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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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悅手按著口，調整呼。

“但是，你能讓我回去的，對不對？”

“我沒義務那麼做。”他低頭，目光觸及她充滿眷戀的眼眸，心跳也亂了，然而他知道，她的眷戀是針對她的世界、她的親人，並非為了他。

忽然間，慕容優到失落…

“你說過會考慮。”孫悅緊張地提醒。

慕容優深思片刻，回覆道:“尚在考慮中。”孫悅不甘心，咬了咬嘴“如果你真有高深的修為，送我回去，醫治好你父親，不是皆大歡喜嗎？為什麼還要考慮？”

“那是違背天意的行為。”

“違背就違背，你不會死就好，留在人間跟自己的家人安安分分地活著，盡力讓大家都快樂，這比一個人關在深山裡，整天看書練功修行有意義！”她嘗試著用另一個角度勸說他。

“膚淺！”孫悅不客氣地吐槽“你以為修煉成仙，不死不滅就不膚淺了？若不是你出生在一個衣食無虞的家，連衣裳都不用自己動手洗，不愁沒飯吃，我看你哪裡來的閒情逸致去修行？”慕容優不冷不熱地回道:“此乃天命所定。”孫悅翻了翻白眼“麻煩你不要找藉口，除了自己也多想想別人的處境，作為一個孩子，總得對自己的父母有代，作為一個男人，怎麼都該對自己的家庭負責到底吧？而你呢？”他一沒盡孝道，二不負擔家業，這麼沒有責任的男人，為什麼自己還會覺得喜歡呢？孫悅強烈鄙視自己！

“接任族長之位的人，不是非我不可，只是我一未修成正果，他們就一不死心，想勸我重返紅塵。”慕容優淡然回道:“這個家，不是真的需要我。”

“錯！”孫悅嚴厲地道:“你娘剛才還對我說，她很需要你。你憑什麼抹殺她的需求，就憑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她正氣十足的態度，像在責怪慕容優的無情無義。

平時，為了求他幫助，她會萬般忍耐，儘量不與他起衝突，但她最討厭的就是不孝順的人。

無論如何，漠視父母存在和需求的孩子，她不能忍受，何況他的父母又沒有待他、虧欠他，他怎麼能如此無情？

慕容優見她義憤填膺，只想發笑，但他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他向來缺少烈的情，甚至覺不到世間的情義。然而，在孫悅身邊，聽她說話，看她生動的表情，他像被觸動了，體內欠缺的情一點一點地甦醒、茂盛，慢慢地強烈起來。

他說不出究竟，只知自己被她影響太深，深不見底，只要她在身邊，他就恢復不到過去。

“我會留下來的，你可以告訴我母親，直到我父親康復之前，我都不會離開。”反正，他動手的時也快到了，他會依照他的安排行事。

“為什麼你自己不去說？”居然要她這個外人轉告？

“因為你比我在意。”孫悅被他一句話堵得張口結舌，不斷地搖頭嘆氣。

“你是不是還很得意啊？找一個外人都比你懂得孝敬父母，這有什麼值得你得意啊？”慕容優淡淡地笑，不答腔，態度古怪得讓孫悅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不愛口舌之爭，也不習慣與別人談心，會和孫悅透這麼多心事與看法，已經非常難得了，他不想再破例。

慕容優拿出她留給他的手錶，遞了出去。

“這個，還你。”孫悅接了過來，遺憾地道:“可惜壞了，不然還有點用處。”壞掉的表，維持走動的只有秒鐘，又在幾秒鐘之內不斷地重複，永遠不會推進時間的進展，好像她這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卡在了進退兩難的位置。

孫悅強忍憂愁，鬱鬱寡歡的氣息，卻仍從她身上散發而出。

慕容優移不開停滯在她身上的目光，其實她十分地引他…

儘管她行為不端，言語不善，但他一點也不厭惡，和她相處的每時每刻，他都覺得輕鬆自在，能夠隨意地敞開心，與她分享心事。

這種莫名其妙、難以解釋的覺，讓他如鯁在喉又束手無策。

第一次，慕容優覺到，自己真是紅鸞星動了。

以往，男歡女愛實在沒有長生不老更引他去追求，但現在，他覺得自己會把持不住，想要去接觸從未嘗試過的情愛滋味。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眼前的女人，除了令他情緒大亂之外，還能帶給他什麼新奇的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