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說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十三章冤家路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记住【私章小說網】:WWW.4ZXS.COM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沒有想到,他們竟會在回來的第一天就撞見他們的大仇人。

前文已待,莫麗婭奉大汗庫克爾克之命帶著促進遊牧民族偉大友誼的使命到烈烈維奇的大營裡來勞軍。莫麗婭除了帶來救災物資之外,還帶來了許多上等的美酒和野味。烈烈維奇對莫麗婭的到來表示熱烈歡,並給了她極高的禮遇,接待她的規格僅次於大汗庫克爾克。可是在烏拉特族人眼裡,莫麗婭並不是一個受歡的人。他們沒有忘記莫麗婭在界河改道的談判中如何使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得勝利的;也沒有忘記他們的兩位王爺是如何被這個女人誘惑而蒙受羞辱的。這個女人雖然美豔絕倫,可烏拉特族人都覺得她是一條美女蛇。她那光彩照人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蛇蠍一樣狠毒的心腸。當然,烏拉特族人也能理解他們的大汗為什麼不計前嫌,熱情地接待這位使者。大汗是從維護草原民族同盟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的,大汗的襟和度量讓烏拉特族人到自豪。

可是這種友好的氣氛只維持了一天。第二天,莫麗婭就以庫克爾克特命全權大使的身份與烈烈維奇進行了單獨會談。會談雖然是秘密的,但會談的內容每個人都能猜到,那肯定是狼關的問題,看來又要討價還價了。像這樣的討價還價在兩個遊牧民族之間是常有的事。由於狼關的局勢微妙,複雜,而且關係到切身利益,所以會談的氣氛顯得很緊張,雙方都格外小心,生怕有什麼差錯。在金帳外面的人甚至沒有聽到一次笑聲,這和昨天歡快融洽的氣氛簡直有天壤之別。

在會談結束時,烈烈維奇臉陰沉,他用手扶住額頭,靠在他的寶座上發呆,連莫麗婭向他告辭時他都沒有抬起頭來。莫麗婭對此並不在乎,她恭恭敬敬地向大汗行了禮,走出了金帳。

就在這個時候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見到了他們的仇人。他們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在金帳裡與大汗會面的就是莫麗婭長公主,他們被告知大汗正在會見呼爾巴什族的使者,要求他們在金帳外等候。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等到最後,他們就看到莫麗婭低著頭走了出來。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看到莫麗婭時的覺就像一個不會喝酒的人一口氣灌進去一斤烈酒。心跳得像重錘敲鼓一樣“咚咚咚”的沒完沒了,震得他們全身都顫抖起來。他們的血就像煮沸了的水似的,在身體裡的各個地方以極快的速度動著。他們的膛就像正準備噴發的火山,火紅的熔岩在裡面翻滾湧動。兩隻眼睛就像那火山口,憤怒的火焰在裡面閃動跳躍。他們全身的骨骼都“卡卡卡”地響起來,就像一架準備發的加農炮正在瞄準目標。

火山終於爆發了憤怒的火焰沖天而起怒不可遏的烈烈卡特像瘋子一樣朝莫麗婭撲了過去。

烈烈農爾緊隨其後。

莫麗婭看見他們兩兄弟時著實嚇了一跳,他們的外貌變得太多了,消瘦得不像人樣。她一下子沒明白,為什麼會有兩個骨瘦如柴的傢伙像瘋狗一樣向她撲來,看他們那兇狠的樣子就像要把她撕碎扯爛再整塊整塊地嚥到肚子裡似的。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那種瘋狂的樣子令她恐懼,她本能地向後躲閃。其實她本不用害怕,大汗烈烈維奇的金帳外面有很多武士,他們一擁而上攔住了瘋狂的烈烈卡特和烈烈農爾。他們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無論是誰都不準在大汗的金帳外鬧事。

