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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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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倫望了赤城山主一眼,言又止。

赤城山主心中一動,喟然嘆息道:“那逃去的細,不知是何來歷,慕容彤等在外虎視耽耽,如果又添一強敵,本門有累卵之危。”宋傑淡淡一笑道:“屬下只覺山主無復往的那種明快剛毅,為何如此畏首畏尾,令屬下茫然不解。”站在赤城山主之後的七白衣人聞言不一變,換在平,宋傑必死無疑。

那知赤城山主毫不動氣,似甚期許道:“你只覺我行事畏首畏尾,大異尋常麼,此非你等所知…”驀地…

只見一條白影疾掠而至,正是那李彬,躬身稟道:“屬下探知慕容彤等人並無再進襲模樣,按兵不動,似醞釀著密謀…”郗倫接道:“慕容彤遣人趕往一處邀約一名派兇人,黑道名宿來此助陣。”李彬詫道:“你怎知情!”郗倫答道:“方才慕容彤與閔俊離去之際,正談論此事。”赤城山主目中,道:“你知否他們邀約何人?”郗倫搖首道:“慕容彤隱約其詞,未明指是何人物,是以屬下不能妄度猜測。”李彬緊接著又道:“尚有一重大事故須稟明山主,離此十五里外,本門十七高手應援慘罹毒手,前呈現一隻紫淤掌印,內腑糜爛,部位不分毫,無疑同系一人所為…”赤城山主臉猛變。

李彬緊接著又道:“屬下風聞三晉盛傳,山主不僅誘擒天池逸叟及無相天君兩人,尚有甚多隱世已久的名手均被山主誘擒囚。”

“此話當真。”赤城山主不面籠寒霜,煞氣泛眉宇,冷笑道:“如此說來,我不得不大開殺戒了。”羅世道:“山主,不能撤離此處麼?”赤城山主搖首答道:“如果撤走,一番心血將付之水,留在此處勝敗尚未可知,郗倫田大昆!從今起,你們兩人已是內堂一等鎮壇護法。”郗倫忙道:“屬下不敢當此重任,情願仍為外壇弟子。”赤城山主詫道:“這是為何?”郗倫道:“屬下兩人對內堂情形陌生得緊,須揣摸透非須問明摸清不可,難免引人起疑,眾口鑠餘,百詞莫辯,望山主收回成命。”田大昆暗道:“鵬弟果然心計至工,以退為進,赤城山主雖狡滑如狐亦要墮入術中了。”赤城山主面一沉,道:“我一向出言如山,決無更改之理,你們速至內堂去。”身形疾閃而杳。

天目二醜立著只是發怔,腳步不曾動得半步。

羅世驚異的神光,低喝道:“兩位尚不速隨我等進入內堂,領受白衣,歃血效忠麼?”郗倫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值此水深火熱之際,內外堂有何分別,難道外堂不能與山主分憂解恨麼?”羅世厲喝道:“郗老師,違忤山主之命者得處死!”郗倫冷笑道:“這還要你說,方才山主為何不出此言,我天目雙醜身尚未進入內堂,已遭受疑嫉,倘膺此內堂一等護衛之職,必罹非常慘禍。”宋傑嘆了一聲道:“郗兄,你這是太過慮了,我等內堂弟子各有職司,並無利害相關之處。”郗倫冷冷一笑道:“非是郗某以小人之心妄度君子之腹,方才山主論命之際,郗某已覺察出有異。”宋傑笑了笑道:“想不到二位多心如此,宋某斷言並無仇視二位之心。”連勸帶拉,天目雙醜才算隨行。

重返巨宅地後,宋傑等人領著走向一條狹仄甬道,地形斜瀉,因一無燈光,黑暗似漆,無法瞥見景物。

約莫走去百數十步後,進入一間幽暗石室,只覺一陣嘩嘩水聲入耳。

猛地火光一亮,羅世煽燃了松油火摺,點著了一支著壁角的火炬,映得一室通明。

只見一方顯出巨大缺口,較石室地面低下兩尺,水波石壁出聲。

羅世探手入水,深及手肘,緩緩起,但見他拉著一隻銅環,環曳麻索,緩緩拉入一隻小舟,可容四人乘坐。

天目雙醜及宋傑率先登舟,緩緩穿出石,隱約可見外尚泊著數艘小舟。

郗倫低聲問宋傑道:“為何一路而來,怎麼未見一處伏樁。”宋傑道:“怎麼無有,只以我等均是自己人,才未現身。”說著掄起木漿揮搖,舟行似箭,迅快平穩。

這片水道約莫七八里路遠,似均在山腹中。

忽地涼風撲面,抬面可見漫天星斗,冷月如梳,滿地霜華,舟已傍岸。

但見是一片山谷中,四山縈迴,群峰天,郗倫不詫道:“此處除了水道外別無通路麼?”宋傑道:“自然有,但山主隱約其詞想尋出另一條出路者,恐身罹奇險,其他就不知情了。”說著手指一幢茅舍,接道:“此刻夜深,兩位請自安歇,明晨再入內堂,宋某片刻即回。”說著匆匆離去。

