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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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三個人？”

“天外神魔勞伯，恨他的人乾脆叫他伯勞鳥。”

“伯勞，最兇狠的小鳥；就是用陰爪對付我的高個兒？”小傢伙總是沒大設小地搶著發話。

“一點不錯。還有那個女的，是他的侄女勞媚娘，綽號嚇人，叫女暴，江湖朋友誰不怕這個妖媚的女暴君？小的，是女暴的妹妹勞秀，去年就跟隨她為禍江湖。”

“他們不怎麼嘛！”

“哼！等你落在他們手中，就知道他們的厲害了。趕快進食，今晚我還得跑一趟紫城東安門。”

“去搬東廠那些雜種的庫房？”

“順便而已，你總不會認為我老人家的金銀，都是從地裡面長出來的吧？”

“可得小心了，聽說到江南撈油水的一批功臻化境樁頭，這兩天趕回來職。那些混蛋很可怕，碰上了，你這把老骨頭不被拆散才怪。”

“烏鴉嘴！”小傢伙正是季夫子的侄兒季小龍，一個武功基深厚的京都小混混，與在這兒暫時落腳的鬼神愁鬼混在一起。

鬼神愁與他的三叔季夫子小有情，他三叔的年紀也比鬼神愁小十幾歲，他卻沒大沒小的與鬼神愁一起鬼混，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對，事實上他對鬼神愁的玩世態度，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突然放下木著一蹦而起，一閃便到了室門旁。

“外面有聲息。”他的聽覺十分驚人，壓低聲音向外面傾聽“也許是老魔找來了，得給他三分顏徐徐臉，免得他們死纏不休。”

“哈！不像。”鬼神愁側耳傾聽:“有人，沒錯，但決不是老魔。出去看看。”他並非真的不怕天外神魔，只是少年人有點輸不起，即使輸了理，口中也不服輸，這是一些聰明過度的少年人的通病，不足為奇。

一聽決不是老魔，他膽氣一壯，外面的聲息，確也不像一個功臻化境的老江湖腳下所發出的響聲。

拉開破門，冷氣灌入。

“咦！怎麼啦？”他驚呼，急搶而出。

他在白雲觀一帶招搖撞騙，也經常闖入京都遊蕩，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算是人見人厭的混混小壞蛋。

其實，他三叔有的是金銀，而且捨得給他花用，他之所以令人生厭，主要是力過剩，而且頗富正義，對向強權挑戰興趣甚濃，城內城外有不少逃家的小混混，還真的喜歡他呢！

門外不遠處，一個腳下踉蹌的人影人目。

他急步搶出，一把扶住了搖搖倒的人。

“這人好像病勢不輕。”他將人往屋子裡扶:“很糟！快要凍成冰了！”鬼神愁也搶出相扶，連架帶拉到了牆角，牆角有鬼神愁用麥穗堆成的，虎皮作褥，倒還暖和。

“他帶了刀。”他將人放下說:“一定是闖道的朋友，病勢不輕。”

“快倒一碗酒來！”鬼神愁替這人脫下陳襖:“喂他一口酒可以活活血脈！”

“謝啦！不…不…不能喝…酒…”這人臉冷灰，說話有氣無力:“血脈…動愈…愈快，我愈難自…自救…”

“哦！你患的病是…”

“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鬼神愁吃了一驚:“你…你知道毒，和自救治的方法嗎？”那人用僵硬的手，好半天才從百寶囊中，取出那枚四寸長的灰扁針。

“捱了這玩意一下。”那人將針伸出:“是一種可令經脈麻痺的毒藥。”火光明亮看得真切。

鬼神愁一把接過扁針，瞥了一眼，倒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