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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尺剪二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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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一字排開,堵門而立,手中各持一面黃小旗,旗幅上面,繡著七顆金星,燭火照映之下,金光閃閃,刺眼眩目。

白頭丐仙望著受傷倒地的妙手諸葛,又看看他身側排立的四女,不由心頭一怔,暗生詫異忖道:眼前這四個女娃兒,頂多不過十六七歲,一個個長得嬌豔滴,貌美如花,剪水雙瞳之中,也看不出有何異樣神采,怎麼以妙手諸葛數十年的純修為,剎那之間,便會傷在四個女娃的手下,這豈不是有點門?莫非暗中還隱有高手不成?”詫念暗生之間,灼灼神光,不覺仔細地又朝四女打量一下,待到看清之後,這回可把白頭丐仙瞧的心神大震,暗中直冒冷汗。

原來四女所穿,本不是衣服,僅是一層比蟬翼略厚的輕紗,只是光采奪目,貿然看不出來罷了。想想看,這等殘臘之天的三更半夜,又在這臨水峭壁的懸巖之上,冷風如削,寒氣砭骨,平常之人,就是穿皮掛裘,尚且要冷的直打哆嗦,而眼前四女卻只穿一層薄薄的輕紗,要不是武功已練到人與天合,寒暑不侵的地步,何能一至於此!斯情入目以下,白頭丐仙那能不心生驚駭,暗冒冷汗!

但這也不過片刻間的事情,滄海笠翁略為正了一下神,立即趨前幾步,停立在與四女相距約莫五尺之處,發話說道:“四位姑娘夤夜駕臨蝸居,不知有何見教?”說著手指受傷臥地的妙手諸葛,又道:“老朽這位朋友,可是姑娘們做的手腳?”他雖然明知眼下四女絕不平常,但也不信以妙手諸葛那麼高的身手,會被四女所傷,故而有此一問。

四女對他所問之言,竟似未聞一般,八隻妙目,卻向蒲逸凡的臉上轉來轉去。

這時,白頭丐仙因早已看出四女身懷絕藝,一見滄海笠翁趨前發話,怕四女驟起發難,也跟上與他並肩而立,蒲逸凡則因白頭丐仙暗中吩咐過,仍立原地不動。

滄海笠翁見四女不理不睬,不由怒火上升,沉聲問道:“你們不言不語,難道是啞巴不成?”只見那翠綠服的少女,弧微啟,出一絲冷冷的笑意,脆聲說道:“看你鬍子一大把,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為啥說話這大的火氣?不錯!你朋友是我打傷的,你要怎樣?”滄海笠翁早已怒火上升,聞言更是火上加油,臉一沉,正要開口叱問,忽然心中一動,暗道:“她既然能將妙手諸葛擊傷於剎那之間,武功必然奇高,自己要與她動起手來,只怕也難佔到便宜;而她們忽然於此時來到這裡,多半與下毒換書之事有關,我何不拿話問問她們的意向,探明她們的來歷再說。”心念一轉,氣火立平,當下手拂長髯,笑道:“我的火氣很大,你的脾氣可也不小,姑娘,我問你,你們四人是從那裡來的?三更半夜跑我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四女聞言同時格格一陣脆笑,只見那嫣紅服的少女一揚手中的藍小旗,嬌聲說道:“看你活了這大把年紀,怎的這樣沒有見過世面,不認識我們的人,也該認得我們手中的東西,連我們小姐隨身的七星符令都不曉得,未免太孤陋寡聞了吧!”話雖然動聽悅耳,但語氣卻是鄙薄已極,當下只聽得滄海笠翁臉上一熱,怔怔地答不出話來。

忽聽蒲逸凡大聲喝道:“那來的四個撒野丫頭,說話好大的口氣,目無尊長,再要開口不分上下,小心我打你們的嘴!”他一見四女僅著一層輕紗的裝束,瞧著就不順眼,此刻再聽她們說話竟這般鄙薄滄海笠翁,心中更是有氣,是以出言喝叱!