等莫麗婭看到這兩條瘋狗被攔住了,她再仔細看了看,這才認出原來是這兩個冤家對頭。俗話說冤家路窄,一點兒也沒錯。自從她上次離開和林穆海之後,就一直沒踏上過烏拉特族的土地,沒想到這次出使,竟然又碰到了他們兄弟二人。

真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莫麗婭想到這裡,開心地“哈哈”笑了起來,笑得她的都彎了,彎得就像那風拂動的楊柳。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氣得暴跳如雷,隔著侍衛們組成的防線指著莫麗婭又跳又罵。反正他們現在也不是王爺了,本用不著顧忌什麼貴族的禮儀和王室的尊嚴。他們在起義軍監獄裡呆了八個多月,學到了很多罵人的髒話,他們什麼解氣就罵什麼,什麼骯髒就罵什麼。他們還用不同種類的語言變著花樣地罵,他們知道莫麗婭幾乎瞭解所有遊牧民族的語言,他們不怕她聽不懂。罵到後來還不夠,他們還向莫麗婭吐口水。口水的量不足,吐不遠,他們就把眼淚和鼻涕抹到嘴裡和著口水一起吐向莫麗婭。這些招術和本領都是他們在監獄裡跟那些囚犯們學來的。由此可見,這八個多月的牢獄生涯對他們的影響有多大。

莫麗婭沒有被嚇倒,也沒有生氣,她站得遠遠的,微笑著望著兄弟二人,就像被罵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似的。她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就像在熊熊烈火上澆了一盆油,兩兄弟氣得受不了啦,氣得他們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一邊跳著腳一邊哇哇亂叫。

這場鬧劇一直到大汗烈烈維奇走出金帳才結束。

烈烈維奇看到他的兩個哥哥並不到驚訝,有人事先向他稟報過這件事。他微微皺著眉頭對兩個哥哥說:“你們還鬧什麼?難道你們給我丟的臉還不夠嗎?”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不敢再跳再罵了,他們站在那裡望著大汗委屈地眼淚,那樣子就像兩個在外面淘氣,受人欺侮,回家又挨家長責罵的孩子。

莫麗婭轉過身來望著烈烈維奇,她一改剛才嘻皮笑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而是十分嚴肅地對烈烈維奇說:“我是懷著對大汗您無比尊敬的心情來到這裡的。我來的目的是替我們大汗轉達他對您的敬意和問候,順便也來商量一下我們共同的事業。我是抱著誠心和善意來到這裡的。可是剛才,就在您的金帳外面,我受到了辱罵他們兩個用世界上最下最骯髒最惡毒的語言辱罵我。他們向我吐口水,還有噁心的鼻涕。如果不是您的衛兵攔住了他們,我甚至會遭到他們的毒打我到我們呼爾巴什族、我們尊貴的大汗還有我自己蒙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辱我發誓一定要將此事彙報給我們的大汗,因此而引起的任何後果都將由你們承擔最後,我鄭重地告知殿下,我和我的使團將中止這次出使,兩個小時後,我們將返回布倫臺要。”莫麗婭說完向烈烈維奇恭恭敬敬地躹了一個躬,轉身就走。

烈烈維奇臉上的表情比苦瓜還要苦,他知道莫麗婭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女人。他不能就這麼讓她離開。他立即對站在他身後的丞相梅里說:“快去。攔住她。你要想辦法穩住她,千萬不要讓她回去。”

“是。大汗。”梅里以最快的速度向莫麗婭跑去。

烈烈維奇望著莫麗婭和梅里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皺著眉頭。這位大汗的個子雖然小,卻極有威嚴,他畢竟是草原上第一大族的大汗,他只要一跺腳,整個札蘭大草原都會顫抖。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心驚膽戰地看著站在臺階上的大汗,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大氣都不敢。剛才莫麗婭用嚴肅莊重的外辭令說的那番帶有恐嚇意味的話把他們嚇壞了。他們心裡明白,他們一回來就給大汗惹了麻煩。

