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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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

这才是铁汉生目前在意的事。

在指责他青天白之下强抢民女之际，她倒应该反省自己的言行，浓装裹举止轻佻，衣着过份俗又一脸世故，嘴市侩的金钱观，一看便知从事何种行业。

一路喧嚷的游说行为很难令人忽视，仿佛言之有物的迫别人听从她的要求，否则将以暴力相向，没有转圜的余地。

谁给了她权利擅作主张的强迫对方不可反抗，一迳以自己的想法加诸不情愿的人身上，卑劣又自私的行径令闻者为之摇头，她竟还坦的当众以高薪利纯善之人失足。

若非她看来非大恶大之徒，妖的眼中多了丝与行为不相称的真诚，也许她会发现威胁的手段容易反噬其身，伤人的剑用之不当将自取灭亡。

冷然的脸上有着冷沉的怒气，刀刻的四方线条冷硬又难以亲近，若非他怀中搂着十分可讨喜的小女人，相信没人不怀疑他是通缉在案且前科累累的重刑犯。

表情冷肃的铁汉生给人的觉就是一条刀不入的硬汉，孔武有力、臂肌结实，凌厉双瞳若无其事的轻扫，起码有一半的人会忍不住打哆嗦，心惊胆跳的担心和他结仇。

而另一半则是吓傻了，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呆若木，一时半刻没胆提脚，硬生生的僵立当场。

此刻他有种突如其来的怪异受，只要那道似曾相识的怯弱身影一出现视线之内，莫名的快便会如小偷般窃据他不设防的心，理智全失的跟随其后，像扑火的夜蛾不由自主。

最近他常作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他神情黯然的望向远方，似在等待永不归乡的途游子，一盼过一的数着夏秋冬，直到两鬓泛白才失望的走回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看着自己老化的身躯他立下重誓，若来世不能与伊人重逢，愿受九世无**回之苦。

“呃，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瞪来瞪去，心平气和的化干戈为玉？”天呀！好…好可怕，她晚上一定会作恶梦。

为什么她老是遇上这种事，好的不灵坏的灵，一波未平乾脆掀起惊涛骇，直接吓死她省事点，免得她成为两虎相争的口中那块。

“我不是在瞪他，我是用眼睛啃他的骨、啃他的、啃他一身烂蛆，啃得他尸骨无存。”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居然敢说她锺丽是“站壁仔”哼！她看起来像女吗？嘴口臭忘了用盐酸清洗，每天吃屎喝都成习惯了，一开口就是薰死人的阿摩尼亚，也不知道要藏拙。

好歹她也是数百名员工口中的大小姐，几十家连锁“企业”老板的宝贝女儿，皮包里随便一翻就有好几张不限额度的白金卡，她需要赚那种皮钱来足追求名牌的虚容心吗？

“朋友要懂得分辨好坏，别听信夸大华丽的虚言，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进斗金本是引人堕落的沾毒葯。”低头一视，铁汉生刚硬的表情变得柔软和善。

“你误会了，不是…”她不是坏女人，只是直肠子、心直口快，老是瞻前不顾后的冲动行事。

可是她的声音轻如和风拂过，消失在另一道气急败坏的怒吼中。

“什么叫夸大华丽的虚言！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青面牙，我和小善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手，你未免山管到海了吧！”管太宽了。

微微一楞，她的话难倒了他。

“我是铁汉生，她萍水相逢的朋友。”

“哈！我管你汉生还是汉，没的浮萍哪够资格批评我们烂到底的情…”突地噤声，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睁大双眼。

“你…你是那个铁汉生！”不会吧！一脚踩到铁板。

“我不晓得你认识几个铁汉生，但我确信我不是当汉的料。”这个词对他的人格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锺丽的神情一讶，呐呐的放下擦在上的手佯笑。

“这位大哥没带带刀吧！一清专案正风声鹤唳的大力扫不良份子，你还不赶紧回家整装好逃难去。”

“绿岛小夜曲”这首歌是好听的，但住在四方墙筑成的小绿岛就不怎么有趣了，仰望晴空，低头数脚指头，岁月无限长。

“我现在是正经商人不做违法的事，专职保全。”铁汉生说得坦然正气，毫无逞凶斗狠的戾气。

“谁晓得喔！币羊头卖狗的不肖商人比比皆是，谁知道你骨子里是黑是白，说不定暗藏玄机。”她才不相信喊打喊杀的氓会变好人，痛定思痛的老老实实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