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曰漸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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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盈盈長舒了一口氣,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向岸邊游去,快上岸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剛才被那人扒了褻褲,此刻下身還是赤的,這該如何是好,不穿嗎?多難為情,可是別無他法了,反正只有自己知曉。
盈盈知道令狐沖在那塊石頭後面,他對她千依百順,沒有她的許可,是不會出來的,自己剛才竟然昏了頭,把賊誤認為是情郎。她趕忙在放衣服的地方上岸,用內功烘乾身體,嬌羞著穿上了衣服,柔軟的布料貼在身體上頗為舒服。
可是她下身赤,有種衣不掩體的
覺,雖然有點奇怪,但心知別人無法
察,只能小心為妙,避免讓風兒把她下面的衣裳吹起。
盈盈蓮步輕移,走到石頭後面,見令狐沖正靠在那裡抬頭望天,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輕輕道:“衝哥,你剛才在這裡嗎,喊你怎麼沒有應我?”令狐沖笑道:“剛才一隻蠍子和一條小蛇邊走邊鬥,煞是有趣,我一時入,就追過去看了一番。”盈盈聞言一股怒火衝向頭頂,如果不是他疏忽職守,自己怎能遭受如此侮辱,不由怒道:“我不是讓你望風嗎?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著竟委屈地啜泣出來。
令狐沖沒料到她這麼烈的反應,一時慌了手腳,只道是盈盈任
,又對自己過分依賴,才會有這般表現,於是把她摟入懷中,輕撫她的秀髮,溫言道:“盈盈,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不管了。”盈盈更覺委屈,把頭埋在令狐沖的懷中,粉拳不斷捶著他的
膛,一時淚如雨下。令狐沖哪裡知道盈盈在水中的遭遇,雖然心中奇怪,但是盈盈向來喜怒無常,倒也習慣了,只能在她耳邊輕輕安
。
良久,盈盈抬起頭,如帶雨梨花,輕輕道:“衝哥,我們不要去那個‘熔劍山莊’了好不好,我總覺得這裡古古怪怪的。”令狐沖憐愛地幫她拭去淚花,柔聲道:“盈盈,不要任了,這是正事,我答應你不在那裡久留就是了。”盈盈心中湧起不詳的預
,但是見情郎神情堅定,心知他平時雖然對自己寵愛有加,可一旦碰到關係到別人的安危的事,他是拼了
命也要去做的,只能順從地緩緩點頭。
心中暗想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兩人繼續沿著石階上行,山間景秀麗,清風送
,盈盈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漸漸放下。
又行了一個多時辰,見到前方樹木更加陰盛,一座雄偉的莊園蒙著一層清霧,在高大茂密的叢林中若隱若現。令狐沖心知快到了,拉著盈盈的小手,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莊院門前,這莊院甚是恢宏,大紅的牆壁有兩丈多高,兩人抬頭望去,高大的莊門上懸掛著一塊巨匾,書寫著四個蒼勁的金光大字…“熔劍山莊”令狐沖道:“就是這裡了。
只看這氣勢,就知主人的不凡。”盈盈道:“衝哥,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令狐沖點點頭。兩人走到門前,叩動龐大的青銅門環“咚咚”的響聲飄蕩在山谷間。
不久,莊門緩緩開啟,一個四十幾歲,管家打扮的人探出頭來,見到二人,道:“請問兩位有何貴幹?”令狐沖抱拳道:“恕在下唐突,我們來到貴莊是想打聽一件事情。”那人道:“在下是山莊的管家,有何事兩位但講無妨。”令狐沖道:“請問閣下,可否知道一個叫做‘芭蕉小築’的地方?”那管家面訝
,略一沉思,道:“在下也不知具體所在,不過倒是聽莊主提起過,兩位貴客請到莊內飲杯
茶,我就去稟明莊主。”兩人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了希望,看來不虛此行,令狐沖道:“打擾了。”兩人在管家的帶領之下步入莊內。
與莊外的氣勢恢宏相比,莊內景象格外優雅,到處花紅柳綠,又間小橋水,石景林立,錯落有致,令人耳目一新。
穿過了漫長的細碎石路,三人來到了大廳,廳內雕欄玉砌,頗為華麗,立在大廳中央的一塊巨大大理石屏風十分醒目,上面畫著一隻奇怪的動物,外表似烏龜,可是遍體佈滿了蛇一般的鱗片,彩鮮活,看起來甚為妖豔。
兩人心知這裡是莊主會客的地方,果然,管家安排兩人在屏風前落座,吩咐婢女奉上香茗,然後道:“兩位稍事休息,在下去請莊主。”令狐沖拱手道:“管家多禮了,辛苦。”管家轉身向後廳而去,兩人的身影在空曠的大廳中顯得有些孤單,盈盈壓低聲音道:“衝哥,你是否覺得這管家有些太過熱情了,他連我們的姓名都沒有問。”令狐沖道:“你多心了。
