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兒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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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bsp;&bsp;&bsp;“你聽聽，小圓球好像說什麼‘腐’。，b，”貴姐聽得賀圓睡夢中似是出聲音來，捂住賀年嘴道:“小橄欖和小圓球會走路了，只是還不會說話。難不成這當兒夢中學著說話？”&bsp;&bsp;&bsp;&bsp;賀年也凝神細聽，詫異道:“好像說什麼‘米’，該不會今天你喂他們吃了小米粥和豆腐，這會夢到又吃這個，夢裡就說出名字來了吧？”&bsp;&bsp;&bsp;&bsp;至第二天，貴姐便想法子逗小橄欖和小圓球說話，先是讓他們學著叫“娘”見他們半天才出“捏”音調來，卻也喜壞了，抱著直叫心肝寶貝。又跟
鶯和秋燕道:“我哥哥家娃兒未滿一週歲就會喊爹和娘了，我聽著怪羨慕，瞅著小橄欖和小圓球還不會說話，可是愁壞了。現下既然聲了，過得幾
肯定會叫我了。沒事兒就得教他們多多說話。”接下來一段子，小橄欖和賀圓便“捏捏”聲中度過，雖還是不會標準音，偶爾也會嘣一兩個單音出來。走路倒是穩穩當當了，有時舉著手還能小跑幾步了。
&bsp;&bsp;&bsp;&bsp;因這一天賀宅裡做芝麻餅，賀圓見那芝麻餅小巧，攤扁平狀，煎得半金黃，兩面灑上芝麻，香氣撲鼻。她吃了一塊不過癮，便思再吃一塊，無奈不會說話，只得指著桌子上盤子“呀呀”叫。賀圓自打做了小孩子之後，不單情緒像小孩子，連愛吃東西也像小孩子，特別愛吃糖啊餅啊之類。
&bsp;&bsp;&bsp;&bsp;賀年見賀圓指著盤子，且不忙拿餅給她，卻逗她道:“小圓球啊，你叫一聲爹爹，爹爹就給你拿餅！”&bsp;&bsp;&bsp;&bsp;“捏，捏！”賀圓很想叫爹爹，誰知出來還是捏字音調，也有些無奈，一時拿手指去含嘴裡作可憐狀，嗚，人家不過想多吃一個芝麻餅，至於這樣難為人家嗎？
&bsp;&bsp;&bsp;&bsp;“爹！”旁邊忽然傳來小橄欖說話聲，大聲嚷嚷道:“餅！”&bsp;&bsp;&bsp;&bsp;不是吧？小哥哥你這就會說話了，還連蹦兩個詞？賀圓悲憤了，為嘛自己就不出音？難道是人品問題？
&bsp;&bsp;&bsp;&bsp;“哇，小橄欖會說話了！”賀年又驚又喜，一把抱起小橄欖轉了一個圈，呵呵笑著拿了一個芝麻餅
小橄欖嘴裡。小橄欖叨著芝麻餅得意看向賀圓。
&bsp;&bsp;&bsp;&bsp;賀圓默默淚了，決定到牆角畫圈圈去。
&bsp;&bsp;&bsp;&bsp;賀年放下小橄欖，正待也拿一個芝麻餅給賀圓時，卻見小橄欖把嘴裡芝麻餅拿了下來去賀圓嘴裡，比比自己小嘴作咬動作，示意賀圓咬一口呢！
&bsp;&bsp;&bsp;&bsp;小哥哥對我真好！雖然餅邊上沾了小橄欖口水，賀圓還是
動咬了一小口。小橄欖舉過芝麻餅一看，小小一個缺口，又把芝麻餅到賀圓嘴裡，示意再咬一口。賀圓見小橄欖又了餅過來，張大嘴巴示意要把餅一口
進去，嚇小橄欖一縮手，把餅
走了，退開好幾步，張著小嘴作小口咬餅狀。小妹啊，咬一口就行，把餅全了可是不厚道。