四女聞言忽然“噗嗤”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輕蔑的意味。

白頭丐仙居然接口說道:“就算我們孤陋寡聞吧,那麼你們究竟是那裡來的,敢不敢明著說出來聽聽?”此話一語雙關,一面阻止蒲逸凡接口說話,再則也確實想知道四女的來歷。

只聽那淡青服的少女說道:“有什麼不敢?只怕說出來,要嚇破你們的膽!

”她微一頓之後,以徵詢的目光望著那翠綠服的少女,接道:“大姐,我們還是告訴他們,趕快辦正事吧!要不然,小姐等久了又會發脾氣,說我們辦事無能呢!”只見那翠綠服的少女點了一下頭,低聲道:“來自三山外,”嫣紅服的少女接口道:“不在五行中;”淡青服的少女嬌聲接下去:“天下唯一剪,”銀白服的少女最後念道:“草澤盡歸風!”滄海笠翁聽四女完之後,略略暗付一下,目注四女手中所持七星今旗,腦際忽然閃起一道靈光,頓然恍悟過來,問道:“你們手持七星符令,不在三山五嶽之中,莫非是苗山七絕莊來的不成?”那翠綠服少女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答道:“是與不是,你們自己去想,現在我把我們的來意告訴你們!

”話到此處,用手一指蒲逸凡,繼續說道:“我家小姐,想見見這位蒲相公,請他連人帶書,跟我們去一趟!”蒲逸凡劍眉雙剔,面現怒容,鼻子裡冷哼一聲,方待叱言說話,滄海笠翁卻已搶先問道:“這麼說來,小徒所受毒傷,也是你家小姐做的手腳了?”那翠綠服的少女忽然嬌喝一聲,道:“我們小姐是何等人物,豈能做出這種事情?普天之下,不論什麼稀奇珍寶,只要她喜歡,還不是一句話就行了!

”她微微一頓之後,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下毒之人,我家小姐倒是認得,並認為做得有些不對,剛才已懲罰過他了!”言來輕描淡寫,語音嬌柔,彷彿把那下毒之人,本不當他一回事!但聽在白頭丐仙、滄海笠翁,以至於蒲逸凡的耳中,卻不心頭猛震,大駭異,白頭丐仙暗暗想道:“那下毒之人壁上留字,已能入石三分,功力實不在自己之下,能夠懲罰他的人,武功自然高出許多;而眼前四女,居然能在剎那之間擊傷妙手諸葛,這份藝業,亦是高得驚人,但聽她們說話的口氣,眼下不止是要書,而且還要連人一齊帶去,蒲逸凡雖然持有‘雪玉符令’照理似應可以自保,但四女年齡太輕,見聞究竟有限,若然不知道‘雪玉符令’的來歷,硬著行蠻逞強,看來今宵之事,縱然是凶多吉少,也說不得只好捨命一拼了!”意念及此,驀然把心一橫,目注四女,沉聲說道:“既然你們小姐想見見蒲相公,就應該好好的恭請才是,為什麼…”

“為什麼一來就傷人是不是!”翠綠服的少女黛眉一顰,光電,叱道:“就憑你這癩頭汙臉的臭化子,也敢這麼老氣橫秋地問我們?老實告訴你,要不是小姐待不和你們這些討吃要飯,摸魚捉蝦的人下手,早就對你…”蒲逸凡雖然早經白頭丐仙吩咐,不可衝動出手,但此刻也不被對方凌人的氣勢,的氣往上撞,頂門冒火,沉聲截道:“住嘴!”大步向前,停身在白頭丐仙肩下,怒道:“看你們這種蠻橫無理的樣子,你們那小姐諒來也不是好人…”那淡青服的少女突然嬌喝一聲,道:“好哇,你敢罵我們小姐,今天要不教訓教訓你,你狗嘴裡只怕永遠不會說人話!”手中七星符令一卷,忽聽那翠綠服的少女出聲阻道:“三妹停手!”柳眉聚煞,粉面帶霜,向蒲逸凡沉聲說道:“蒲相公,現在我問你一聲,我們小姐要你去見見她,到底去是不去?”蒲逸凡劍眉一軒,斬釘截鐵地答道:“不去!”那銀白服的少女黛眉一揚,冷聲說道:“我家小姐風華絕代,人間仙子,許多人三跪九叩求見不著,你卻這麼不識抬舉…”蒲逸凡冷笑一聲,凜然接道:“不去就是不去,那來這許多廢話!”四女同時花容一沉,嘴角出一絲冷冷的笑意,那嫣紅服的少女輕蔑地說道:“去與不去,只怕由不得你吧?”妙目斜睇,瞧著那翠綠服的少女,似在看她的動作,又似在向她請示。

