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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不知不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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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暗叫一聲糟糕,原來我本身修習的無量劍派內力,早在天池子傳功之時讓他消得乾乾淨淨,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的便是天池子傳給我的“魚之樂功”功力。招數固然可以隱瞞。

但內力卻又如何作假?在王夫人這樣的行家面前,更加是無所遁形!不過這一來,我更加堅信王夫人乃是“逍遙派”的弟子,於是腳下加勁,走出“凌波微步”的步法,避開她連環的幾招殺招!

***王夫人見我的步法奇詭,正是她所求而不得的“凌波微步”頓時心頭大喜,一時間攻勢如,漫天都是一片袖影,將我的身形緊緊籠罩其中!好在我的“凌波微步”實在是妙到毫釐,每次都能在王夫人堪堪就要擊中我之時避開。

這一來戰況便變成了王夫人主攻,而我卻一味遊走閃躲,一時難分勝負。又戰了一盞茶功夫,我漸漸已經摸清楚了王夫人武功的底細,王夫人武功招數繁多,簡直到了極處,我對武林中各家各派的武功,雖然並不悉。

但也看出王夫人的招數,忽有道家的“雲飛袖”一路功夫,忽然又有如同少林的“袈裟伏魔功”一路的功夫,戰了這許久,竟然沒有一招是同一門路的架勢。

好在相比而言,王夫人的內功功力卻是不濟,遠非繼承了天池子全身功力的我的對手,此刻,我已經有了致勝對手的把握,可是卻苦於不敢使出威力無比“魚之樂功”生怕讓王夫人識穿。

只得繼續遊走,苦待良機,此時王夫人見我的“凌波微步”如此神妙無方,心中更是著急,招式間不由得便出了破綻。我一看良機難得,身子一閃,手中長劍已經果敢出手,直奔王夫人腋下的破綻。

只聽見衣撕裂之聲響起,王夫人身上的鵝黃綢衫,已經讓我一劍割開好大一道口子,好在我出劍時未盡全力,而王夫人閃避也稱得上極快,這才沒有傷到她的身子。

王夫人臉上大變,身形一退,大叫一聲:“走!”那十八個女子聞言,馬上上前,將王夫人團團圍在中央。

然後我只見眼前的茶花樹一亂,王夫人等人頓時全部不見了蹤影。我大吃一驚,若是不能捉住王夫人,我定然會陷在這茶花林中。

此時情急之下無暇多想,馬上一個箭步衝前,撲入那片茶花林中,想要強行將王夫人留下,但是身子浦入林中,我便已覺不妙,突然間腳下的土地一鬆,在我立足之處的一片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大

我雖驚不亂,忙強提一口真氣,身子猛地向上一提,直撲旁邊的一株大樹之頂。回頭望一眼方才的立身之地,那黑不隆冬,也不知有幾許深淺。

我暗叫一聲僥倖,方要在那棵樹上歇一口氣,腳還未碰到樹枝,便看到眼前白光閃動,竟是一把長劍向我飛襲而來。

我凝神一看,周圍竟有六把長劍,從不同方位向我襲來。我腳尖忙在樹幹上一點,凌空打了一個跟頭,避開了這六劍的圍攻,此刻我的身子凌空,一口真氣已濁。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好小子,果然武功不錯,但如今你還不束手就擒?”正是王夫人的聲音。我還未回過神來。

只見一片白霧已經兜頭罩了下來,我深一口氣,想再度避開,但那白霧一被入鼻中,我便覺丹田中一片空空如也,再也無法提起真氣,頓時“啪”的一聲,重重地摔到地上,一下便昏了過去。

***一盆冷水兜頭便潑了下來,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是一間石屋,四下裡點著火把,眼前影影綽綽都是人影。

我試著掙扎了一下身子,竟然絲毫不能動彈,我仔細一看,原來自己已經被雙手反扣,緊緊地綁在一條石柱之上。

“哈哈哈…”一陣大笑響起,我抬起頭來,眼前卻是王夫人,帶著她那一幫少女隨從,旁邊還多了幾個年老婆子。

我四下裡一看,果不其然,秦紅棉、甘寶寶二女也讓她們抓了來,都一樣綁在石柱上,旁邊還有幾柱子,上面同樣綁著兩個男子,卻看不清楚他們的模樣。

“姓秦的賤人!”這時王夫人開口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三番兩次地來行刺我!這次還帶了個小白臉來,哼,好不要臉!”秦紅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對王夫人毫不理會。

王夫人大怒,叫道:“嚴婆婆,你去給我把這賤人的兩腿砍了,看她以後還能不能前來行刺。”我吃了一驚,眼見那嚴婆婆容貌醜陋,目光中盡是煞氣,兩尖尖的犬齒了出來,便似要咬人一口,登覺說不出的噁心難受。

