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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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之后，久到温黎仿佛以为过去了一个世纪，她听见珀金微哑的声音。

  “你都知道了。”

  五个字，陈述句，却似乎承受着什么几乎垮一个人的重量。

  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此刻却在她面前暴出华美衣装下的遍体鳞伤。

  他一定很痛苦吧。

  就在温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时，珀金已经接着开口。

  他的语气很平静：“见过这样的我，你应该已经后悔之前喜我了，不是吗？”

  他甚至没有问她此刻是否还对他抱有慕的心思，就这样理所应当地给自己判了死刑。

  温黎看着这样的他，突然觉心脏像是被用力攥了一把。

  说不上是心痛还是别的情绪，但她现在很想抱一抱他。

  她也顺应着本能这么做了。

  珀金的身体紧绷着，就像是一把即将绷断的弓。

  受到她拥抱住他的动作，他眼可见地怔愣了一下，从不断翻涌即将噬他的晦暗情绪中短暂地离。

  他皱眉动了下，可“少女”的身体在少年怀中被抱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有一点隙。

  不知是因为这具身体力气太小，还是他不想要离开这个称得上温暖的怀抱，珀金没有再动作。

  他只是冷着脸僵硬地问：“干什么？”

  怀中的身体依旧紧紧绷着，像是对周遭世界暗藏危机警惕的小兽，随时准备起身逃离。

  温黎将脸颊贴在珀金颈侧。

  这具曾经属于她的身体上传来悉的、属于她的柔和味道。

  她深深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零星笑意，像是之前在魔渊中无数次撒娇那样开口：

  “珀金大人，这里实在太陌生了，我有点害怕。”

  “就让我抱一会儿，只是一小会儿哦。”

  那阵烦躁和不安仿佛随着这个怀抱而烟消云散了。

  珀金僵硬地站在原地，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放松下来。

  鼻尖是属于他的气息，像是云影下沉浮的草木味道，又像是圣山冷雪下融化的冰泉。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温黎的表情。

  一定不是因为她这些蠢话。

  而是因为他更悉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气息。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温黎郑重轻缓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直喜您，而且永远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