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 2007 最終夜·朱顏血·丹杏 (39) (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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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相擁泣涕著,良久才止住悲聲。丹娘拭去淚痕,反過來安女兒道:“莫哭了。總是娘命不好……才落得如此。”
“是那班獄卒嗎?”丹娘沒有回答,卻問道:“相公呢?”玉蓮索說道:“娘,你怎么還記掛著他?相公他……左右是個沒良心的,由著娘受這樣的委屈。”
“這都是娘不好,怨不得天羽哥。”
“你還替他說話。他跟那班人有什么不一樣?還不是貪圖孃的身子。若不是娘勸我,我寧願死了乾淨。”
“你不知道的。咱們家遇了這樣的禍事,總要有一個男人照應。天羽哥娶了你,往後你也有個依靠。”
“他娶了我,娘就是他丈母,他為何還要不顧廉恥,著娘同
?”丹娘哭道:“你既這樣說,娘也不怕羞了。是娘不要臉,你爹剛死,娘就跟他好上了。相公原說過要娶我的,可娘不該一個人去探監,被人
髒了身子。”丹娘索
翻過身子,張開腿道:“你看……”玉蓮摀住口,將那聲驚呼死死壓住。丹娘陰阜微微鼓起,像她身上每寸肌膚一樣白
,上面一
髮也無。但就在她陰阜正中,像圖章一樣烙著兩個扁扁的字體,“
婦”。字跡
澤鮮紅,深深凹入肌膚,顯然是用烙鐵生生烙上的。玉蓮這才想起,娘在她面前跟相公
歡,總有意無意掩著陰阜,原來是因為這個。
丹娘撫著那兩個烙字,不知是想把它們抹掉,還是把它們擦得更加鮮明。
她臉上神情似哭似笑,“他們玩過我,又給娘身上烙下這字,好叫娘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個千人睡萬人壓的婊子。”
“相公在獄裡作事,這上下牢裡哪個人沒過孃的身子,娘還有什么臉再嫁給天羽哥。就是嫁了他,往後叫相公還怎么做人?”
“相公想娶你,娘也願意。終究是娘負了他,沒能為孫家保住身子。那相公說連娘一併娶了,娘真是很開心。你罵娘賤也好,不要臉也好,但娘終是離不開他。”
“娘也不要名分,只要他還想著我,念著我,娘就是為奴為婢也願意。娘也不要廉恥了,就算是他貪圖孃的姿,娘也願意把身子給他。只要天羽哥乾孃的時候,在娘身子裡進出的時候覺得開心,娘就開心得要死。”玉蓮瞠目結舌,怔怔看著母親。
丹娘雙頰紅,眼睛分外明亮,顫聲道:“娘一輩子就喜歡過這一個男人,連心都挖了給他。相公無親無舊,在獄裡又是一個小吏,上有主官,下有同僚,能護得你一個就好,哪能護住我們母女周全。孃的身子左右是髒了,多一個少一個,多幾次少幾次又有什么。這事我不怪相公,你也莫怪他,左右是娘命不好,上輩子欠了他們的。”玉蓮呆呆坐在
邊,心裡翻翻滾滾,沒有片刻安寧。半晌,她軟弱地說道:“娘,我上輩子欠了誰的……”丹娘挽著她的手道:“你誰也不欠,但我們都欠了相公的。要好好的服侍相公。”玉蓮無言以對。丹娘攏了攏她的秀髮,輕笑道:“怎么不陪相公睡,跑到這裡了。”
“相公出去了。”
“哦?”丹娘暗道,這么晚有什么事呢?她有種覺,這件事與她們的案子有關。
胡嚴、閻羅望先後身死,再沒有獄卒願來地牢看守,除了重新戴上鐵枷,這些子白雪蓮竟是難得的輕閒。即使在地牢內,她也能
到獄中氣氛明顯不同。
閻羅望被殺這樣的大事,竟然草草收殮了事,顯然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何清河要來了。”薛霜靈說。
雖然是第二次聽到,白雪蓮還是心下震動。她不相信孫天羽會“好心”地告訴她實情。
“他們幹我的時候說的。”薛霜靈靠在牆上,彷佛在敘說別人的遭遇。
“聽說天牢有女監。”薛霜靈忽然說。
“反正不會比這更壞了。”白雪蓮不知怎么安她。也無從安
。
“你呢?”薛霜靈問,“聽到這消息是不是很開心。”
“是。”白雪蓮沒有隱瞞。
薛霜靈幽幽嘆了口氣,“你的案子也許會翻過來吧。眼下姓閻的也死了。”白雪蓮沉默以對。這案子最要緊的是薛霜靈的口供。若非她攀咬,事情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
薛霜靈卻像是沒意識到這一點。她怔怔望著牢頂的鐵鏈,不知在想著什么。
“以後呢?”薛霜靈沒頭沒腦地說。
“嗯?”
“出獄了你會做什么?”
“我么?”白雪蓮從未想過。
薛霜靈笑了笑,“還做捕快嗎?”白雪蓮咬了咬嘴,“不。不會。”
“那你做什么?”做什么?僅僅三四個月前,她還是新晉的刑部捕快。有父母親人,有顯赫的師門。現在爹爹死了,母親被獄卒們汙辱,師門也放棄了她。即使能夠出獄,她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良久,白雪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她會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剃度為尼。也許她會隱名埋姓,在鄉村裡了此殘生。總之那個昔的白雪蓮已經死了。
“也許你會嫁人,然後生幾個孩子。”白雪蓮心底疼了一下。她還能嫁人嗎?她怎么能忘了那些禽獸怎樣對待她的。
薛霜靈嗟嘆道:“可惜了你一身功夫……”白雪蓮截斷她,“我希望我從來就沒學過。”薛霜靈輕著腳踝,改變了話題,“不知道何清河什么時候來。”她若無其事地說:“早些來,早些判了,把我一刀殺了。多么乾淨。”白雪蓮卻不能死。她還有太多牽掛。母親、妹妹、弟弟。
薛霜靈忽然想起來,“聽說謀逆是要殺千刀的。拿張漁網罩在身上,一塊一塊零碎地把割下來。”薛霜靈笑道:“那該多痛呢。”
“到時候說不定你已經出獄了。”薛霜靈望著白雪蓮,“你會來看嗎?”白雪蓮凝視她的眼睛,緩緩道:“如果不超過十五丈,我會用鏢打死你。”薛霜靈笑道:“這可是你答應的,切莫忘記了。那要等你先出獄了。”白雪蓮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不讓我劫你出去?”既然是易,她要得未免太少了。
薛霜靈訝然看了她一眼,“你會嗎?”一個挑斷了腳筋的女子罷了,即使她有什么罪過,這些子受的折磨也足夠了。
白雪蓮笑了笑,“不會。”白雪蓮在睡夢中,突然被一陣鐵器的磨擦聲驚醒。一地牢鐵罩打開,幾名獄卒提著燈籠魚貫而入。深更半夜,他們穿的卻出奇得整齊,皂衣皂靴,連帽子也戴著。
最前面的是孫天羽,他舉著燈籠把白雪蓮上下照了一遍,似乎在看有什么破綻。然後一擺頭,“帶走。”一名獄卒抖開鐵索,套在白雪蓮頸中。白雪蓮微微一掙,那獄卒險些跌倒。
孫天羽一把挽住鐵索,沉著臉道:“何大人已經來了。要連夜提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