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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喧嚣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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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你等于养了一群饭桶。”口无遮拦的大门还特意回过头,以嫌恶的眼神看着身后这群人。也难怪大门会口出狂言,以他的价值观来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全都是酒囊饭袋,没有成为战士的气魄。但在场没有一个人反驳大门的话,众人保持缄默地任由大门当头谩骂。

“这里好歹也有五千人,假设其中一半是女人,剩下的其中一半是老人跟病人,至少也还有一个中队的人数啊,结果你们这群大男人,却只能任凭那群野狼摆布,真是太没出息了。”至此仍然没有人反驳,这是因为董事长东堂康行一直保持沉默之故,没有上级的命令,在下位者绝不会擅自行动。

“只要积雪够深,动力雪橇就能派上用场,这场大风雪其实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去求救兵了。”

“谁去?”伸彦开口说话了,这是全场第一个反应。他早对大门的做法摸得一清二楚了,这个人强行会晤领导阶层人士,籍以制造一个强烈的印象,先前大门就对伸彦用过相同的招式。伸彦忍住鄙视的心态问道。

“且不论外面的大雪,有谁会自愿去突破野狼的包围?你说得简单,但做的又是谁?”

“当然是我。”大门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惹得伸彦与康行等人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大门终于如愿站上主角的位置,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同时有关保全公司一事,我希望能明定投资契约,取得东堂复合企业的全面支持。”

“想不到有人为了成立公司,竟然愿意赔上自己的命。”

“我的目的不仅如此而已。”大门发出胆大包天的一笑,看来这个人还有比成立公司更重要的内情,才会让他如此搏命。

“那就说出来听听吧,伸彦跟村留下,其他人离开。”专制君主的一句话决定了整个局势发展,众职员面面相觑,即使心有不平,但仍然乖乖退下。

大门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地图摊在桌面,说明他的“作战”计划。十分钟后,大门再度毫不客气地打量赞助者的表情,然后呼出一口气转移话题。

“让我先确认一件事,我们现在正处于孤立状态,与外界的通讯与通完全断绝,这全是由于野狼和暴风雪的缘故,虽然还不清楚那群生物是否真的是野狼,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群野狼中有一个领导者,只要把这个领导者解决掉,乌合之众立刻解散,一切随即摆平。”

“听起来很简单。”

“总经理,其实做起来也很简单,你在内指挥,我在外打拼,大家分工合作。”伸彦正要展开一场舌战,但康行适时投下一个休止符。

“好,事情给你去办,如果我意你的结果,就给你一个保全公司。”

“你能以人格保证吗?”

“我保证。”

“好,那就不用白纸黑字。”大门向伸彦斜看一眼,只见伸彦无动于衷的表情与沉默,他明白要改变叔父的决心,简直比登天还难。

Ⅳ乌拉尔休闲都市管理阶层所做的任何决策,决不会告知游客,游客们仍然聚集在大厅,他们盘踞在大厅四周,内心的不安则因为电话与电视的故障而持续扩大。

有希子一见到相马邦生,便推着父亲的轮椅面点头致意,邦生回礼后随即表示:“现在这里简直是一团糟,真伤脑筋。”有希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再烦恼也是多余的。”声音是从有希子的父亲口中发出来的,邦生原以为他在睡觉,听到这段话吓得两眼发直。老人半睁着双眼看着邦生道。

“我是白尚人,你好。”

“啊,久仰久仰,我是相马。”邦生急忙回应,心里还在担心刚刚的用字遣句有没有不当之处的时候,有希子的父亲再次闭上眼睛,邦生在迟疑了片刻后,才低声询问有希子:“听说令尊是东西外文史学家,那他这次也是来这里演讲的吗?”

