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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是妖非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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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才望向蕭雪,柔聲說道:“姐,明此時,妹妹就在遠去隋國的路上,我們姐妹何再見,只有上天知曉了!美娘再也不能陪在姐姐和父皇母后的身邊了…”蕭雪早已噙滿的淚水奪眶而出,泣道:“妹妹…”蕭美娘將手在弦上又滑一下,聲音依舊柔柔的:“姐,取你的劍來,妹妹為你彈一曲。”蕭雪含住淚珠走進房中,從牆上取下寶劍,回到院中,把劍出鞘,陡然間劍刃四周冒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顯然這把寶劍不是凡品!

姐妹二人,姐姐蕭雪愛劍,妹妹蕭美娘愛琴,自然,蕭雪有俠女情節,喜愛舞刀槍,蕭美娘溫柔知,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卻又不乏智慧。

有好幾次,蕭雪想要奔上戰場,奈何父皇怎麼也不答應。蕭美娘彈琴,彈的是蕭雪最愛的《高山》。琴聲既柔且緩,蕭雪手提寶劍,神情木然,腳步呆滯,如木偶般隨琴音舞動。

蕭美孃的琴音越來越柔,越來越緩,最後竟如聲聲嗚咽。兩行淚水悄無聲息地從蕭美孃的臉上滑下,滴落在琴絃上,一滴接一滴。

蕭雪哪裡還能舞得下去?陡然,她將寶劍啪地扔在地上,一頭撲過來,抱住蕭美娘嚎啕大哭:“妹妹…”姐妹二人抱頭痛哭。

哭有一時,蕭雪突然抬頭,不無動地說:“妹妹,你不要嫁過去了,我們逃吧,眼下還來得及!”蕭美娘陡然一怔,抬起淚眼望著蕭雪,半晌方道:“逃?逃到哪兒?”

“終南山!妹妹,你知道姐姐的劍術是怎麼學來的嗎?就是終南山的師尊傳授於我的,就連父皇母后都不知道!終南山的師尊,一定能幫我們的!

妹妹,難道你真的想做那個大隋國師的牢中玩物?”蕭美娘沉思有頃,苦澀一笑,輕輕搖頭。

“妹妹,”蕭雪急得哭了“你簡直就跟母后一樣,任憑自己窩囊一輩子,也不肯…”蕭美娘掏出絲絹,擦去淚水,慘然一笑:“姐,妹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母后說的是對的,女兒家應當知天安命!”

“要是我,我…我寧願去死…”蕭美娘又是一笑:“姐,別說傻話!這一裡,妹妹也算是想明白了。

嫁予大隋國師,未必就是壞事,西梁和大隋聯姻,就能保住西梁的火種,後復興也不是沒有可能。再說,若是妹妹逃了,那父皇母后怎麼辦,整個江陵城的百姓怎麼辦?”

“可也不能犧牲妹妹你一輩子的幸福哪!”蕭雪聽聞此話,越發傷心“妹妹,你、你這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啊!”蕭美娘長嘆一聲,低下頭去。

蕭雪也覺得話兒有些重了,跟著勸道:“妹妹,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一個弱女子如何撐得起來?要不,明就讓姐姐替你去吧,起碼姐姐有武藝在身,也能保護自己。

況且前些子,我去終南山,聽師尊說,大師姐也下了山去了大興城,姐姐正好去尋她,就不用怕那個大隋國師了。”

“姐,不要再說了,妹妹心意已決,父皇母后,只能託你孝順了!”蕭美娘再出一聲長嘆“姐,你說得都對,妹妹是在做夢,妹妹也知道自己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可妹妹別無選擇,只有認命,妹妹不能拿父皇、母后的命冒險,不能拿西梁的基業冒險,更不能拿全城數萬百姓的命冒險,妹妹…妹妹只能認命…認命…”越說越低,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蕭雪搬過她的肩膀,使勁搖晃:“妹妹…走吧,再不走,你就得後悔一輩子!”蕭美娘不為所動:“姐,妹妹沒什麼可求你的,只求將來有一天,你能前去大隋看看…看看你的阿妹…”蕭雪抱住蕭美娘,痛哭失聲:“妹妹…”***蕭美娘輕輕撫著蕭雪的柔發,聲音幾乎是在呢喃:“姐,隋地遙遠,妹妹此去,怕是再難回來了,妹妹想念你和父皇母后時,就會將心兒掏給大雁,大雁最是守信,定會將妹妹的話兒一絲不差,全捎於你。

姐,秋天到來時,只要你看到南飛的大雁,可要用心去聽。”蕭雪摟住妹妹,嚎啕大哭,心底說不出的難受。自己空有一身修為,卻是毫無辦法,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她無法改變父皇、母后的主意,也無法讓妹妹回心轉意,跟她去終南山躲上一躲。

又哭一陣,蕭美娘收琴,將它裝入檀木匣中,轉對蕭雪道:“妹妹沒什麼可再寶貝的了,唯有此琴,陪伴妹妹一十二年,是妹妹的心。妹妹將它送與你,你要是高興,它就同你一起高興。你要是傷心,它…它也會哭的!”蕭雪摟緊妹妹,哭得愈加傷天心,心中也暗下決定,絕不能讓妹妹去北方受苦!

