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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奉天第一女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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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黑之後,鄭永才隨著林衛東一起悄悄走出了醫院。zuilu。net本來要帶著妮一起去的,可妮死活就是不願意,說人家是大戶人家,自己一個鄉下丫頭去了沒準惹人笑話。

鄭永就有些納悶了,妮堂堂一個師長太太,少將夫人,還有誰會笑話她?

不過眼看著妮態度堅決,鄭永也就沒有再堅持下去。

到了林家的時候,林家上上下下早就已經等得望眼穿了。

今天的鄭永穿了套灰的西服,出醫院的時候妮還直朝著自己笑。

也難怪,在奉天的時候自己天天就是軍裝,什麼時候穿過這?

“鄭師長,請座,請座!”見到鄭永終於來到,林父上前來,一路將鄭永進了飯廳。

飯菜早已備好,林父原也在留過洋的,女人不得上桌這條規矩,在這倒也沒有,因此除了林父和林家兄弟以外,林母和林詩馨也在座作陪。

路上問了,林父本名林研山,字其正,早期留學法國,曾在北洋政府裡做過郵政督辦,後來因實在看不慣身邊同僚而憤然辭職。

“早聽徵元說過,鄭師長年少有為,今一見,才知所言非虛。鄭師長不過弱冠年紀,卻已指揮千軍萬馬廝殺於戰場,數度與倭寇血戰,奇哉,壯哉!林研山打量鄭永一會,拍案讚道。

被他這麼一誇,鄭永倒不知該怎麼接口才好。

“我已經年未曾飲酒。前度小兒歸來,為奉天之義烈飲了幾杯。今鄭師長光臨寒舍,我林研山願敬鄭師長一杯,以表對鄭師長壯舉之欽佩之心。”林研山端起酒杯說道。

鄭永陪他喝了一杯,待到杯中酒倒滿之後。====卻又舉了起來:“鄭永年少,僥倖逢遇奉天戰事,不過靠三軍用命而已,和鄭永關係不大。前次南京之事,多虧林家上下打點,鄭永僅以此杯水酒作謝!”喝了幾杯,氣氛變得融洽了不少。

林研山和林漢傑問了些奉天戰局的事,鄭永也不隱瞞,一一說了。林家父子聽得入神。一會驚異,一會嘆息…

“鄭師長,我們女人家本不該問,可是…”林母言又止,看了眼丈夫,見他未有阻止之意,這才大著膽子問道:“東北打了起來。上海也打了起來,這東洋人咋就那麼囂張呢?政府也不管管?”

“娘。政府管了。”身為政府工作人員的林漢傑有些不滿:“不是才在上海和倭寇打了一場惡戰嗎?”林母一臉地納悶:“不是也沒打贏?我就奇怪,我聽人說東洋也不大吧,咱們天朝上邦的,十個打一個總成了吧,可怎麼就打不贏他們呢?”鄭永和林衛東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他們都是軍人,林母雖然是無心之問,可這問題卻比直接打他們的臉還更令人難以接受。

“婦人之問,婦人之問。”林研山終於打斷了子地話:“人不過一時猖狂而已,以兩國國力之比較。我泱泱中華必勝。人必敗。”這話總算幫鄭永和林衛東解了圍,又聽林研山略略帶著點疑惑問道:“鄭師長。上海事變政府正在和人談判,可你說中之間會爆發一場大戰嗎?”這點更加難以回答了,雖然鄭永知道中之間何止是一場大戰,而是全面戰場遲早都要爆發,但這麼的問題卻還是不宜對林父明說。====只能含含糊糊地應道:“要按照目前這個形勢下去,有可能…”

“昔盛唐強漢,不意今卻有這等局面。”林研山嘆息了聲,悶聲抿了口酒:“若是我中華能再多有幾個師,又何嘗會任人欺凌至此。”林研山一邊嘆息,一邊只顧著頻頻舉杯,好像要把這些所有的不快,全部都消融在這酒中一般。

氣氛有些沉悶起來,三個男人只顧著悶頭喝酒,鄭永傷口未愈不能喝酒這些醫囑也早忘得個乾乾淨淨。

林詩馨終於開口說道:“鄭師長,聽說您在突圍前夕成婚,真是太漫了。”漫?