烈烈維奇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兩個惹事生非的哥哥,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然後張開雙臂熱情地說:“歡你們回來。我的哥哥們。”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受寵若驚,一下子跪到大汗的面前,痛哭涕。

烈烈維奇蹲下身子,對兩個哥哥溫和地說:“好了。起來吧。我不會怪你們的。莫麗婭是個壞女人,你們吃了她不少的苦頭。這我心裡都清楚。你們罵的對。要是換了我,我也會罵她的,只不過我可不像你們那麼會罵。”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心情舒暢極了,他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愛他們的弟弟了。這是一位英明仁慈的大汗。

這時所有的烏拉特族的文臣武將們都圍到了金帳前面,他們看到兄弟團聚的動人場面都情不自地鼓起掌來,有的甚至還下了動的眼淚。

烈烈維奇單獨招見了他的兩個哥哥,聽他們敘述了這八個月來的情況和他們剛剛得知的有關木偶計劃的消息。

烈烈維奇聽到木偶計劃時的反應並不像他兩個哥哥想象的那麼強烈,那麼怒不可遏。不過,烈烈維奇顯然是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在他後來審問汪誠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在微微顫抖,臉鐵青。

剛剛審問完汪誠,丞相梅里就匆匆跑進來說:“啟稟大汗,呼爾巴什族的特使執意要走,她說,要她不走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烈烈維奇的聲音中蘊含著怒氣。

“除非您的兩個哥哥向她賠禮道歉。要正式的公開道歉。”

“欺人太甚”烈烈維奇拍案而起,由於急怒攻心,他的臉慘白,他的身子晃了一晃,險些站立不穩。

站在大汗身邊的兩名侍女趕緊扶住大汗,梅里也上前扶持。

烈烈維奇癱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他的身體到十分睏倦,他用手支撐著他那彷彿就要炸開的頭顱,大拇指用力地著自己的太陽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關切地望著他們的弟弟,他們希望大汗能夠不讓他們去賠禮道歉,否則他們將蒙受難以忍受的恥辱。金帳內安靜極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鐘錶“嘀噠嘀噠”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烈烈維奇抬起頭來,他的頭痛症狀好像緩解了些。侍女又要上前扶他,他擺了擺手說:“我沒事。”然後他轉向梅里說:“你去通知呼爾巴什族特使,就說,只要她肯留下來談判,我可以滿足她的要求。”梅里傻在那裡了,腳像釘在了地上,沒有動。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急得撲通跪在地上哭道:“弟弟啊。您怎麼能讓這個臭*子這麼欺侮你的親哥哥啊?”

“是啊。這也太丟人了。我們今後還怎麼見人啊?”

“您不知道啊,這個臭娘們兒把我們整得有多慘啊”烈烈維奇走下寶座,來到兩位哥哥面前,握著他們的手說:“哥哥啊,委曲你們啦。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你們一定要體諒我。我不是怕他們呼爾巴什族,我們烏拉特族人何時怕過別人呢?如今我們掌握了木偶計劃的有力證據,可以在下一輪談判中佔據主動,爭取到我們的利益。可是如果談判就這麼中止了,這個有力的證據還有什麼用呢?對於我們烏拉特族來說,現在的形勢很艱難,這一輪談判的結果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哥哥們啊。所以我們必須忍下這口氣,不能讓她把談判破裂的責任推到我們頭上。委屈你們啦,快去給那個臭女人賠個不是吧。”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理解了烈烈維奇的苦衷,他們含著眼淚答應了。雖然他們經過八個多月的牢獄生涯,早已不像原來那麼高傲了,忍氣聲、下跪磕頭、賠禮道歉這些事兒對他們來說已習以為常,但讓他們答應給一個他們恨之入骨的女人賠禮道歉還是很不容易的。烈烈維奇很受動,他拍了拍哥哥們的肩膀鼓勵道:“這麼做不僅是你們的恥辱,也是我烈烈維奇的恥辱。等到形勢對我們有利了,我一定要報這個仇,我一定要替你們出這口氣。你們放心吧,我烈烈維奇絕不是有仇不報的人。”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站起來時臉上帶著悲壯的神情,他們就像即將赴死的勇士一樣向大汗告了別,在丞相梅里的陪同下去向莫麗婭那個臭女人賠禮道歉了。

