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牟斌出手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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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這薰香別緻得很,不知出自何處高人之手,有何妙用。”丁壽舉起香爐問道。
陳氏夫婦二人神更加緊張,陳良翰期期艾艾道:“此乃顯應寺主持所制的驅蟲香,入夏之後,蠅蟲漸多,用此香可少些煩擾。”
“哦,丁某夜間也不堪蠅蟲所擾,厚顏請討,不知陳主事可否割愛?”陳良翰稍稍平復了下,笑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改便命人將香送到貴處。”
“不必麻煩了,這個就好。”丁壽招手喚過一個番子,將香遞給他“給我拿回去。”番子領命出屋,陳良翰連忙阻止“丁鐺頭,這是何意?”
“沒意思,來人,給這個屋子透透風。”丁壽道。
“是。”幾名番子上前開窗,陳良翰左阻右攔,如何擋得住。濃濃的香菸逐漸散去,屋子裡也明亮起來“蒼蠅,這麼多的蒼蠅。”幾個番子驚叫道,只見拔步頂端紗幔上,蟄伏著許許多多的蒼蠅。
“都別動,散開。”丁壽喝道,轉首笑道:“貴府養的活物很別緻。”陳氏夫婦臉上已經沒了血。
屋內的薰香氣越來越淡,石雄再度了
鼻子“四鐺頭,味道不對。”不用他說,連丁壽都聞到屋子裡有一股腐臭的氣味。香氣散盡,那些蒼蠅都活躍了起來,嗡地一下飛起,聲勢嚇得幾個番子都退了一步,連連揮手驅趕。那些蒼蠅也無意與人糾纏。
不一會兒便轉向下聚集飛去。丁壽似笑非笑地看了夫婦二人一眼,喝令道:“把
移開。”
“不要。”程氏一聲哀鳴,暈了過去。陳良翰緊緊攬住子軟倒的身子,近乎哀求道:“丁鐺頭,給我夫婦一條活路吧,陳某願傾家相報。”
“晚了,這話去跟府上的冤魂去說吧。”丁壽神冰冷。這張拔步
比想象的要輕,兩個番子用力推搡,便移了開去。
“四鐺頭,這下面有古怪。”番子叫道。
丁壽過去一看,下的數塊青磚接縫並不嚴密,有鬆動之象,示意左右“往下挖。”幾個番子掀起青磚,以刀做鍁,向下掘去,不過挖了尺餘,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越來越濃,連正間的丘聚與牟斌都驚動了。
“挖到了。”挖土的番子叫道。
“抬上來。”丁壽興奮喊道,二爺這波穩了,一個杉木衣箱被抬了出來,形制與那三個一模一樣,丁壽上前抹去浮土,見箱子外面鏤刻著一首七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螢。
天街夜涼如水,臥看牛郎織女星。
“杜樊川的《秋夕》!”丁壽得意忘形,隨即做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順手打開了箱子…***陳府後宅。所有門窗俱已開,但那股腐臭味道仍揮之不去。已經吐得小臉蠟黃的丁壽神
萎靡,靠在椅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陳氏夫婦癱坐在地,程氏昏昏沉沉靠在丈夫肩頭,陳良翰面如土
,瑟瑟發抖。
丘聚此時興致頗高,欣賞著面罩寒霜的錦衣衛指揮使在來回踱圈子。一杯涼茶潑在了陳氏夫婦面上,牟斌威嚴的聲音響起“爾等還作何解釋?”
“下…下官…”陳良翰話已說不全。
“人是我殺的,與我家老爺無關。”程氏被潑水之後,整個人彷彿都清醒起來。
“這些小狐狸整
做些小伏低,在夫君面前賣
風情,都該死,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程氏狀若瘋癲,不復端莊婉約。
“牟大人,丘公公,拙荊癲症纏身,她的話做不得數的,請二位明鑑。”陳良翰還記得為子開脫。
“瘋不瘋不是由你定的,牟大人,罪證確鑿,咱家把人帶走了。”丘聚起身道。
“慢著。”牟斌沉聲道。丘聚有些意外“怎麼,牟帥還要為他二人開脫?”牟斌搖搖頭“此等惡徒還有什麼開脫的,押回北鎮撫司受審。”丘聚怒了“這是東廠的案子,你想嗆行!”
“丘公公,東廠有偵查緝拿之權,我錦衣衛也有刑訊羈押之責,便是讓你把人帶回去,不還是要將人犯轉到北司麼,老夫既在此,又何必多費一番周折。”
“難道咱家不能把人付法司?”丘聚提高聲音,又尖又利。
牟斌仍舊語氣平靜“刑部涉案,自當避嫌。戴都堂老弱多病,就為他免些麻煩,人犯由我錦衣衛帶走,拷訊得實,自會付上議,這話便是到了內閣,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丘公公以為然否?”丘聚面上一陣青白之
替,忽地冷笑一聲“咱家曉得牟帥在幾位閣老前的面子,不討這個沒趣了,牟帥請便。”
“謝丘公公成全了。”牟斌點頭,出門之際,又道:“那個喚小玲的丫頭,既是原告,便請一併送來吧。”丁壽有氣無力道:“丘公公…”丘聚抬手止住丁壽話頭“那是自然,牟帥秉公執法,鐵面無私,咱家有什麼不放心的,連那箱子屍塊,一起送到府上去。”
“嘔…”丁二爺又想起了方才近距離看到的那堆東西,胃裡一陣翻滾。***東廠大堂。丘聚已經連摔了八個茶碗,還是不解氣。
“老丘,咱們受牟老兒的排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必動這麼大肝火。”谷大用在一旁開解。
“別攔,讓他砸。”劉瑾輕緊攢的眉心“看能不能這樣把牟斌砸死。”話這樣說,丘聚倒不好再發作,氣呼呼地坐到了椅子上。
“督公,牟斌把人證物證都帶走了,會不會湮滅證據,殺人滅口?”丁壽有些擔心。
“牟斌若連這點公正都做不到,弘治爺就不會讓他執掌衛事這許多年。”劉瑾將身子靠後,隨意道。
“那咱們就一直由著他壓咱們一頭?”丘聚氣道。
“這麼長時間都忍了。還在乎這一天半天的。”劉瑾意興闌珊“牟斌出手大方,又時時隨著內閣的調子,動他沒那麼容易。”
“他家裡怕是有麻煩了。”清朗的話音才落,白少川步入大堂,向劉瑾等人施禮。
“小川,這話怎麼說?”谷大用圓臉上的小眼睛都睜大了“屬下尾隨唐門中人,終於知曉了這些江湖中人到京城的目的。”
“哦?”劉瑾來了興趣“什麼目的,打的可是宮裡的主意?”
“沒有,不過確與內廷有些關係。”白少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