个小提琴，然后去目的地。”

“你不是有小提琴了吗？”她问。

“我一直想另买一个，就今天吗！”他不在意的随口说:“你替我选。”

“我不懂提琴？”她马上摇头。

“随便选一个，我也买不起贵的？”他扶着她上车。

他骑车带她到“功学社”左看右看，终于选了个最便宜的，三百八十元台市。

“就这个吧！”他说。马上付钱。

“这么便宜的能拉出好听的音乐？”她睁大眼睛。

“那就得看我的功力了！”他笑。

把小提琴盒子绑在脚踏车后座，他们再踏上路途。

其实也并不远，他带她到罗斯福路自大后面的基隆路上，那一带除了几个星散疏落的军营外，只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和田间纵横复杂的阡陌。

秋天的风凉凉的、清的，显得天好高，云好淡，山也变得好远、好远似的。毕群把脚踏车随意的扔在地上，就拿起提琴，领着卓尔往阡陌中走去。

田里的稻子刚刚收割完，干干的稻草味一阵又一阵的传来，双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在那好高的天，好淡的云，好远的山下仿佛只有他们。

突然，一阵说不出的觉冲着她，她挣开他的手，在阡陌之间跳跃、奔跑，愉快舒畅的笑声传遍了田野，短短的白裙子飘动着，飞舞着，像一朵风的百合。

“卓尔，回来。”毕群大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