“是的,家父是受邀前来演讲,有什么问题吗?”有希子白皙清丽的面庞泛起一道困惑的表情,令邦生的背脊升起一股小小的寒颤。他认为有希子是个美丽、聪明、讨人喜的女孩,但不知怎么的,内心却觉到一个莫名的影。

邦生想起叶月对有希子的敌意,但现在的叶月由于一连串的紧张,正枕着父亲的膝盖躺在沙发上睡,要是身边有个强而有力的保护者,连邦生也想痛快地呼呼大睡。可惜的是,他在陌生的地方总会绷起神经,就算要他躺下也无法安稳入眠。他再度悄声向长发的少女问道:“令尊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呢?”邦生有意无意地低音量,他对于有希子与他父亲并没有敌意与厌恶,却按捺不住腔的疑问。

有希子看着邦生却迟迟不回答,在小作家眼中她似乎有口难言,因此,他立刻修改了刚刚的说法。

“或者说,你知道什么秘密吗?”邦生原本探向前的身子突然停止动作,因为叶月的头差点就由他的膝盖滚下去。有希子看着他连忙撑住女儿的样子,白皙的面孔上出淡淡的笑容。

“相马先生,你真是个好爸爸。”

“哪里哪里,大男人脚的,我刚刚的问题…”

“相马先生,你对令千金有什么期望呢?”有希子完全不让邦生掌控话题的主导权。

“没什么特别的期望,只要她健康快乐我就心意足了。”窗外只见夜神乘着恶的翅膀遮盖了天际,野狼的攻击虽然暂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进行规模更大的侵袭。

“相马先生,如果有人想对令千金不利,我想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吧?”

“那当然。”如果有人要加害叶月,邦生绝对不会放过对方。哪怕是主张废除死刑的人搬出人道主义等论调,对他来说都是耳边风,因为他不报仇誓不为人。听完邦生简短的话,有希子低声问:“原来相马先生你也赞同复仇这种行为?”

“就我目前的心态而言,我还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克制复仇心,即使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也不会对他唱高调。”

“复仇…”有希子的话题与用语显得有点凌,看来,她的内心充惘。

“相马先生,如果这个复仇的行动,将危及许多无辜的人,请问你…”

“有希子!”白尚人的声音虽不高亢也缺乏力度,却重重鞭打着有希子的嘴,让她顿时转为沉默。来不及想好答案的邦生正准备开口,却被白尚人抢得先机。

“待人处事以不干涉他人家事为限,打扰你了,我们走吧,有希子。”平淡的语气充了不可抗拒的威严,有希子行完礼便推着父亲的轮椅,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去。原本还期待着她也许会转过头来,结果,只见她笔直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装饰墙的另一头。

邦生觉到膝盖突然变轻,接着看见叶月着双眼坐了起来。

“爸爸…”

“你继续睡,没关系。有什么事我再喊你。”

“没关系,我不想睡了。”叶月甩甩头,心想刚才的怪梦还是不要说出来,免得爸爸心。也许是白天看了奇怪恐怖的情景,才会在梦境反映出这个印象吧。何况选在这个时候小睡,正是梦魇最活跃的时刻,也难怪会做那种怪梦,叶月如此解释。

刚才,叶月一个人伫立在梦中,梦境的上半部是黑、下半部是白。她呼喊着父亲,却得不到回应。于是叶月明白自己只是在做梦,如果在现实里,爸爸一定会飞奔而来。突然,一道苍白的细光滑破暗天空的一角,穿进雪地里。叶月发现自己带着手套,于是她弯下身子,开始挖掘白雪,突然间指尖似乎碰触到某个物体,她谨慎地把雪拨开,只见一个银白的物体上仿佛有结冻已久的好几层厚冰。那是一张闭着双眼的狼脸,正当叶月战战兢兢地打算伸手去摸,野狼冷不防地睁开眼睛,一道黄光朝着她直而来。

就在此时,叶月被睡眠国度驱逐出境。

“爸爸,我有没有尖叫?”

“没有,你是不是做梦了?”父亲关切地看着叶月,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喊叫声传来。接着是玻璃碎裂,还有物体摔落的巨响,一连串的惊叫让潜在于邦生内心的恐惧与威胁迅速浮现。

总攻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