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赤掌银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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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壮志的心跳动得就像门内“通通”的脚步声。

门内一阵闩响，接着大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面带忠厚的老仆人飞步了出来，尚尚的目光，在凌壮志的脸上一扫，立即颤声低呼:“果然是少爷。”凌壮志一见凌富，动得伸臂将老仆抱住，同时，泪水夺眶而出，不由颤声问道:“凌富你可好？”凌富着泪，连连点头，神情恍如做梦，也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慈祥地去抚摸小主人的肩头。

紫云见街上仍有富丽车轿经过，因而低声说:“弟弟，我们进去谈话吧！”凌壮志顿时想起紫云，急忙离开凌富，含泪笑着说:“凌富，快来见过少夫人。”说着，指了指立在身旁的紫云。

凌富不敢怠慢，恭谨地深深一揖，同时恭声说:“老奴凌富叩见少夫人。”说着就待下跪。

紫云急忙扶住老仆，含笑道:“凌富不必多礼。”凌壮志又对俏丫头唤说:“唤，这是我家三代老仆凌富。”唤一听，急上两步，恭谨的福了一福，同时和声说:“唤参见富伯伯。”老凌富立即祥和的呵呵一笑，拱拱手说:“姑娘免礼，快不要折杀我老头子了。”凌壮志看了一眼街上，即对凌富说:“凌富，我们都到花厅上去坐。”凌富恭声应是，说:“老奴在前头带路了。”说着，向前走去。

门楼的尽头，是一道屏门，门内即是广庭，正中是座雕栏花厅，左右相连着厢房，厅内古古香的陈设，整理得一尘不染。

紫云看了厅内的情形，不由暗赞这位老仆能干，看他白发苍苍，却没有一些龙钟老态，而且面红润，神奕奕。

凌壮志看了几明桌亮光可鉴人的情形，大为高兴，因而忍不住赞声说道:“凌富，你一人照管这座大院子，这些年也真难为你了。”凌富受到小主人的赞誉，老心到十分安，立即慈祥地呵呵笑说:“少爷，这得多谢老爷给老奴的这个壮身体，这六十多年来，老奴无一间断练习吐呐功夫，何况那位异人还赠给老奴一片灵芝…”凌壮志秀眉一皱，立即言问:“凌富，你说的是什么人？”老凌富听得一愣，立即正说:“就是将少爷留在九华山学艺的那位蓬头破衣没有手足的异人嘛！”凌壮志一听，顿时呆了。

紫云内心一阵悲痛，不由掩面痛哭，失声说:“那是我父亲。”老凌富闹不清是怎么回事，瞪着一双老眼，愣愣地望着紫云，他完全呆了，但他仍不自觉地恭声说:“老奴不知那位是少夫人的老太爷…”凌壮志已明白了恩师两次闭关半月的谜，因而向着凌富一挥手，吩咐说:“凌富，你先去将马拉至后院，卸下马鞍，将它们喂上…”老凌富未待少主人说完，立即恭声说:“少爷，后宅有槽，没有草料。”凌壮志立即有成竹地说:“你将马拉至后宅，然后去街上雇一个小僮，两个仆妇，两个小丫头，再叫一桌丰富的酒席，顺便买些草料来。”老凌富恭声应是，转身退出花厅，匆匆走出扇门。

紫云虽已止泪，但仍凄声问:“我父亲来此，你一些不知？”凌壮志摇摇头，以猜测的口吻缓缓说:“小弟初到紫芝崖时，有一次恩师曾说他要在后闭关二十，命小弟自己练习功课，我想，那次可能就是恩师来此的借口。”说此一顿，秀眉微蹙，继续揣测说:“在小弟下山的前两个月，恩师又在后闭关二十天，我想那一次，可能是下山为小弟购买衣物，因为恩师坐关期那天，后出来时，手里就托着小弟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也许就是命凌富上街购买的。”想到上街购物，紫云不由看了一眼厅外夜空，似有所悟地说道:“现在已起更，你怎么还令凌富上街雇人？”凌壮志哈哈一笑说:“金陵乃京师重地，市面特别繁华，饭店客店通宵街门不闭，酒楼茶肆，灯火连不熄，勾栏人家，夜夜笙歌，这时正是王孙公子们挥金买笑的时候，莫说此时尚早，就是子夜过后，叫菜雇人，依然随呼随到。”紫云确曾听人说过如此，只是那时有些不太相信，这时一听，不由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