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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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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已中了那妖妇的魂大法了。”小女孩轻轻松松的说出事实,听在云清霜耳中却是蓦地一惊。女孩一双无明眸掠过云清霜稍带困惑的面容,吃吃笑了“你可听说过万花门?”万花门是以媚术扬名天下的门派,门主李华衣亦正亦,美不可方物,寻常男子若是她那一对勾魂媚眼瞧上一眼,骨头便也酥了,脚也软了,恨不能掏心挖肺给她,从此死心塌地的追随。江湖人送她一个外号叫做“辣手嫦娥”指的便是她貌美如花,但心如蛇蝎,她所练的天魔摄魂法,需以壮年男子为辅,向来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云清霜也听师傅提及过,当下红了双颊,连带耳都火辣辣的烫,低声问:“我是女子,她抓我去有何用?”女孩忍俊不,闲闲的道:“自然是捉你去做她的弟子。”做李华衣的弟子势必也要练习她的门功夫,云清霜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张了嘴却说不出话。

女孩伸出小手握住云清霜的,笑嘻嘻的说:“姐姐可还怪我?”那手柔若无骨,不若一般习武之人关节大,云清霜虽说也是手如柔荑,颜如舜华,但那是师傅以毕生心血研制的‮物药‬辅助才使她小小年纪就跻身一高手的行列,并且武功不于形貌,这小女孩又是怎么做到的?

云清霜有意试探,不觉放柔了声音“小妹妹如何识得她?”女娃子眨眨眼睛“是师傅告诉我的啊。”这女孩的师傅定是位世外高人,她的武功已是惊人,师傅的武功又会是怎生的惊世骇俗。云清霜起了拜访之意,但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姐姐是不是想知道我师傅是谁?”像是能猜到她内心所想,女孩狡黠的笑着问。

云清霜点了下头。

“那姐姐随我一同回去不就见着了?”她顿了顿,又道:“就在前面不远。”好似怕云清霜犹豫,她摸了摸下巴,调皮的说:“姐姐的匕首还在我这呢。”云清霜失笑,她倒不是怕小女孩会害她,如果她真有加害她的意思,刚才也就不会救她,再者,此处荒郊野外,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场所,又何必再走一程多此一举,她担心的是,一般世外高人总是格孤僻,不好相处,自己冒冒然前往,是否会自讨没趣。

她迟疑着说出口,女娃儿连忙摇头“姐姐放心,是师傅要我带你来这儿的,他又怎会不快?”云清霜淡淡笑过,表面欣然应允,暗地留了几分心眼,她探入暗囊取了一把梅花针在手,以备不测之用。

女孩忽翩然转身,面“师傅说过姐姐若不愿前往,绝不勉强,我这就将匕首还你。”她倒转刀柄,放在身前的平地上,别转开头,不再言语。

云清霜脸一红,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当即赔笑道:“小妹妹莫怪,是我多虑了,我随你去便是。”小女孩转怒为喜,拍掌道:“这才对嘛,姐姐我们走。”她握紧云清霜的手,神态亲密。

云清霜一路走,一路留心四周景致,女娃是将她往林中带,枝叶蔓披,云雾笼罩,放眼望去一碧连天,赏心悦目,山风吹处,林海呼啸,勾起了很多在云苍山上的回忆。

她于桃树下练剑,沈煜轩在旁指点她如何出招才能出奇制胜,或是兴致高时,师兄抚琴一曲,她和着琴音舞剑,又或是二人同习那双剑合璧的招式,练的累极,她取出绣帕为师兄抹去额上的汗珠,好比在人间仙境,这子过的逍遥自在。

但这所有的一切,在柳絮出现后就完全被颠覆了。

思及痛处,心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下。

“姐姐,到了。”女孩的呼唤声将她自恍惚中惊醒,云清霜凝神一看,在山林深处建着一间茅屋,如此简陋的居所却取了一个极为雅致的名字:邀月小筑。

云清霜暗暗称奇,邀月小筑,居然同她打小居住的地方名称相似。

这仅仅是种巧合吗?