這時見她拿了一把砍刀,走到秦紅棉身邊,伏下身子,當真便是要砍掉她‮腿雙‬的架勢,不由大急,脫口說道:“住手!你若傷了她們分毫,我寧死也不會將”凌波微步“的來歷說與你聽。”

“哈哈哈!”王夫人又是仰天一陣大笑“看你這小子對這兩個賤人如此關切,莫非竟是她們兩人的姘頭?”秦紅棉、甘寶寶聞言,雖在危難之中,依然不免羞紅了臉,低下頭去。王夫人看在眼裡,狠狠的“呸!”了一聲“姓秦的賤人平時一副三貞九烈的模樣,原來竟是這樣的騷貨。”罵完之後,王夫人回頭又坐了下去,道:“先不忙炮製這幾個賤人,小翠,先把那兩個臭男人料理了再說。”旁邊一個少女應聲道“是”便上前將旁邊柱子上的兩個男子放了下來,那兩個男子此時皆是垂頭喪氣。

我定睛一看,一人面目清秀,似是富貴子弟,另一個竟是我的素識,乃是無量劍派中東宗的一名弟子,名字叫作唐光雄。我心中大奇“此人本在大理,怎地給王夫人擒到了江南來了?”只聽王夫人向唐光雄道:“你明明是大理人,怎地抵賴不認?”唐光雄道:“我是雲南人,我家鄉在大宋境內,不屬大理國。”王夫人道:“你家鄉距大理國多遠?”唐光雄道:“四百多里。”王夫人道:“不到五百里,也就算是大理國人。小翠,將他殺了埋在曼陀花下,當作肥料。”那唐光雄嚇得大叫:“我到底犯了什麼事?你給說一個明白,否則我死不瞑目。”王夫人冷笑道:“只要是大理國的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了我便得殺了,你到蘇州來幹什麼?既然來到蘇州,怎地還是滿嘴大理口音,在酒樓上大聲嚷嚷的?你雖非大理國人,但與大理國鄰近,那就一般辦理。”說完將手一揮,旁邊的小翠一見王夫人下令“鏗鏘”一聲拔出劍來,一劍便刺入了唐光雄心房。

唐光雄的身子在地上搐了幾下,登時不動了,已然就此斷氣,這時一名婢女過來,拉了唐光雄的屍身往外便走。我跟秦紅棉、甘寶寶二女都是臉上變,想不到這王夫人竟然如此狠毒,如今我們三人落在她的手中,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王夫人卻不理我們,略略側頭,向那面目清秀的男子說道:“你怎麼說?”那男子突然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哀求道:“家父在京中為官,膝下唯有我一個獨子,但求夫人饒命。夫人有什麼吩咐,家父定必允可。”王夫人冷冷的道:“你父親是朝中的大官,我不知道麼?饒你命,那也不難,你今回去即刻將家中的結髮子給殺了,明天娶了你外面私下結識的苗姑娘,須得三書六禮,一應俱全。成不成?”那公子道:“這個…要殺我子,實在下不了手。明媒正娶苗姑娘,家父家母也決計不能答允。這不是我…”王夫人道:“將他也殺了,埋在茶花下。”小翠又應道:“是!”提起劍來就要刺下。那公子嚇得渾身亂顫,說道:“我…我答允就是。”王夫人道:“小翠,你押送他回蘇州城裡,親眼瞧著他殺了自己子,和苗姑娘拜堂成親,這才回來。”小翠應道:“是!”拉著那公子,走出了石屋。我見這位王夫人行事不近情理之極,不由得目瞪口呆,全然傻了,心中所想到的只是“豈有此理”四個字,不知不覺之間,便順口說了出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王夫人哼了一聲,道:“天下更加豈有此理的事兒,還多著呢。”(以上數段系直接引用金庸原著第十二回《從此醉》,極言王夫人之不近人情及心狠手辣,筆者稍作改動。)說完之後,王夫人的眼光再度掃到我的身上。冷冷說道:“現在輪到你了,若是你不將”凌波微步“的來歷說出來。前面的人就是你的榜樣。”我心念電轉,此時已經確定無疑,王夫人乃是“逍遙派”的弟子。

但卻不知為何她對這“凌波微步”的來歷如此著急?想一想在茶林中我使出“凌波微步”時,她便對我無可奈何的情形,我猛然想起:“莫非王夫人雖是逍遙派門下,卻不會那”凌波微步“?”一念及此,我決定試上王夫人一試,便說道:“夫人對這”凌波微步“如此關心,無非是想要習得其中的奧妙。既然如此,又何必對它的來歷如此在意?”王夫人果然上當,說道:“不錯!只要你將”凌波微步“的圖譜抄錄下來,我可以不追究你是從何處習得這套步法的。”我微微一笑“夫人也未免將我姓龍的當作三歲小孩了,我若是將圖譜抄了出來,還會有命在麼?到時曼陀山莊的茶花之下,只怕徒然多了幾個”肥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