儘管莫麗婭在這件事情上一再刁難,想挑起事端,可沒想到高傲的烏拉特族大汗全都一一忍受了。她也不敢做得太過火,畢竟呼爾巴什族和烏拉特族之間偉大的同盟關係還是很重要的,破壞同盟的罪責太大了,她可承擔不起。

第三天,莫麗婭與大汗烈烈維奇的秘密談判照常進行。這次會談不像上次那麼沉悶了,他們不知談到了什麼,一向沉穩的烈烈維奇突然變得怒不可遏,對莫麗婭大聲吼叫起來。莫麗婭不敢頂撞大汗,在金帳外焦急等候消息的群臣們聽不到莫麗婭的聲音,他們只能隱約聽到烈烈維奇那獅子般的怒吼聲。

“…這是一種背信棄義的行為…我決不允許…”

“…”

“…你們這樣做太陰險太卑鄙太狠毒了…”

“…”

“…你不要解釋了我不想聽…”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聽到這些話時心裡充滿了自豪,他們兩人知道汪誠的供辭給大汗當面指責莫麗婭提供了證據,在談判中佔了上風,這可都是他們的功勞。他們覺得大汗這番嚴厲的指責比他們自己說出來還要有效,還要解氣,還要痛快。而且,站在帳外的烏拉特族的群臣們聽到大汗的這番指責,也會改變對他們兄弟二人的看法。看吧,是呼爾巴什族背信棄義的行為才促使他們敗給一個深山裡的游擊隊的。是呼爾巴什族那陰險、毒辣、卑鄙的詭計才使他們兩個人蒙受奇恥大辱的。大家不應該再蔑視他們,更不應該指責他們,而應該對他們表示同情,他們是真正的受害者。

站在帳外的烏拉特族的群臣中有些善解人意的在聽到大汗的怒吼時,都默默地走過來向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表示同情和問。

兄弟二人動得熱淚盈眶。

最後一輪會談結束了,金帳的門簾掀開,莫麗婭低著頭走了出來。她臉上的表情很沮喪,顯得筋疲力盡。她什麼話也沒說,只微微嘆了口氣,低著頭走了。

烏拉特族的群臣們望著莫麗婭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憤怒。

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覺得這個莫麗婭和她的哥哥庫克爾克對他們幹了那麼多壞事,把他們害得那麼慘,簡直是慘絕人寰。如今這些壞事敗了,她總該向他們道個歉吧,或者起碼臉上應該有些愧疚之吧。可是這個臭娘們兒竟然連正眼都沒瞧他們,就好像他們是兩木樁似的,她也太目中無人了兄弟二人真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她摁倒在地,壓在身子低下,狠狠地蹂躪一番。最好是把她痛痛快快地**了,然後就像丟棄一塊啃得亂七八糟的西瓜皮一樣把她丟到垃圾筒裡去等候在帳外的群臣們以為大汗在密談之後會召見他們,介紹一下會談的情況,商量一下對策。等了一會兒,烈烈維奇的貼身侍衛出來對大家說:“大汗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大汗請大家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就在烏拉特族的群臣正準備離去時,突然金帳內傳來侍女們的驚叫聲:“不好啦。大汗暈倒啦。快來人啦快來人啦”群臣們一聽到這個消息,趕緊轉身衝進金帳。他們看到大汗烈烈維奇趴在書案上,已經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

群臣們都想上前去看望大汗,但被大汗的貼身侍衛攔住了。過了一會兒,太醫來了,他們讓侍衛將昏不醒的大汗抬到寢帳裡去治療。

金帳裡的群臣義憤填膺,紛紛咒罵那個可惡的小妖莫麗婭,就是她把大汗氣病了的。他們指天發誓,要是大汗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狠毒的美女蛇,他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給大汗報仇。