无需再妄加猜测,相信在踏进这间小屋后,所以疑问都能解开。

“姐姐,请进。”女孩儿往门边上一靠,负手而立。

云清霜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女娃咧着嘴笑:“姐姐,师傅在里面等你。”云清霜颔首,心情复杂的推门而入。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简单,朴实,陈设和云苍山的邀月山庄截然不同,云清霜莫名舒了口气。

屋的一角站立一人,想来便是小女孩口中的师傅,屋内光线有些黯淡,看不真切,待他转过身来,云清霜看清那是位玄衣老者,年纪同师傅在伯仲间,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双目炯炯,比之柳慕枫的仙风道骨,多了份睥睨天下的气概。

云清霜平静的眸中无波无澜,眼帘轻垂,似在等着老人先行开口。

玄衣老者目光平平掠过云清霜的面容,心起伏,他忍住一阵动,急切问道:“你可是叫做清霜?”云清霜心咯噔一下,她初涉江湖,还只是无名小卒,为何三番两次被人认出身份,之前的黑衣蒙面人是,现在的玄衣老人亦是如此。她目光一闪,不答反问道:“你是谁?”老者大步走上前,手抓进云清霜的双肩,语带焦急“清霜,我知道你是清霜。”云清霜不动声的躲过,这一招大雁回巢乃蝴蝶穿花步中最妙的一式,可自敌人手中空手夺刃,又可于千军万马中自由穿梭,云清霜运用的还不纯,如果是柳慕枫亲自使出,能伤人于无形,出入如无人之境。

“大雁回巢,”那老人一口说出此招的名称“你果真是清霜。”他脚步一动,看似如醉酒之人步子不稳,实则暗蕴绝妙步法,飘逸出尘,潇洒无羁,忽听到衣襟带风之声,人已到云清霜跟前,她慌忙侧身闪过,饶是她轻功绝妙,这一下仍是避的十分狼狈,若不是伸手在桌脚上借了把力,差点就要双手着地,极不雅观。

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云清霜窘的脸通红。老人捋了捋长及前半白的胡须,呵呵笑道:“以你的年纪,有这等造诣已属不易,柳慕枫在你身上没少下功夫啊。”云清霜贝齿轻咬,在上留下一排细密的牙印。听他口气,似乎和师傅极为识,可为何自己从来没有听师傅提起过他这样一号人物。瞧他的身手,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

云清霜默然不语,却也等于默认了自个的身份。老者忽然柔声道:“我有一事相问,望你能如实告知。”云清霜再不能装聋作哑,忙回应:“不敢,前辈请说。”他方才的一手,其功力之深厚,即便不敢称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也可以同师傅齐名,他这般纡尊降贵与自己好言好语,又怎敢再轻慢。

老人清了嗓子,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你的母亲…”很长的一段停顿后,他终于复道:“她现在何处?”云清霜身体一僵,头低垂,再度抬起头时神间已是一片冷怒,老人见她这般神情,慌忙张口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云清霜却再不愿听下去“我敬重你是前辈,你…”她无法再说下去,气的身体簌簌发抖,狠狠的咬住下,痛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我绝无唐突你母亲之意,你不愿意说便罢,我不会强求。”老人语中带了丝叹息,容颜又似苍老了几分。

云清霜心中一动,微启,到底还是忍下了。她抱了抱拳,语调极力保持平稳“告辞。”转身就走,望着她的背影,老人突然道:“等一下。”云清霜只当没听见,加快脚步,出了茅屋,也不看那小女孩一眼,凭着之前的记忆,寻找来时的路。

但林海郁郁苍苍,一眼看去怎么都找不到通向外间的路,云清霜急了,忽听头顶上一声轻笑,她抬头一瞧,从高耸的枝桠间探出一张小脸,再一看,头下脚上,她是整个倒挂在树杆上的,见云清霜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扑哧一笑,一溜烟滑了下来,几步窜到云清霜身旁,笑眯眯的说:“好姐姐,师傅命我送你出谷。”云清霜怔了怔,半晌才道:“多谢。”女孩在前方带路,方才明明已无路可走的地方,突然就延伸出一条羊肠小道,走到尽头,眼看着又是条绝路,她却牵起云清霜的手往旁边跳动几步,就又出现了一条通道。

云清霜猛然省悟,这山谷中的景物排列莫非暗合五行生克、八卦的变化,若真如此,如非有人带路,她是怎么都走不出去的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出了山林。云清霜向女孩投去的一笑,小姑娘眉一挑,不声不响的自袖中取出一物给云清霜,做了个手势,淡声道:“事情并不是姐姐你所想的那样,我不希望姐姐误会师傅的为人,你看过这幅画就会明白了。”云清霜细心解开绑在画轴上的红丝线,右手一挥,整幅画呈现眼前。许是年代久远,纸张略微泛黄,画上是一名翩翩起舞的年轻女子,长眉入鬓,白绫束,眉目同她有七八分相似,仔细瞧来,又不尽相同,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容颜比她美上数倍,就好似画中走出的仙女儿,落款处的期是二十年前。

小女孩收起画卷,纤纤玉指伸到云清霜面前“师傅和你母亲本就是旧识,你母亲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吗?”云清霜茫然的摇了摇头。

“师傅只想知道你母亲现在何处,他并没有恶意,”仿佛能猜到云清霜要说什么,小姑娘抢着道:“姐姐不用现在就做决定,想清楚了就来山谷找我们。”她似是笃定云清霜一定会改变主意,脸上笑的像是只谋得逞的小狐狸。