郗倫忽低聲向田大昆道:“鶯姐,明難免一場兇殺,囚之人非集中一處,零落分散甚遠,請早安睡,小弟守護。”田大昆搖首笑道:“你怎可不睡,我還不倦。”說著目凝窗外,又道:“鄰近有十數幢茅屋,均是內堂弟子所居,看來群雄囚處必不在遠…”郗倫忽伸手按著田大昆躺下,低聲喝道:“有人來了!”田大昆假裝倦極眠,道:“我先睡了!”只見羅世宋傑兩人送來酒食,忙立起道:“這如何當得起。”宋傑大笑道:“今有酒今醉,郗兄,你我痛飲共謀一醉如何?”四人杯酒聯歡約莫半個時辰,羅世與宋傑先後告辭而去。

郗倫匆匆送出,在屋外走了一圈,返歸室內。

只見田大昆面對著窗外怔怔出神。

郗倫進入微笑道:“鶯姐早點安歇吧!今晚此間雖有事變,我等可相應不理。”田大昆目詫容道:“這是何故?”郗倫笑道:“旨在避嫌!”田大昆搖首答道:“我還不倦。”說著凝眸望了郗倫一眼,道:“我不是谷中鳳賢妹已告知你習為人,定誤會你是高深莫測,心術陰險的黑道梟雄。”郗倫道:“如今呢?”田大昆道:“還是認為你莫測高深?”郗倫微微一笑道:“鶯姐,小弟中尚有懸疑,可否請問鶯姐?”田大昆道:“只要愚姐所知,無不奉告。”郗倫道:“赤城山主真正姓名想必鶯姐知道,鶯姐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何?”田大昆微喟了一聲道:“壁縫有耳,處身虎,不可不慎。”郗倫道:“小弟已有安排,他們若近我等居室立即知情。”田大昆道:“赤城山主複姓司馬,名喚玄坤,年歲約莫四旬一二,當年馮翊司馬玄坤少年俊逸,談吐雋永,武林閨秀暗暗鍾情傾心他們不乏其人…”郗倫忖知松鶯娘當年必也是傾慕馮翊司馬玄坤兩人,甚難取捨,不知為何因愛成仇。

只見田大昆幽幽一笑,道:“不瞞鵬弟說,昔年愚姐亦是痴情少女之一,只以偶然發現他二人心術陰險,殘酷不仁,令愚姐退避三舍。”郗倫道:“就是為了他們兩人,鶯姐就終身不嫁麼?”

“胡說!”田大昆嗔道:“誰說愚姐不嫁,愚姐因雙親無故失蹤,所以蹉跎至今。”郗倫詫道:“令尊令堂失蹤莫非系馮翊司馬玄坤兩人所為麼?”田大昆頷首答道:“愚姐爹孃均是一身絕學,追隨毒尊者多年,愚姐因事遠去滇南,事了轉回之際,途中聞訊毒尊者已歸道山,尚未到達晉南,打尖在僻鄉客棧內,暗中突有人示警,愚姐及時避開才倖免慘死。”郗倫詫道:“那告警之人是誰?”田大昆搖首道:“不知?”郗倫略一沉道:“那裡客棧暗算鶯姐之匪徒可知其來歷麼?”田大昆苦笑道:“身法絕快,形跡飄忽,無法認出,但愚姐已料出暗算兇徒必為馮翊或司馬玄坤所遺,與我爹孃失蹤有關。”郗倫道:“如此說來,令尊令堂必仍在人世了。”

“不錯!”田大昆點點首道:“非但我爹孃仍在,而且毒尊者亦活在人間,多少年來數度潛伏呂梁總壇,搜覓我爹孃蹤跡,迄無一鱗半爪可尋…”郗倫接道:“鶯姐就想到古墓及此處可能赤城山主系主謀者。”田大昆點點首道:“需查明之事甚多,眼前武林亂象無不息息與馮翊及赤城山主相關,但我急與我爹孃復仇。”郗倫陡的面一變,凝耳傾聽戶外,低聲道:“有人闖入此谷!”只聽得戶外起了一聲刺耳長笑,郗倫飄然而出,但見羅世及另一白衣中年漢子攔阻一個頭罩白巾之灰衣中年人。

那人罩面巾繪著一具骷髏頭,月夜星光之下,黑白顯明勾勒,鬼氣森森,令人不寒而慄。

羅世冷笑道:“朋友你也太膽大包天了,獨自一人敢闖入此落魂谷中,朋友意何為?”那人陰惻惻笑道:“老夫若懼,也不會隻身來此,老夫來此索放三人。”羅世沉聲道:“那三人!”蒙巾人道:“龍駒寨主無相天君餘旭、天池逸叟葛慕九與乾天金輪魯天揚。”羅世一變道:“敝派無此三人。”蒙巾人大笑道:“老夫已探查得明明白白,如敢違忤,此谷定遭血洗。”羅世厲聲喝道:“大言不慚,還不束手就擒。”語聲甫落,四周紛紛響起一片衣袂飄風之聲,頓時現出三十幾條人影。

那蒙面人“嘩啦”一聲手中多著一柄一尺八寸長金絲鋼片摺扇,展開一片奪目光華,飈風狂起攻向羅世兩人。

扇影漫天,罡氣銳嘯,悸人心魄。

羅世及一雙白衣高手料不到蒙面老者猝然發難,慌得身形連晃,避開這雷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