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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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雾蒙蒙的空间里,不特别凉也不冶,就是让人昏昏睡。
这里名为监狱,不如说是思想劳改营来得贴切,但也可说是一个高级度假村。
除了受刑犯自己的寝室终白雾茫茫,待在里头只能睡觉外,共用的休憩场所各式科技文明设备一应俱全,屋外更是一片晴朗,鸟语花香,绿草如茵。
每个受刑人本就是吃香暍辣,不用劳动不用做工。
这里唯一的酷刑,就是思想导引特使一天到晚为受刑犯洗脑,建议囚犯选择失去既有记忆,如此可重获新生出狱。
神的旨意是良善的,弛要人们忘却罪恶念,回到人间时,是一张纯洁的白纸,所以另辟新路让人重生,只要踏出记忆之门,一切如新。
易叙钒果真猜得没错,命运之神喜玩记忆的游戏。
问题是,犯罪的人之所以犯罪乃因执念太重,他们不愿被剥夺记忆。
愤世嫉俗者如狱友司马莲,不愿将仇家遗忘,她要永远咒骂他们,心情才会愉快,灵魂才有寄托。
而重情者如骆茉,如果她
出记忆,踏在世界任一寸上地上,没有易叙钒,意义又为何?
茫茫人海中就算易叙钒与她有缘再面对面,却相见不相识,那又有何用?
话说回来,提起这个司马莲,她常擅自进入骆茉房里串门子,因为骆茉不出房门一步。
从她言语间,骆茉猜测她一定就是古时候不容于世俗的妇。
漂亮的女人,十个男人九个想碰,司马莲可谓绝
,嘴角一颗
红痣更增添她的娇媚。她的美藏不住,男人又
招惹。说她是
妇,也是男人造成的。
“喂!从来没听你吭气儿,你是怎么啦?依我看哪!你在想男人。”司马莲仍热哀闲扯淡。
“你为什么要一直骂那些男人?”骆茉看着她,第一次开口。
“我恨他们。”答得真干脆。
“那为什么下干脆忘记?”骆茉缓缓言语。
“我恨他们恨到不想忘记,我要一直骂到我死了为止。”可是时间在此凝结,本不往前,何时才会死呢?以人世时间换算,她可能已经几百岁了还困在这里,死不了。
骆茉可不愿山中无甲子寒尽下知年的被困在此。她很怕就算自己有幸出去,外头却人事全非,那么有记忆也枉然。
“你呢?我看你肚子凸凸的,八成是有孕在身,你还不选择遗忘,早重获自由?”司马
莲盯住她的肚子瞧。
说到肚子,它一直维持原有的大小,既没消失也没变大,可是骆茉又清楚到里头的小生命仍安然存在。
“我不要遗忘了我的男人。”骆茉声若蚊蚋,眼睛是空无神的。
司马莲摇头。
“唉,又是一个痴情女。你知道之前有个人吗?她跟你一样说不愿遗忘她的人,可是没多久,她就放弃了。”她倒想等著看骆茉会熬多久。
我不一样。骆茉在内心重复这句话,那是她的承诺,也是易叙钒的承诺。
他一定会来的。
他一定会跟命运之神搏斗到底的。
他一定不会任由她单独在这里的。
“你何必坐困于此,骂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他们又听不见,更何况他们都不晓得又经过几次轮回投胎做人在人间享受了,而你还在这里空骂,为何不用这些毅力出去寻找你的真呢?只要通过那扇记忆之门,幸福也许就在那儿。”司马
莲终于闭嘴,长久以来,头次有人让她的仇恨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