老成持重的丞相梅里這時站了出來,他先安撫大家,平息大家躁怒的情緒。等大家的情緒平穩些後,他又讓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去努力工作,同心協力渡過目前的難關。

按照常規,大汗生病時,將由丞相代替大汗處理朝政。

莫麗婭第二天一大早就來看望病中的烈烈維奇,但由於烈烈維奇的神志還不清醒,丞相梅里對莫麗婭的好意表示謝,同時婉拒了莫麗婭進帳探望的要求。

莫麗婭向梅里表示她要返回布倫臺要向庫克爾克彙報這次會談的情況。梅里知道大汗烈烈維奇病的不輕,談判只能結束,他便同意了莫麗婭的請求。

大汗一病,梅里肩上的壓力就大了,他每天要處理許多繁雜的軍政事務,忙得不可開,竟然忘記派軍隊保護莫麗婭一路上的安全。如果在平時,不保護也沒有問題,但現在烏拉特族群臣對莫麗婭都心懷怨恨,這種保護就顯得很有必要了。更何況,現在那兩位與莫麗婭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王爺又回來了呢。

這是個致命的疏忽大汗的風疾是最近這半年才得的,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並不知道這是宿疾,他們兩個固執地認為是那個臭*子莫麗婭把他們的親弟弟氣病了的。再加上這八個月來一直憋在中的一口惡氣無處發洩,他們兩個對莫麗婭的仇恨已經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當他們聽說莫麗婭就要離開大營返回布倫臺要時,他們的憤怒情緒達到了頂點。他們認為如果不報這個仇,如果讓這個壞女人就這麼舒舒服服,大搖大擺地回去了,那他們還有臉活在世上嗎?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於是,兄弟二人擬定了一個大膽的復仇計劃。如果大汗烈烈維奇沒有得病,也許烈烈農爾和烈烈卡特還不敢這麼幹,起碼不會自作主張地去幹,他們會顧忌大汗的態度,會向大汗請示後再做決定。可如今是梅里主政,他們兩個從來沒把這個老傢伙放在眼裡。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地甚至是迫不及待地實施了這個復仇計劃。他們向護送他們來的那位將領索要了一支騎兵的指揮權,他們率領這支騎兵偷偷跟蹤莫麗婭的車隊。當莫麗婭和她的使團越過無定河,進入呼爾巴什族的地界時,他們就用黑布蒙上臉,偽裝成強盜劫持了莫麗婭的車隊。他們天真地認為只要劫持事件不在烏拉特族的領地裡發生就沒關係,就算呼爾巴什族人來追究,他們可以推說是土匪強盜乾的,與他們無關。他們哪裡知道,明的莫麗婭早就發覺有人在跟蹤她,而且她也猜到了是什麼人在跟蹤她,她知道這次在劫難逃了。她偷偷派了一個屬下,騎一匹快馬,連夜趕往布倫臺要向大汗庫克爾克緊急求援。

帝國曆352年1月11。就在大汗庫克爾克向駐紮在布倫臺要的大軍下達了攻打狼關的命令的第二天。一支沿著北征大道迅速南下的軍隊突然接到大汗的命令,命令他們停止南下,改為向東進軍,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和林穆海城,在城外待命。與此同時,在布倫臺要正準備南下的第二批軍隊也接到了大汗新的命令,庫克爾克命令他們迅速越過無定河,向烏拉特族大汗烈烈維奇所在的軍營進軍。發佈這兩條命令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烏拉特族人劫持了呼爾巴什族的特命全權大使,這是對呼爾巴什族尊嚴的嚴重挑釁,是一種無法容忍的野蠻行為。出於對長公主殿下的危險處境的擔憂,呼爾巴什族大汗果斷地向烏拉特族宣戰一時間,狼關以北風雲突變。葉楓和伊普雷在這變幻莫測的風雲之中看到了一條裂縫,一縷陽光,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一個絕處逢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