&bsp;&bsp;&bsp;&bsp;嗷嗷，我過來了！賀圓見小橄欖拍著
口作驚魂未定狀，決定再逗一逗他，張大嘴巴，伸了脖子作一個小狗要撲過去咬骨頭樣子朝著小橄欖手裡芝麻餅疾衝過去。小橄欖果然忙忙避到賀年身後不敢出來。
&bsp;&bsp;&bsp;&bsp;賀年見他們兄妹鬧，手裡早拿了一個芝麻餅過去遞賀圓手裡，笑著說:“雖然你不會說話，爹爹也給你一個餅。”&bsp;&bsp;&bsp;&bsp;賀圓接過餅，嘻嘻笑著朝小橄欖走過去，小橄欖見她手裡也有過了，這回抱著賀年大腿站著不動。賀圓走近了去，把手裡芝麻餅小橄欖嘴裡，也示意他咬一口。嘿嘿，剛剛咬了你一口，現給你咬回一口吧！
&bsp;&bsp;&bsp;&bsp;“啊嗚！”小橄欖也故意張大了嘴巴示意要整個下餅。見賀圓笑嘻嘻看著他，並沒有把餅走，嘴巴張雖大，卻只咬了一小口。
&bsp;&bsp;&bsp;&bsp;“哥兒姐兒真有趣！”旁邊看著他們打鬧王媽媽笑眯眯道:“少
再緊著多生幾個就好了！”&bsp;&bsp;&bsp;&bsp;聽到沒有？賀圓見貴姐桌子另一邊擺東西，看了過去，以眼示意:王媽媽這話可是代表我娘意思，你得努力點啊！
&bsp;&bsp;&bsp;&bsp;這個事情，光是我一人努力不行啊！貴姐見王媽媽沒有看過來，與賀年眉來眼去，視線
纏。
&bsp;&bsp;&bsp;&bsp;哪咱們今晚繼續努力？賀年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眼神。
&bsp;&bsp;&bsp;&bsp;老爹老孃，別把咱們當透明人好不好？賀圓抬頭見賀年和貴姐眼神換密不透風，深深慨了，原來找對了人是可以這樣恩愛。
&bsp;&bsp;&bsp;&bsp;過得幾，貴姐趁著空閒時間做了一式針線出來與賀太太，賀太太見針線雖是趕著做出來，倒還
緻，點頭道:“老太爺雖是疼小年，還得小年再寫一副賀聯回去方罷！”&bsp;&bsp;&bsp;&bsp;因九月份是賀老太爺生辰，賀太太想來想去，若是不回去終是不妥當，便決定起程。這當兒收起貴姐針線，見賀年也寫了賀聯出來了，笑道:“老太爺和老太太可是鎮唸叨著哥兒姐兒，這當兒見不著他們，也得繪個小像回去與他們瞧瞧才是。”&bsp;&bsp;&bsp;&bsp;賀年應了，一時笑道:“前些時見得他們拿個線球玩耍，那線球滾出好遠，他兩個追著出去，後撲住線球了，小臉蛋兒紅撲撲，看著煞是有趣，我一時興起，倒是拿筆給他們畫了一幅小像。就拿這個回去罷！”說著去找出小像來。
&bsp;&bsp;&bsp;&bsp;賀太太見畫神似，忙叫紫蘿收起來了，一時囑了賀年和貴姐好多話，不過是說待她回京，各事得小心，早起早睡，凡龍鳳胎之事，皆得上心，萬不可小意之類。
&bsp;&bsp;&bsp;&bsp;待送了賀太太出去，貴姐笑跟賀年道:“太太現下要先行回京去，卻不知道咱們何時也要回京？你們府里人和事，你也得再跟我說一遍才是。”&bsp;&bsp;&bsp;&bsp;賀府自老太爺以下，有五房人口，大房賀潛金和三房賀潛水並五房賀潛土是嫡出，二房賀潛木和四房賀潛火卻是庶出，五房人口，娶卻全是世家之女。至賀年這一輩孫子，除去賀老太爺為疼愛賀年，其餘各房人口，多數娶也還是世家之女，賀家可謂
深葉茂。
&bsp;&bsp;&bsp;&bsp;貴姐一邊聽賀年數說賀府各人，一邊嘆:所謂世家大族，就是這樣人家罷！