此刻院外傳來腳步聲,蕭雪一聽,是她的貼身侍女蘭梅,趕忙止住哭,朝外叫道:“蘭兒!”蘭兒趨進,在二人面前跪下。

蕭雪對蕭美娘道:“妹妹,姐沒有什麼寶貝可送與你,就讓蘭兒跟你一起去吧。這些年來,蘭兒跟姐姐形影不離,見到她,妹妹就等於是見到姐姐了!再說,蘭兒跟姐姐習劍多年,也能貼身保護你,不讓妹妹受人欺負。”轉對蘭兒:“蘭兒,從今以後,你要好好侍奉妹妹,不得有違!”蘭兒叩首泣道:“奴婢遵命!”

夏天的雨,說來就來,前一陣晴空萬里,後一陣,但見烏雲壓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雨點兒竟如珍珠般大小,刷刷刷直落下來,所有悶熱頃刻間就被掃個無影無蹤。

大雨從前半夜一直下到後半夜,黎明時分放才收住勢頭,漸漸變小,及至辰時,只有絲絲縷縷,竟然拿綿陰秋雨般相似。天放亮,起早的百姓走出房門,昨夜乾燥的地面已漫過腿肚。

走出院門,街上更是汪洋一片,低窪處的積水竟有齊深,許多人家正在一邊罵娘,一邊拿沙袋、磚土等堵住房門,男女老幼無不各拿著器皿,忙活著朝外舀水。

正宮方向陡然響起爆竹聲,緊接著,鑼鼓齊鳴,又過一時,公主的出嫁馬車走在宮門,沿主街向東城門馳去。公主出嫁本是大事,要在往,城裡定是要鬧翻了天。

偏這時辰不對,陰蒙著雨不說,家家戶戶皆鬧水災,無不忙活舀水,哪有閒心觀賞公主的排場?積水已有消退,深處齊膝深,淺出沒住腳脖,軺車,彩車,嫁妝車等一溜三十六輛緩緩馳來,大街上水花飛濺。

許是因了濛濛細雨,鼓聲,鑼聲遠不似往響亮。大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城中送行的宮人也怕雨水,送到宮門口多已折回,除了略顯沉悶的鑼鼓聲外,送親場面甚是冷清,連想以前皇親國戚時結親的滿街熱鬧,實在讓人嘆謂!

走在前面的是吹手和鼓手,接後是衛兵和儀仗,再後是一輛豪華的軺車,車中端坐的是滿臉喜的宇文化及,接後一輛車上是滿頭銀髮的顏太師,滿面哀傷,似乎不是送親。

而是送葬。顏太師之後是公主蕭美孃的八駟華麗彩車,彩車之後,是一溜嫁妝車,車後又是衛兵。

前呼後擁,隊伍拖有一里多長,直到彩車經過城門口舀水的居民百姓這才放下水具,彎深揖,向公主致意、送行,只見屋簷下,幾個老太太拿衣袖抹淚。

許是還想最後看一眼這個生她養育她的美麗城市,彩車的車簾突然打開,一身新夫人打扮的蕭美娘從車簾裡探出頭來,眼中噙著淚珠,向大街兩旁向她鞠躬的百姓輕輕招手。

躲在人群中的蕭雪見到妹妹的目光往這邊投來,急忙收斂目光,往人群中央躲去,直到蕭美孃的彩車走遠,她才再次抬頭,目光堅定地望著依稀遺落下的長影,拳頭緊握!

只見她一身勁裝,頗有幾分江湖上俠女的裝扮,肩上掛著一青包袱,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把昨晚給妹妹舞動的寶劍,此刻已看不出她是西梁的公主,而她的目的地也不是江陵的宮城。有蘭兒在妹妹身邊照顧,讓她放心不少。

但就是這樣,她也要快馬加鞭,趕在妹妹之前抵達大興城,找到師姐尋求解救妹妹之法!出了城門,宇文化及隨即命令加快行程。國師給他三天的時間,讓他將西梁公主帶回大興,這已經過了兩天,片刻時間耽誤不得!這國師是誰,他宇文化及可不敢絲毫得罪,巴結還來不及呢!

龍名從皇宮回到府上,還未進屋,就發現府裡多了一個陌生人的氣息,隱隱給他一種不同尋常的覺!儘管那股氣息非常微弱,但還是被龍名強大的神力覺到了。

是人非人,是妖非妖,更不可能是仙!忽然想到什麼,龍名快速衝進屋裡,卻見單羽舞和宇文淑安然無恙地陪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娃說話。

見龍名一臉焦急地衝進屋裡,單羽舞和宇文淑不約而同從座椅上起身,突然又意識到什麼,單羽舞不無尷尬地怔楞在原地,和女兒的目光碰撞一番,又隨即低下轉盯著地面。

宇文淑也是臉頰發熱,不知不覺腳步慢了下來,心裡雖然很想快步上,但羞恥之心還是讓她止住了腳步。龍名此刻可沒有心思去猜測她們兩那女兒家的複雜心思,而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七八歲女娃的身上,她,到底是誰?那股微弱的甚是陌生的氣息是…想不明白,龍名諮詢的目光投向單羽舞:“夫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