云清霜角紧抿,心中举棋不定。小女孩始终带着温雅的淡笑,也不催促,反而提醒她:“姐姐再不走,还没进宣城天已黑了。”云清霜举头望天,此时已过晌午,烈当头,空气炽热,昨儿有青骊马代步,她才能在入夜前赶到宣城,如今要靠双脚走回去,哪怕她轻功盖世,也比不过奔腾的骏马,不抓紧的话天一黑山路愈加难行,恐怕真要在林中过夜了。她别过小女孩,刚抬脚,又被叫住,她回身询问,女娃浅笑的说:“姐姐,我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还有…”她目光在云清霜脸上停顿半刻后,单手托腮,俏皮的笑道:“清霜姐姐,我叫小可。你要记住哦。”云清霜眸清亮,半垂眼帘,微淡淡笑意“小可,我记住了。”她冲着小可摆了摆手,施展绝顶轻功,翻山越岭,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觉神清气并无疲态,打算乘热打铁再赶一段路,冷不防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她反应迅速,身手矫捷,双肩一晃,几个起伏,再一翻身,竟被她堪堪避过,但紧接着又是一张网兜头而下,这次她就没这么好运了,她刚刚跃起,使身体悬空,两道黑影从她侧身掠过,两柄宝剑齐齐刺向她的喉咙,如果她躲避剑招就势必会被渔网网住,若是她闪避渔网就等于将身后的破绽卖给了对方,无论怎样,她都将中招,云清霜陷入两难境地,但她岂肯轻易服输,她凝起一口真气,将全身力道聚积在左脚上,单足点地,身躯一转,刷的一声,纯钧宝剑出鞘,硬是挡开了那两道凌厉的剑势,再就地一滚,同时消除了渔网的攻击。

来不及口气,又有剑势攻来,云清霜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另有数枚暗器夹带着风声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好个云清霜,遇到险情不慌不忙,舞起手中的纯钧宝剑,宛如一轮银的弧圈,将周身护的水不通,各式暗器纷纷坠地。

有两枚袖箭就擦着她的发梢而过,云清霜眼尖的瞧见箭头闪着妖异蓝光芒,显然被淬过剧毒,她暗自长出一口气,幸好没有逞能用手去接,否则此时已是任人宰割的板上鱼

但疑问接踵而来,她出道不久,自问也没有得罪过人,到底谁和她有如此深仇大恨,竟招招取她命。

云清霜双目顾盼,周围倏然安静下来,地上一片狼藉,方才攻击她的人踪影全无。她沉声喝道:“好狠毒的贼人,到底是谁故玄虚,够胆量的话就现身同我单打独斗一决高下。”她的声音在林中回,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云清霜暗暗惊诧,难道刚才的打斗仅仅是谁在作于她?她清了嗓子又道:“难道有胆子做却没有胆子承认吗?”话音未落,一阵大笑盖过了她的声音,初时只觉嘶哑难听,越来越刺耳,饶是云清霜功力不弱,到最后也不由捂住了双耳。

笑声逐渐近,林中树木往两边分开,从中走出一个白发老妪,走近了,才发现她除了一头银丝骇人,其真实年龄也不过四十出头,面上肌肤洁白娇,堪比少女。她还在大笑,声音撕心裂肺,云清霜实在经受不住,一招浮光掠影朝她斩去,那老妪冷笑一声,眼中异芒闪现“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她随随便便一挥手,就轻松化解了云清霜的剑招。继而纵声长啸,反守为攻,虽赤手空拳,但招式真如疾风骤雨,迅捷之极,云清霜左右闪避,架住了前三招,却没能躲过第四招,口结结实实挨了一发掌力,当即闷哼一声,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她竭力运功调匀气息,但面惨白,显然所受内伤不轻。

那老婆子虽打中云清霜一掌,但自身也被震退了三大步,她惊异万分,眯起双眼沉了神,冷冷的道:“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倒是我小瞧你了。”她的嗓音如夜枭聒噪,着实不好听。

云清霜着气,方才她暗暗运功,真气在丹田滞留不去,此时她最需要的便是疗治内伤,但形势不允许她这样做,只得强打起万分神先专心应对这罕见的强敌,再做打算。

这次不等云清霜动手,那白发老妪先行出招,她劈出的掌力雄厚惊人,恍如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这一掌要是被她击中,恐怕当场便送了命,云清霜不敢硬接,一个“凤点头”避过,老婆子没有给她息的机会,大喝一声,绵绵掌力吐出,好似有摧闪裂石的势头,云清霜黛眉紧锁,肩头下沉,勉强闪过这招,但右胁出很大一个空挡,却也给了那老妪机会,眼看着接下去这排山倒海的一掌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云清霜几乎已是闭目等死,谁料那一掌迟迟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反而是右肩一麻,被点了道,软软的倒下,被她老妇伸臂接住。