顯然此女,乃四女中發號施令的主腦之人。

只見那翠綠服的少女手中七星符令向斜一揮,其他三女立時移動嬌軀,向白頭丐仙與滄海笠翁前進兩步,她自己反而後退了尺許,一雙美目出的奇異的光彩,緊盯著蒲逸凡一瞬不瞬!

要知雙方原本都是一字排開,相隔五尺,並肩對面而立;如果動起手來,不消說蒲逸凡是單打獨鬥,另兩人則是以二對三的分戰場面。

滄海笠翁一看這種情形,即知對方三人旨在監視自己與白頭丐仙,好讓那翠綠服的少女向蒲逸凡單獨下手!

敵意一明,策念暗生,忖道:“對方既能在剎那間擊傷妙手諸葛,武功高強自不待言,看那綠裝少女指揮其他三女的情形,顯系四人主腦,其武功駕凌三人,乃理所當然之事,若蒲逸凡與之個對個的單打獨鬥,在自己與白頭丐仙同被對面三女纏住,無法分身兼顯的情勢之下,只怕走不上七八個照面,就是不為對方生擒活捉而去,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此處,不由心頭大急,遂一面運功戒備,一面暗中用手拉了白頭丐仙一下,示意他對當前局勢,可有妥善之策?

白頭丐仙數十年江湖闖蕩,身經百戰,武功過人,閱歷尤深,一見四女三進一退的舉動,即已知道她們的用意何在?但在四女武功高深莫測,一時難籌對策,此刻再經滄海翁暗中示意,更自焦急異常,忽然瞥見那綠服少女一雙奇異神光,不由心念一動,暗提一口真氣,驀然哈哈一聲大笑!

這笑聲是他提氣有意而發,故音調特別宏大,聽起來也特別刺耳,四女見他突然哈哈大笑,不由同時任了一怔,他就趁四女這微一怔神之間,左手一伸,抖袖反揮,把並肩而立的蒲逸凡,得後退了三步,人卻借勢閃身斜上,擋在蒲逸凡前面,目注綠裝少女,大聲喝道:“你要幹什麼?”翠綠服的少女冷然不屑地說道:“姑娘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憑你這要飯的臭化子,也管得著麼?”輕移蓮步,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競把當面而立的白頭丐仙,視如無物一樣。

白頭丐仙早已看出綠裝少女乃四人之首,暗想只要能將她擋住,其他三女便群龍無首,不足為懼,眼見他緩步向自己走來,不由怪眼一翻,怒道:“趕快給我站住!”左掌一舉,遙空劈出,一股強猛無倫的勁風起處,直向緩步而來的綠裝少女當擊去!

綠裝少女止步停身,手中七星符令,著當捲來的強猛勁風一展一撥,便自輕描淡寫地卸去掌力,秀眉一聳,冷笑說道:“看來眼下之事,你是非管不可了?”白頭丐仙看的大吃一驚,暗道:“彼此相距不過六尺左右,自己這一掌雖非全力出手,但少說點也在五百斤以上,此女竟能以手中一枝令旗,展撥之間,化解開去,這種手法,倒真是罕聞罕見…

但他乃久經大敵的人物,心中雖是吃驚不已,口中卻仍自高聲說道:“不錯,要飯的既然遇上,就容不得你們逞強出頭,何必為了他人事情,把自己的一世英名送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