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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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真的试著想要在镇江之行的路途上与小师兄和平相处，毕竟到了镇江之后，身为人、嫁为人妇后的她便没有他的自由。

但这一路走来，她发现她无法不对小师兄生气。他一路上板著脸，不与她说话不打紧，遇到她的朋友，竟然还摆脸给人家看！小师兄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她突然转过身子，对著在后头跟著的他。现在，她就要跟他说清楚，倘若与她同行，真的会让他那么难过，那他可以打道回府，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到达镇江。

“你可不可以不要板著脸？”芽儿神情微愠，瞅著一双愤怒的眼瞪向铁孟秋。

铁孟秋想拿柄铜镜给芽儿照照，让他知道她的脸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

这一路走来，每个与她攀谈的旧识都能得到她的好颜悦，为什么独独对他，芽儿始终寒著脸。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受不了他一路沈默不语的模样。

“如果送我到镇江真让你为难，那么你可以走，我不会怪你！但，你若打定主意要完成我爹予你的责任，那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板著脸，省得咱们彼此看了都难过。”

“我知道你我之间有很多的疙瘩，你对我也不是很意，但是，你没有必要牵连到我朋友身上。”他对她朋友的没好脸，让她觉得好难堪。

他可以对她冷言相讥，可以板著脸对她，但是，请不要在她朋友的面前。她对他的责难，他无言地承受下来；只是，他心中有句话不吐不快。

“在你与别的男人攀谈说笑时，请你记住你即将成为大师兄的子。”

“那又怎样？”她口气很冲。这个时候她最不想总的就是她与大师兄的婚事。

“那你就不该再跟别的男人谈谈笑笑。”他抑止不了心中积已久的怒气，冲著芽儿吼。打从他们下山来，不过是半天的功夫，芽儿就不断的遇到人，而且这其中不乏一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他们言语间透著对芽儿的倾慕，芽儿她看不出来吗？

“打从咱们下山到现在，你自己数数看，你同几个男人说过话？”他语气中有著浓烈的醋味。

“他们是我的朋友。”她将他的酸不溜丢视为有意找碴。

“什么样的朋友？是那些可以买胭脂水粉、带你游大街的朋友？或是该说是你的裙下拜臣？”被醋浸得失去理智的他，已顾不得这话太伤人。

他话中的讽刺、冷嘲如此明显；他真当她是那么的不自，真当她是人尽可夫的花是吗？

“啪”的一声，她颤著手，打了他一巴掌。

“铁孟秋，请你把嘴巴放乾净一点！”

“要人嘴巴放乾净一点，倒不如约束自身的行为检点些；今儿个倘若你的行为检点，那么任谁的恶言相向都不会是针对你。”一直以来，芽儿以为小师兄只是闹著她玩，老欺负她罢了，没想到在他心中，她会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姑娘！

“我的行为是怎么不检点来著？”她咬紧牙，心揪得紧紧的问出口。她要清楚她玉芽儿在他铁孟秋的心中，是怎样的不检点法？

“你即将身为人，却又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这不是行为不检点是什么？”

“我何时与男人打情骂俏来著？”

“李家庄的长公子、纺织斋的莫公子、名剑山庄的少主。”这些都是他们下山来，芽儿一路上的识。

芽儿嘴角悲哀的淡出一抹笑来。

“原来我还算是有点身价，与我打情骂俏之人，都是在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不晓得是你铁大公子看得起我，还是我玉芽儿真有那个本领，可以勾搭上名门之后。还好我还没有识真叫张三、李四的谁，不然我玉芽儿有一天真会落得人尽可夫之名，被人传说连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我都能。”

“芽儿。”他阻止她。

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污辱自己！

“你住嘴！”芽儿愤张著怒气，冲著小师兄吼。

“不是吗？在你心中，我不就是那么的、那么的随便吗？”

“你既然有胆在心中那么想，那么我说出你心中的话，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反正我只是你的一个小师妹，你的一个责任，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她顿住，深深了一口气，难过的开口:“除了我的安危，你本什么都不在乎的，不是吗？”包括她的自尊，包括她对他的心，他都可以践踏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