“你…”云清霜道被制住,但口尚能开,只是她方一出声,又被点了哑

那白发老妪将云清霜散落鬓旁的发丝捋到耳后,眼中忽然迸出骇人的光芒,那般怨毒的神情不觉让人骨悚然。她枯瘦的手指抚上云清霜的脸庞,冰冷的指尖触碰在皮肤上让云清霜不由打了个冷战,此时她方觉害怕起来,这样诡异的场景比刚才以命相博更为恐怖。她骇然的张大嘴,然发不出丁点声响。

白发老妪的手指缓慢在云清霜脸上‮摩抚‬,面容逐渐扭曲,蓦地将右手高高举起“我本不想杀你,怪只怪你长的太像她了。”云清霜被她凄厉的喊声震住,一时也忘了害怕,她甚至还觉到了在老妇充仇恨的双眼掩饰后的一抹悲凉和幽怨。她怔怔的望着那老妪出神,报以怜悯的目光。

只听一声巨响,身旁的参天大树已轰然倒地,那积聚数十年功力的一掌何其厉害,若不是那老婆子突然改变主意撤了掌,这掌若是拍在云清霜的天灵盖上,不止头破脑裂这样简单,只怕是粉身碎骨。老妇盯着掌心,痴痴的说:“罢了,罢了,就连这看人的眼神也是一样的。”云清霜这才到有些后怕,一颗心跳的厉害,险些蹦出腔。

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颗朱红药丸,递到云清霜嘴边。云清霜紧咬牙关不张口,那老妪嗤笑一声“是治你内伤的七窍玲珑丹。”七窍玲珑丹乃补气培元的圣药,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用天山雪莲入药再以其它珍贵药材配置而成,云清霜不信,当下死死咬着嘴,还倔强的扭开了头。老妇人冷笑着在她下颚用力一捏,云清霜吃痛,老妇趁机掰开她的嘴,强行给她喂下药。一股暖顺着喉线划入腹中,在体内轻转,最后归入丹田,云清霜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苍白的脸瞬间有了生气,功力恢复如初,到这时不由得她不信,白发老妪给她服下的当真是七窍玲珑丹。

老妇目光变的深沉,徐徐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何之前想杀你,现在又救了你是吗?”她像是忘记云清霜已被她点了哑有口不能开,但她似乎也并不准备得到她的回答,很快接道:“我想你带一个人来见我。”她在云清霜肩头轻轻拍了下,云清霜心中存着好奇之心,道一解开便迫不及待的问:“谁?”老妇双目定定,一丝羞赧之一闪而逝“你带骆英奇来见我,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云清霜哭笑不得,她同她素未谋面,自始至终也只是那老妪在为难她,她们之间又何来的恩怨。更何况,骆英奇是何人,她本不认识,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语气疏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老妇脸大变,截住云清霜的话“好个过河拆桥的猾小人,你不仁我便不义,”她一掌推出,按在云清霜颈后,云清霜哪知她一言不合立刻翻脸,这一掌避无可避,但她后颈仅觉微微刺痛,就好像是被只蜂蛰了下,用手去摸,没有见血亦无伤口。

老妇面得意笑容“你已中了我的穿心跗骨针,如果不想死的话,你最好马上去找骆英奇。”语毕,她身体拔高,就如同那展翅飞翔的白鹤,几个翻身在树顶掠过。

“喂,”云清霜急忙张口唤她,她充耳不闻,只有渐行渐远的声音随风飘送“记住,这个世上唯有我可以解这种毒,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带骆英奇来木兰山见我。”云清霜从贴身小衣里摸出一个小巧致的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径直下,想了想,又服下一颗,这才盘膝静坐,运气凝神,气血顺畅,并没有中毒的症状,心下一松,缓缓纳气吐出。柳慕枫研制的冰芙还转丹能解百毒,幸亏师傅待她随身携带,在无形中救了她一命。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师傅老道的江湖经验。只是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这一趟下山,竟会遇见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人,并且或多或少都和师门乃至自己的母亲有关。这十几年来,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每次给她请安都只能站在屋外,隔着厚厚的屏障,聆听教诲。她从师傅那里得知母亲被人下毒,患上了早衰症,终年不得见光,否则命不保。她轻叹口气,脑中隐约映出刚才画中母亲的样貌,温婉淡雅,与世无争,又怎会卷入江湖中的种种纷争。

头落尽,已是百鸟归林,暮鸦飞转的黄昏,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赶路要紧,暂时放下所有疑虑,飞跃而起,凌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