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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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其实很简单,三个女人。姐姐、母亲与我。
父亲早已去世,剩下一点点钱与一幢小房子。支持历年来的学费及生活费,待我们成年,已没有剩下多少,生活非常节俭,童年的生活沉闷而悲观,过得相当乏味。
母亲并不是振作坚强的女人,自父亲去世之后,终年以眼泪洗脸,现在虽然把悲伤收敛,但成都板着一张脸,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所以我与她的关系一直很暧昧。
姐姐常常与她吵架,而我则较为迁就她。
生了姐姐后十年才生我,父母一心一意要添个儿子,结果又是瓦不是璋,母亲失望之至,但爹却是疼我的。
我与姐姐情完全不一样,姐似妈妈,而我似爹爹。芝麻绿豆的事,对于姐姐来说,都是一项刺
,而我,我似一个泼皮,天落下来也只不过能催我走快两步。
为了这种嘻嘻哈哈的格,近年来母亲对我也越来越好
。
我格中的妙处,像爹。
在临终前,他犹自说笑,对妈妈说:“总要发生在一些人身上的,人谁不会死呢?再舍不得也只好撒手。对小妹好些,迟些你会知道,这女儿比儿子还强呢。至于你,就委屈寂寞一点了,都四十五岁,看样子你是没有再嫁的机会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年我十四岁。
姐姐立刻狠狠的瞪我一眼,事后说:“小妹完全没有良知。”这句话,立刻在亲戚间轰烈的传开,至今他们认为我是个十三点。
妈妈的唯一反应是哭得死去活来。
其实十年后的今天,我还认为爹说得对,死亡是生命的应有正常现象,当然,可的亲友去世,我们都哀痛伤心,但稍后应当拾回力量。
母亲没有。
姐也没有。
她们一贯地做了寡妇孤儿,挟孤以自重。
而我,我仍然坚持地振作地活下去,与她们形成一个强烈的对照。
啊。
我有没有说,姐至今还没有对象?三十四岁,没有约会,没有朋友,成守在家中。
她的嗜好是同母亲吵架与同我作对。我无论效什么,她都要置评。我越是迁就她,她越是得寸进尺,为只为了误会我可怜她。
其实没有这种事。凭什么可怜她?人生难得二十,快过三十,时间过得快,谁没有三十岁呢,除非廿九岁死了。
况且现代女人的青期这么长,三十四岁正当盛年,就算三十七八也还
漂亮,人到这个岁数才是真正成
期。
只有姐一个人才以为自己行将就木。
她这个观念荒谬得不值得同情。
而我,我发誓即使到四十、五十,我还是会尽力把自己修饰得最美观。
我们并不睡一间房间,她说无法与我同住,所以我搬入储物室,一间小得只六乘六面积的杂物间。放了一张之后,其余空间,只好用来挂衣服,做功课,我坐地上,伏
上写。
姐的睡房很宽,足有十乘十四。
独个儿住是寂寞,所以她时常走过来,靠在我的门框上,与我说话。
她的口气像那种三十年前广东片中的老姑婆。
我所做的任何事,她都看不入眼。我都退让她三分,但是有一次真忍不住了。
那是一个暑假,我在写一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