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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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欠我四！”

“爸爸实在是犯了烟瘾，你妈给我的零花钱早光啦…借给我吧，让你们可怜的爸爸去买包烟…”小球有点心软，大球坚定地说:“你死了心吧！你的信誉已经彻底完蛋啦！”

“难道我们不是父子吗？”

“父子归父子，钱归钱，爸爸，请您回到您的岗位上去，别影响我们的学习，难道你忍心让我们考不进名牌大学考培养穷教师的破师范学院吗？”他傻笑着退出来，毯子挂帘飞快地垂上来，大球小球突然消逝啦。

这时候，李玉蝉跨进了屋。

他对我们说:我说过我是方富贵和张赤球的亲密战友，在“同一条战埯”里呼过厠所的臭气。当我们中的一位好奇者问他是否曾经是第八中学的物理教师时，他羞怒加，鼻子尖红得如同一块火炭，他尖利地叫道:王八蛋才是第八中学的物理教师，王八蛋才是！——我们又费了一大把粉笔头才哄顺了他，让他继续把李玉蛘的故事讲给我们听。

李玉蝉是位勤俭持家、有经济头脑的好女人。她一进屋就皱着眉头，东嗔西嗅，好像一匹警犬，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嚏。此时大街k华灯齐放，屋子里有黄的灯光。

“你做饭啦？”

“没有。”他点头哈地说“我必须抓紧每一秒宝贵的时间，把模拟‮试考‬的试卷判完。听说马上要评职称啦，不敢马虎。’’“狗！”李玉蝉拧住物理教师的耳朵，死劲一扯，物理教师痛苦地咧开了嘴，你对我们说你认为他虽然皮受苦但他的心里是高兴的，因为据以往的经验，每当耳朵吃苦时，就是老婆又得了什么好处高兴时。所以他对温柔和顺的李玉蝉畏之如蛇竭狼虫，对龇牙咧嘴的李玉蝉一点也不怕。

他唧唧哇哇地叫着，她的另一只手又拧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双手用力扯，把他的嘴都撕大啦。

一直到他的耳朵与头颅连接的地方裂开了隙，渗出了橙的汁时，她才松开手。

物理教师哭啦。

她踢了他一脚，骂道:“哭鼻子抹眼泪，不嫌丟人！亏你还是个男子汉。”他说:“耷拉着耳朵，你让我明天如何去讲课？”

“你永远不去讲才好！”李玉蝉咬牙切齿地说着，劈劈啪啪地掉了印着“美丽世界”字样的白大褂，又扒掉了衬衣，掉了子，只穿着一条三角衩，戴着一个通红的罩，脯好像两砣燃烧的炭，照得物理教师眯起眼。

“你看什么？氓！”李玉蝉说。

物理教师哼哼唧唧地说:“亲的，把我的耳朵撕成这样你就不管啦？”

“我不管谁管？你说，我不管谁管？”李玉蝉说着，从白大褂里摸出一卷殡仪馆专用的、透明的、与人体同样颜的胶纸，练地把物理教师的破耳朵粘好，粘得严丝合，像小狼狗的耳朵一样警惕地耸立着，比原先还要神还要漂亮。

殡仪馆一整容师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他看到她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金的细，开始累积脂肪的肚皮上有两道皱纹。她的肚皮好像一个巨大的额头。

他咕嘟着嘴，有点撒娇地说:“粘是粘上啦，就是有点痛…”

“好办！”她不在乎地凑过来，殡仪馆里的气味毫不客气地涌进他的鼻道“太好办啦！”她捏住他的鼻子，飞快地一拧，鼻孔眼朝天，酸痛震耳膜，白的粉刺弯弯曲曲地钻出来，蓝的眼泪淅淅沥沥下来。

“哎哟哎哟哎哟…”

“还痛吗？”她冷冷地问。

“痛"

…

。”

“哪里痛？”

“鼻子…”

“耳朵呢？”

“不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