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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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教擔心周正會再對彭倩圖謀不軌,所以打算讓他們不再相見,給周正換個醫生,但彭倩又不想把事鬧大,和徐管教商討後,最後決定還是繼續由她給周正診治。
她就不相信,有徐管教在這看守,周正還能再對她做什麼。
但她很快就低估了這男人危險的行動力。
周正在被徐管教警告一番後就變規矩了,也不再騷擾彭倩,彭倩問他什麼,他就如實回答。
彭倩繼續給他診治,二人之間的互動,就是一對正常的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關係,該幹嘛就幹嘛,好似方才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周正最後的診斷結果出來了,證實他患的是由乙型肝炎病毒引起的病毒肝炎,需要住院治療。
在彭倩給周正做完診治後的兩天後,彭倩來給周正做檢查。
周正所處的病房,位於二樓的的最裡間,為了防止犯人有突發事件發生,走廊過道上監控重重,不止如此,還設有多道柵欄。由於這裡的監控設備十分完善,是以並無獄警,只留一個在一樓值班,就是徐管教,目前也不在此處。
彭倩一身白大褂,在值班人員的帶領下,開門走進周正所在的病房,整間病室除周正外,再無其他病人。
周正此刻正靠在病上,頭面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身上穿著病號服,袖子高高捲起,一截手腕
在外,那上面
著針管。
他的表情有一些憂傷,還有些落寞,彭倩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神情,不免有些意外,心裡就忍不住猜想他是在想些什麼。
是在想著出去離開這裡重獲自由,還是別的什麼?
但無論哪一個,都跟她彭倩沒有多大關係,她只不過是給他治病的一個醫生而已。
彭倩舉手敲了敲門,把周正嚇了一跳,他連忙轉過頭來,見到是她笑了:“彭醫生。”
他的這種反應,不覺又讓彭倩想起兩天前他對她笑的那一幕。
彭倩雙手口袋朝他走來:“我來給你做檢查,希望你配合。”
言外之意就是,告誡對方不要做出一些越軌的事來。
“麻煩彭醫生了。”男人對她還算規矩,沒有做出什麼騷擾行為。
彭倩循例問了他幾個病情上的問題,在給他血時,腦子一熱,嘴裡突然冒出一句:“剛才我看你在看窗外,看的
出神,你那是在看什麼?”
說完這話,彭倩真是恨不能狠狠自己嘴巴子一下,什麼叫嘴欠,這就是嘴欠。本來他們之間就已經不清不楚了,現在還,搞的好像是在給他什麼機會一樣。
周正本以為彭倩已經不會再理自己,但結果就是,老天待自己還是不薄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彭醫生這是在關心我嗎?”
彭倩拿眼皮子刮他,見他又作出輕佻的樣子,不得不保持警惕:“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周正努努嘴,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自顧自的說:“多謝彭醫生的關心,剛才看窗戶外飛來一對雀兒,我看它們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樣,就猜他們是不是一對夫鳥,就是這樣而已。”
彭倩懶得搭理,在完血後準備離開時,男人卻又突然拽住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匆忙將其手甩開。
在他面前,彭倩覺自己就像無助的小動物,而周正就是專門捕獵她的猛獸,稍不注意就會被他抓住。
彭倩冷著一張臉:“周正,我希望你能自重,如果你不想我跟徐sir提起這事,不希望刑期加重的話,就請你以後不要再做出這種事,否則別怪我。”
彭倩以為打出徐管教的名號,周正就會有所顧忌,但她到底還是太。
周正看著她,突然就笑了出來:“彭醫生,對於一個未來要在這裡待十幾年的人來說,加不加刑期又有什麼關係呢?橫豎上半生都要在這待十幾年,加多少刑期都一樣。”
彭倩聽出他話音不對:“即使如此,難道你也不想爭取減刑的機會好早出去?”
周正平靜的告訴她:“為什麼不想?不止我,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想。”
彭倩忍不住笑了:“既然想出去,那麼你就更應該好好表現,爭取減刑好早出去,這樣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而不是持續遊走在法律的邊緣,繼續做一些犯法的事。”
說到這裡,又覺自己不應該跟他繼續說下去。再跟他待下去,二人之間只會越纏越深,到時的脫不開身就麻煩了。
想到此,彭倩覺得很有道理,心裡默默決定,以後非要跟他保持點距離才行:“我話說到這裡,能不能想通,就看你自己的了。”
話落,彭倩轉身走。
周正的聲音卻再在她背後響起:“彭醫生,你有被男人過
嗎?”
彭倩生長在優渥的家庭裡,父親在大學裡擔任教授,母親則是小學裡的音樂老師,由於父母都是從事教育的人,所以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在良好教育下成長的她,別說髒話,就是一句口,她也從未說過,像“
”“
”這種字眼,在她的字典裡,就是低俗不堪的。
但此刻突然聽到,從周正嘴裡說出的這種話,她一下子愣住了。
彭倩再將身子轉過來,目光陰冷的看他:“你說什麼?”
周正見她這反應,嘴角扯起一抹壞笑,甚至故意刺她:“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是個處……”
彭倩只覺腦門像被什麼炸開一樣,在極速充血。
她從未像現在這麼生氣過,被一個人這麼羞辱。
惡狠狠的瞪著眼前可惡的人,心裡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彭倩深口氣,試圖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隨即頭也不迴轉身就走。
身後男人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但彭倩已無力再去聽他。
走在走廊上,彭倩想著過會一定要把這情況如實反應給徐管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