江湖中不乏仗義之人,看他們的待客之道,就知莊主定是一位豪之士。”盈盈嬌嗔道:“就你令狐大俠是君子,走到哪裡都能結
一群狐朋狗黨,經常被人佔便宜還樂此不疲。”令狐沖微微一笑道:“行走江湖,靠的是‘信義’二字,別人如此對待我們,我們怎麼能隨便猜忌人家。”盈盈道:“你總有一番大道理,反倒顯得我小人了,可是不知為何,我心中總覺哪裡不妥。”令狐沖正待應聲,忽聽屏風後傳來腳步聲,聽那管家的聲音道:“莊主慢行。”知道是莊主到了,隨後,一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令狐沖連忙起身,當他抬頭望見那人的臉,不覺愣住了,一聲“師父”差點脫口喚出。
那莊主面白無鬚,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活脫脫一個“君子劍”嶽不群,令狐沖忍不住身體顫抖,一時百集,往事歷歷浮現眼前,多年不見師父是否還在怪罪他,想撲上去給師父叩頭請安,又怕師父仍然冷酷無情,不認他這個徒弟,眼淚竟
奪眶而出。
那莊主見到令狐沖的表情,十分詫異,道:“小兄弟可是看老夫有何不妥。”令狐沖聞言如醍醐灌頂,師父幾年前就已去世,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也許是自己和師父的糾葛太深,幾年來還一直念念不忘。
見那莊主雖然外貌和師父極為相像,卻少了鬍鬚,聲音和氣質也大不相同,心知世間樣貌相似的大有人在,歉然道:“莊主的樣貌和在下的一位故人太過相像,剛才失態,望莊主見諒。”莊主哈哈一笑道:“小兄弟真是情中人,既然來到敝莊,就是貴客,小兄弟快請坐。”令狐沖連忙稱謝,坐回盈盈身邊,莊主走過去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管家在一旁垂手而立。
盈盈見此人和嶽不群如此相像,心中詫異,總覺有些匪夷所思,她心思細膩,行事向來小心謹慎,於是心底暗暗戒備。莊主道:“貴客臨門,多有怠慢,還不知兩位高姓大名。”令狐沖道:“莊主嚴重了,情勢所,實在冒昧,小子令狐沖。”一指盈盈道:“這是賤內任盈盈。”莊主面
喜
,道:“原來是令狐大俠和任女俠,久聞大名,今
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令狐沖道:“莊主客氣了,在下只是江湖後輩,‘大俠’二字愧不敢當,如莊主不棄,叫聲兄弟,在下還心安些。”莊主笑道:“經常聽人提到令狐兄弟的風采事蹟,今
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劉管家,吩咐下去,準備酒席,今晚老夫要招待貴客,令狐兄弟不會不賞臉吧?”令狐沖也不推辭,笑道:“令狐沖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哥如此豪氣,也是縱橫一方的英雄豪傑吧?”盈盈暗自苦笑,知道情郎的老病又犯了,和剛相識的人就稱兄道弟,胡吃海喝,雖然心中擔憂,卻又無可奈何。
只聽那莊主嘆氣道:“老夫已經退出江湖多年,現在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說起老夫,和令狐兄弟還頗有淵源。”令狐沖訝然道:“老哥請講。”莊主道:“老夫嶽不凡,當年也是華山派的人,你師父嶽不群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令狐沖一呆,師父還有個弟弟?還是華山派的,怎麼自己一直都不知曉,怪不得看起來這麼相像,連忙起身道:“原來是師叔大人,請受小侄一拜。”便拜倒。
嶽不凡連忙上前扶住令狐沖,道:“令狐沖兄弟,折煞老夫了,我和你師父只有血緣關係,卻並無兄弟之名,你我一見如故,又何必理會這些繁文縟節呢,哈哈,還是如你所說,我叫你一聲小兄弟,你喊我一聲老哥,豈不痛快。”令狐沖見嶽不凡豪氣,也笑道:“老哥抬愛,令狐沖怎敢不從。”重新落座後,令狐沖又道:“老哥,恕令狐沖直言,家師對此事從未提起過。”嶽不凡道:“令狐兄弟快人快語,老夫自不會隱瞞。那一年,你師父十歲,老夫只有七歲,遵從父親遺囑,拜入華山門下,我二人資質頗佳,深得師父喜愛,兄弟情很好,互相扶持,無保留地
習武心得,武功更是突飛猛進,讓其他師兄弟好生羨慕。”他面
微笑,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段時光,接著道:“就這樣過了十年,我們在武學上都有了相當的造詣,不幸的是,從那時起,我們卻有了分歧,而這種分歧,也存在於整個門派中。”令狐沖忍不住道:“老哥說的可是‘氣宗’與‘劍宗’之爭。”嶽不凡點點頭,面
悲傷之
,道:“正是,之前華山人丁興旺,高手如雲,一直凌駕於五嶽其他四派之上,可是卻突然發生內部爭鬥,我們兄弟二人也倦了進去,真是造物
人,我們在這場浩劫中竟站在了對立面。”令狐沖聞言,內心已經隱約猜到了結果,又聽嶽不凡苦笑道:“一場血戰,真是殺得天昏地暗。
雖然最後‘氣宗’勉強勝出,但是兩宗高手卻已死傷殆盡,我們‘劍宗’殘留之人只得黯然下山,並承諾永遠不得以華山弟子身份行走江湖,從那以後,華山派人丁稀薄,漸衰落,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