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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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軍戰的此刻，她若維護了格勒，就等於是背叛了父親…不，她不能那麼做！

可是不那麼做，她所深愛的男人就會步上危途，她…她該怎麼辦？

當下，她所作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讓她後悔一輩子，她不能不謹慎、不思量。

“唔！”終於，漸漸失去力量的格勒被阿普左劃了一刀。

“格勒…”就在格勒的胳臂被阿普左的刀劃傷後，安蘇痛下決定。她將手自格勒掌心中離，毫不猶豫地奔向阿普左。

“安蘇小姐…”見始終留戀著格勒而不願隨他回去的安蘇衝向了自己，阿普左喜出望外。

安蘇把心一橫，回頭睇著一臉驚愕的格勒。

“安蘇，你…”格勒像是被敲了一似的錯愕。

安蘇踩上腳踏，蹬上了阿普左的馬背。

“阿普左，走！”她抓住他的際，催促著他。

“不趕盡殺絕？”阿普左問道。

跋盡殺絕，不，她就是怕格勒被殺害，才會想也不想地躍上阿普左的馬背，這會兒，她怎麼能讓阿普左將格勒趕盡殺絕！？

“不用。”她斷然指揮著“他們已經潰不成軍了。”說著，她使勁一踢馬腹，迫使阿普左的座騎焦躁而奔。

“走！”她高聲一喝，一干人即策馬揚長而去。

營地一片死寂，只有呼呼的北風狂嘯著。

榜勒沉默地望著安蘇離去的方向，眼中燃燒著一股受傷而憤恨的火焰。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眉心處亦青筋暴凸，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使他看來倍加駭人。

“將軍，你的手…”見他胳臂血不止，阿忽利擔憂地開口。

“阿忽利，”他聲線冷絕地說:“你說對了，我…不該相信她。”

“將軍…”阿忽利不知如何接話地望著他。

榜勒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視焦不知落在何處。

“清點傷亡人數，即刻向我報告。”話落，他轉身步回議事帳。睇著鋪在議事帳裡的暖氈，他恍神地走了過去。大手一抓，氈上還留著他與安蘇的餘溫…回憶起她夜裡在他懷中那嬌羞人的模樣，他不覺糾起眉心。

都是假的嗎？她的反應、她的溫度、她的聲音、她的熱情…都是假的嗎？

“該死！”他以餘力揮刀將氈子劃個粉碎，而心…也粉碎。

辦臂上灼熱的痛楚在在提醒著他一件事…他被騙了。

從她留在他身邊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算計著如何擊敗他，而今，她成功了，她已經徹頭徹尾地打敗他了。

闃寂中，他聽見不是來自他胳膊的滴血聲，那是…是他的心在淌血。

***時近黎明，阿忽利將清點的結果向格勒報告。

“將軍，我軍損傷二百一十八，死亡一百零二…”阿忽利心情沉重。

榜勒冷哼一記，陰沉地說:“我會要鬼面軍為這次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