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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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中那樣多有權、有勢、有錢之人,為何獨獨選上他?”靜默了許久後,素丹青緩緩又問。
“因為在那些有權、有勢、有錢之人中,就數他的個最容易衝動,也最容易被摸透,並且,這些人裡,也只有他最放任下屬,更只有他會在吃虧上當後,依然不懂得記取教訓。”望著素丹青,餘少先笑得那樣理所當然,“更何況,只要能掌握勒琅國的海權,幾乎也等於掌握了勒琅國一半的經濟命脈。”
“是這樣沒錯…”素丹青喃喃說道。
“戰姑娘,這些子辛苦你了。”既已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因此餘少先再不想
費時間與人廢話,所以他直接望向不遠處的一艘船,招呼著手下將一箱箱的東西裝載上船,“但你放心,待你離去後,我絕不會再打擾你,也定不向任何人說起你的行蹤,所以,你徹底自由了。”
“是自由了…”依然坐在原處動也不動,但素丹青眼眸凝望的,卻不是那艘將還她自由的船,而是那群圍在造船廠裡積極研究著手邊圖示的船師們,“可我很懷疑,一旦上了那船,我還有活路嗎?”
“你?”聽到素丹青的話後,餘少先先是愣了愣,卻在聽到遠處傳來的驚叫聲,以及一股來勢洶洶的沖天火焰之時,他的眼眸緩緩黯黑了,“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很意外嗎?我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你將自己隱藏得這麼深,這麼平凡。”望著那因自己筆尖藥劑被陽光曝曬而突然引燃,更因巖中空地形及大量木材而一發不可收拾的火蛇,素丹青忽然笑了笑,“反倒令我比較意外的是,你竟會以為只要能造出那些船來,你便可以取他而代之的這份天真。”是的,打由一開始,素丹青就下曾相信過餘少先,特別是在她徹底觀察衛去雲的為人處事及脾氣氣。
是的,衛去雲或許不是個好人,但絕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的陰險小人!
他比任何她所見過的男子都霸道,都強勢,但他的格中,也有著那令人神往的任俠、豪
,以及孩子氣的天真…
而她在天都的這段子裡,儘管看似恍若對什麼事都不聞不問,對衛去雲的所做所為一無所知,但只要細心一些,便能看出他其實一直默默地在敞某些事,而那些事,並不是壞事。
素丹青相當清楚,衛去雲是一名直剛烈,枝
大葉的男子,雖然歷經磨練,再加上刻意的自我剋制,他的
子已沉穩、收斂許多,但無論再沉穩,他的本
變不了,所以他的心機、城府,決計是比不上餘少先的。
天都,需要的是像衛去雲這樣默默守護著它的人,勒琅國的大海上,需要有如他這般剛強、勇猛之人來嚇退那些宵小之輩,而不是任那些充滿機心、私慾者為所為!
正因為此,所以在那衝動行事後又努力沉澱的時間裡,素丹青敞了選擇,選擇將計就計,用那萬念俱灰,只求解脫的絕望模樣,將那暗藏機心的男子引出
中,然後讓那名其實或許早掌握了餘少先身分,卻礙於某些原由而一直沒有動手的男子,做他早該去做的事。
她幫的,其實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因為現今的她,再也沒有待在衛去雲身旁的任何理由,更因為這份只存在於她心底的愛,實在太苦、太痛,她,再也無力承受。
她痛恨的,其實也不是任何人,還是她自己,那個軟弱,沉醉在愛、恨、妒中,完全喪失理判斷的自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而在聽到素丹青口中的“天真”兩字後,餘少先緩緩眯起眼。
“因為就算你擁有比他更快、更有武裝戰力的船隊,你依然不可能取代他的。”素丹青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為什麼?”餘少先追問道。
“因為他之所以能八方縱橫,雄霸威海,靠的絕不僅僅是船堅炮利,而是他那一身過人的膽識、擔當與霸氣,更別提那些被你歸咎於缺失,卻是讓他所有弟兄可以無顧一切與他並肩作戰的衝動、率直與放任。”望著餘少先眼底的不服,素丹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眼眸是那樣清亮,“而你,一個永遠只敢躲在人後放冷箭,使暗招,永遠不懂什麼是信賴,什麼是磊落的人,有這能耐嗎?”
“你…竟然敢這麼說…”聽到素丹青的話後,餘少先的臉整個鐵青。
“抱歉,我承認我的演技確實是好了點。”望著餘少先暴怒的神情,素丹青面無懼地笑了笑,“而更抱歉的是,我實在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愚蠢脆弱,所以你這套先跟我套
情,再一步步的施壓、設套,讓我在最終
神崩潰,徹底死心而出賣衛去雲,並讓你坐收漁翁之利的戲碼,我只能陪你演到這裡了。”是這樣,也不是這樣。
因為那,素丹青的心痛、是真的,她的絕望,也是真的。
但在那被衛去雲囚,恍若木偶娃娃般行屍走
的
子裡,她想了很多,想著餘少先的突然消聲匿跡,想著那告訴她清心島已毀的古怪少年,想著那要求前去藍牆的老嫗,想著衛去雲那被炸了的火藥庫,想著那發生在同一個時間點上的太多巧合。
衛去雲是衝動的,一直都是,所以他會有那樣的暴怒舉止,素丹青完全可以理解,可她沒想到,原來自己不僅也會衝動,更是一個會因嫉妒而被矇蔽住理智的女人!
正因為此,她才會在衝動之下,未加深思便中了餘少先的圈套,更在事發當,說出了那樣多不該說的話,任一個原本應不至於構成那樣大沖突的事件,演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但無論事實的真相為何,此時此刻的素丹青只能這麼說,因為她必須動搖餘少先的意志,為自己換取逃離的空間與時間——儘管這個可能,已幾乎不復存在。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著他!”望著自己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餘少先不斷地搖著頭,“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之一啊!他們全是、全是啊!”
“我沒有幫著誰,我只是幫我自己。”素丹青坦然說道。
“幫你自己?”狠狠瞪視著素丹青,半晌後,餘少先的眼底突然閃過一道陰光,“難道你以為你還有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