&bsp;&bsp;&bsp;&bsp;待賀太太回京後兩年，龍鳳胎三歲時，京城來了信，讓賀年領著貴姐並龍鳳胎閤家進京。
&bsp;&bsp;&bsp;&bsp;原來先前幾年朝政未穩，人心浮動，皇花了四年時間平整朝局，人心漸定。現下正是太平時間，皇對賀家也消了介心，因此賀監正來信讓賀年一家回京去。
&bsp;&bsp;&bsp;&bsp;正賀年和貴姐商量著進京諸事時，王媽媽領了小橄欖和賀圓園子時玩，時不時問幾句話:“哥兒姐兒昨晚上跟你們娘睡一個房間了麼？”&bsp;&bsp;&bsp;&bsp;聽得王媽媽相問，小橄欖往嘴裡了一顆糖，含糊道:“我娘給我們講故事了，講完就跟著她房裡睡了。”&bsp;&bsp;&bsp;&bsp;王媽媽，你想打聽什麼？賀圓手裡也有一顆糖，這會剝了糖紙含進嘴裡。卻聽王媽媽又小聲問道:“哥兒姐兒，晚上有沒有見到你們爹孃抱一起玩呢？”&bsp;&bsp;&bsp;&bsp;何止抱一起玩！賀圓警惕看一眼王媽媽，喲，老人家怎麼對老爹老孃房中事起興趣了？不尋常喲！
&bsp;&bsp;&bsp;&bsp;“他們沒玩，他們躲被子裡打架，娘被打痛了還啊啊直叫！”小橄欖聽見王媽媽相問，學貴姐呻
聲，拍拍小口定驚道:“昨晚我睡到半夜醒了，聽見娘直哼哼，好像是我爹欺負我娘。我爬起來看了一看，原來他們躲被子裡扭來扭去打架呢！後來我大喝一聲說:‘不許打架！’他們就沒動靜，乖乖睡覺了！”&bsp;&bsp;&bsp;&bsp;小哥哥小哥哥，這怎麼能說呢？賀圓暗暗滴汗，啊嗚，一定要想法子通知老爹老孃，咱家小哥哥和自己已懂事了，以後請收斂些。卻聽王媽媽喃喃自語道:“咱們這房人丁本來就少些，哥兒姐兒都三歲多了，少還沒懷上第二胎，咱不叫人焦急？”&bsp;&bsp;&bsp;&bsp;王媽媽，原來你擔心這個呀！賀圓悄悄吐一口氣，嗯，據咱家猜測，這是因為老爹勤過了，反而不容易懷上。若是上了京裡，老爹有事要忙，兩個痴纏少些，說不定馬上就有弟弟妹妹呢！
&bsp;&bsp;&bsp;&bsp;至晚間，賀圓尋著機會俯耳跟貴姐道:“娘，王媽媽領我跟小哥哥園子裡玩，小哥哥跟王媽媽說你跟爹昨晚上被子裡打架呢！”&bsp;&bsp;&bsp;&bsp;“呃！”貴姐一聽紅了臉，待賀年進房來，候著無人，抱怨賀年道:“都成親幾年了，你還如狼似虎。昨晚上小橄欖和小圓球進來睡，叫你安靜一些，你偏還鬧，今兒小橄欖都跟王媽媽學話了。”&bsp;&bsp;&bsp;&bsp;賀年一聽笑了，貼過去道:“其實是你昨晚叫太大聲，才會讓他們知道。”&bsp;&bsp;&bsp;&bsp;“你不那麼，那麼…，我怎麼會忍不住就叫了呢？”貴姐兒一張臉紅厲害，半晌問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麼？”&bsp;&bsp;&bsp;&bsp;“我翻了曆，擇了九月二十進京。還得緊著收拾東西方是。”&bsp;&bsp;&bsp;&bsp;九月二十，是上京好子。鄭家眾人和董氏方達等人全來相送，話別了好一會。待王媽媽和眾丫頭收拾了東西上馬車時，貴姐兒才和賀年各抱了小橄欖和小圓球上馬車。
&bsp;&bsp;&bsp;&bsp;馬車轔轔，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