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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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千舞不又是一怔,直覺文震這人喜怒無常,難以相處。
“怎麼?嫌我手藝不好,姑娘不肯賞臉?”
“沒、沒有的事,小女子是…太高興了…受寵若驚。”風千舞再度堆起滿臉假笑,嘴咧到連自己都覺得噁心。
“好茶!”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回桌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舌頭還未嘗出任何味道,讚揚聲已經脫口而出。
文震沉斂的雙眼有了輕微的變化。
這些年,他的心境一直很淡,錢財看得淡,權勢看得淡,女人看得更淡!而眼前這個風姑娘…裝腔作勢、謊話連篇,明明該是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卻輕而易舉起自己的興趣,實在讓人意外。
“文大人,說了那麼多話,你不口渴嗎?”受不了文震莫測高深的目光,風千舞心神不寧地為他斟上一杯茶。
文震當然知道她不自在,故作好奇地問道:“風姑娘,這茶裡雖然加了不少名貴葯材,有清心安神之功效,但味道又苦又澀,你難道沒嚐出來?”啊?風千舞愕然張大嘴。
“呃…是這樣的,我從小喜歡吃又苦又澀的東西,口味與一般人不同…”
“難得風姑娘口味獨特,令文某大開眼界。”他接過杯子,拿在手裡,兩人臉龐相距極近,他注意到她瞥了他幾眼後,神情不自然地挪開視線,輕笑著問:“看風姑娘的樣子,沒和男人這麼近說過話吧?”
“啊!”風千舞差點打翻手裡的茶杯。
“你輕功很好,談吐也不錯,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其實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黃丫頭,
本不知道男人是怎麼回事。”
“你、你…文大人,請自重!”火燙的熱氣迅速漫上臉頰,風千舞不身體僵直。
她很想離開,但單獨和他說話的機會又是如此難得,她很想看看能否趁機問出些什麼,心裡舉棋不定。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面對她的渾身不自在,文震泰然自若地道:“女孩子或許應該守身如玉,但從沒見過男人的女孩子很容易被騙,要不然書裡、戲文裡哪來那麼多見了年輕公子就以身相許的閨中小姐?
她們都是太沒見識、好壞不分的緣故。所以說,平時以正常心多接觸些青年男子,絕對沒壞處,以後也不容易上當。”這是什麼歪理啊?風千舞臉上勉強掛笑道:“文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但小女子不好男,只怕沒機會上當。”拜託,她的師兄、師弟中,長相俊美的不在少數,可也沒見她被誰騙過,倒是這位文大人,眼睛亮得過頭,配上
邊那抹讓人永遠琢磨不透的笑,怎麼瞧,都像不懷好意!
聽見風千舞的反駁,文震也不在意,笑笑走到她身邊。
“我看你一直站在這兒看這幅畫,喜歡它?”風千舞怔了怔,這才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幅老昏鴉站在枯枝上,仰天悲鳴的寫意畫。
“呃…這畫好…獨具匠心。”她總算找到個自認為妥貼的詞來形容,她已經喜歡吃又苦又澀的東西,若要再喜歡這種風格的畫,品味也未免太獨特了。
“獨具匠心?說的真好…就和這望月閣一樣。”文震和她一同看畫,低沉的聲音彷佛有而發,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時也添了些許愁意。
“聽你的口氣…你並不喜歡這裡?”風千舞好奇地問。
“是不喜歡。”他從不否認這點。
“那你怎麼不改改這裡的裝飾?”應該花不了多少銀子吧?她忽然明白“暴殄天物”四個字是怎麼來的,就像這座望月閣,明明漂亮得很,卻被人搞成像棺材鋪一樣,處處透著股淒涼勁。
文震見她滿臉好奇,眼神中已不見先前的防備,內心莫名一跳,當下也不隱瞞地道:“我爹生前十分鐘愛這座小樓,不但親手佈置了一切,連這畫也是他親筆所繪,所以,我不方便改動。”
“你爹?文伯伯嗎?這是他佈置的屋子?這畫也是他畫的?”風千舞好驚訝,只覺心跳加速,迅速掃視四周一圈,最後將視線重新落回畫上,彷佛想從裡面找出什麼玄機。
文伯伯,哦,不,應該說是雷通元的三弟子雷無聲,會在這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嗎?
文震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風千舞臉上。他點的是安魂香,沏的是安魂茶,可為什麼她一臉興奮,反倒像用了醒神葯?他暗自思忖。
“文大人,我一直很喜歡文伯伯,記得小時候他還抱過我呢!想不到今天能有這個榮幸看到他的親筆畫,我、我、呃…”風千舞忽然頓聲,目光停在老鴉圖的頂端,嘴裡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文震循著她的視線往上看。
“那是我爹生前最喜歡的一個玉環,以前常見他拿在手裡沉思。他死後,我就把它掛在這畫的上方,算是留個小小的紀念…”風千舞深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