鄭永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漫的地方。

相反,當時的氣氛還充滿了悲壯以及無奈…

“我還聽說鄭夫人能使雙槍,百發百中。百步之內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林詩馨又接著問道。

鄭永嘴張得大大的,從哪裡來的這麼個傳說?

好像是為了要驗證自己的說法,林詩馨起身拿了張不知名的小報放到了鄭永地手裡。

這小報頭版上用黑地字體寫著:“奉天第一女傑傳奇”再往後面看去,卻還當真寫的是妮的故事。說本人在發動九一八事變之後,帶軍血洗了馬家窩棚,妮當時就打倒一個本士兵,奪過一條步槍,當場打死七、八個軍後,帶著馬家窩棚的年輕人就投了奉天。

這其中居然還專門提到了了戰死了疆場的馬炳善馬大少爺,好像是為了印證文章的可信度。

寫到後來愈發的離奇起來,說鄭永下令重奪北大營,重創倭寇等等戰鬥,都是這位奇女子幫著鄭永出地主意。

到了最後奉天大突圍的時候,又是妮親自帶著娘子軍開路,生生在軍包圍之中殺開一條血路出來。

還專門說到了一個細節,說是娘子軍中有個叫黃羽欣地不幸負傷,當時妮帶著一個女孩為了救黃羽欣,陷入軍重圍。但妮臨危不亂,用雙槍帶著一個傷員,一個孩子打得本士兵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最後成功殺出重圍等等…

鄭永看得目瞪口呆,順手把報紙遞給林衛東,林衛東也看了半天都合不攏嘴。

這是哪個倒黴記者寫的倒黴文章?是在誇妮勇敢呢,還是在罵自己這群老爺們?

“這份報紙能不能送給我?”鄭永定了定神問道。

“當然可以。”林詩馨快地說道:“不過有個條件,等鄭師長有空了一定得給我們仔細地講講奉天大突圍的故事。”

“逃跑有什麼可說的?”鄭永苦笑著收起了報紙。

林衛東有些奇怪,師座收藏這麼張報紙做什麼?

“委員長對鄭師長還是非常重視的。”林漢傑抹了抹嘴:“兄弟在政府作些財務上的工作,這次委員長專門調撥了專款,來重新組建師。兄弟看來,師重整旗鼓不過是早晚的事情。”鄭永客氣了幾句,不過說實話,也不知為什麼自己對林衛東的這個哥哥覺不是太好。

按理說當他也竭盡全力的幫了自己,自己該心存才是,只怕自己變得多疑了也未可知…

一頓飯吃完又陪林研山和林漢傑在客廳裡坐了會,聊了一會當下局勢,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當時便起身告辭。

林研山也不強留,送鄭永和自己地兒子到了門口,說了幾句客套話,和家人一起目送鄭永和林衛東上了轎車。

車上問了些林家地情況,偶然往窗外一看,忽然叫道:“停車!”司機停了下來,鄭永一步跳下了車,看了半天,似乎在那尋找什麼,過了會,又重新回到了車上讓司機直接開往醫院。

“怎麼了,師座,看到什麼了嗎?”

“眼花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也沒有往下說。

他剛才看到了一個女人坐著一輛黃包車走過,側面看好像是當年在旅順幫過自己的那個本女人河本真原子。

絕對是自己看花眼了,河本真原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南京?

鄭永苦笑了一下。

看來自己地覺真的出了些問題。

先是林衛東的哥哥,接著就是剛才被自己誤認為河本真原子的女人。

都幾年前的事情了,哪裡還能記得河本真原子的長相,更何況又是在側面看了下。

也許這個時候河本真原子早就回到本去了。

不過現在回想來的,當年要不是這個本女人,自己也許就死在旅順了。

可不管怎麼說,本女人就是本女人,不管她曾經幫過自己什麼,萬一將來遇到,出現不利情況的時候,自己也絕不會心慈手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