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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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該在這裡。”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容過重重的濃霧,有些飄渺,有些冷淡,身形自濃霧中漸漸出現,站定在鏡湖畔,冷冷的氣息令蹲在湖前的嬌小身影微微顫抖。
“除了這裡,我不知道我還能往哪裡去。”湖前的紅身影僵著肩,強忍住瑟縮、不讓牙齒打顫,沒有回頭,眼光直直地定在湖面的某一點。
“你應在人間才是,摘月山已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更不該來鏡湖。”白澤看到她手腕上那條宛如鎖鏈的紅繩,而繩的另一端正連繫著人間情愛。
握緊拳頭,若若忿恨地轉過身來,將繫有紅線的左手舉到白澤面前,怒斥:“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害我跟凡間人糾扯不清。現在成這樣子,你滿意了嗎?你開心了吧?”她的小拳結結實實、毫不留情地捶打著他的
膛、像要發洩平生所有的怒氣似的,用力捶打著他,淚也不停地
著。終至泣不成聲,她才垂下手.低低
位。
沒由來的一陣心煩,令白澤推開若若,背對著她。
“你不明白,這樣做,無非是為了你好。”見她似尚未解除記憶封印,他只能這樣說。既然紅線都已係上,便代表她與薛雲今生世緣,明白他再也沒理由留住她,唯有將她趕下人間方是。
沒想到,她竟會用他給的咒符施術,悄悄回摘月山來;覺到鏡湖的結界被開啟,令他幾乎以為她已索回了五百年前的記憶。原是鏡湖看守者的她,要想穿過結界,本來就易如反掌;但,看這情形,她卻像是未恢復記憶。否則,她該開開心心地待在人界,而非回來責怪他才是。這之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見白澤徑自沉思著,若若更生氣。
“我不明白什麼?不明白的人是你們才對,你們自始至終,都沒把事情搞清楚,就自以為是地做一些‘為我好’的蠢事。現在假成真了,你說,該怎麼辦?”若若繞到白澤面前,滿眼怨愁地盯著他。
白澤痺篇她的眼神,尚未理請她的語意,只覺承受不住她那與五百年前相似的含怨目光。想開口,聲音卻乾啞苦澀,好不容易,他才勉強開了口:“你…怎麼進得來鏡湖?”若若不想再談過去的事,既已重生,就不許自己再犯相同的錯。她是鏡湖的看守者,本就最親近這湖,焉有進不得來的道理?
“你帶我來過一回,我記得解開結界封印的咒語。”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是啊,她的記原來就好,是他疏忽了。
“你不告而別,薛雲在找你呢。”
“讓他找去,沒多久,他就會忘了的。”若若不以為意地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得趕緊想法子斷這條紅線。
“我知道你有法子的,快幫我解開這條線,否則,我真的會恨你、怨你一輩子。”她傷痛地說著。雖然,她明知自己的恨與怨,於他本不痛不癢…
看她遞到他面前的皓腕,一抹鮮紅引起他的注意。執起細看,發現她雪白的手腕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怎麼回事?”白澤詢問的語氣洩了些許關心。
若若眼眶一紅,心想:你還會關心嗎?都要把我推給別人了。
然而,她開口只道:“我自己的。死結解不開,好幾次想直接把手剁了,但是好痛…,”話還沒說完,眼淚就鎖不住地掉下來。
白澤哪裡想得到若若百般抗拒的原因,他心生憐惜地擁她進懷。若若一愣,隨即順從地任他擁著她,將臉埋入他的衣襟,雙手環抱住他的。
白澤較擁著她,出聲安;“傻丫頭!你與薛
雲緣定今生,紅線既已係上。怎麼可能還解得開?”沒注意到懷中的嬌小身軀倏地一僵,他又說:“你畢竟塵緣太重,還是當人去吧…若若?”若若猛地推開白澤,伸手抹掉滿臉的淚痕,她忍不住地大喊:“白澤,你這個死腦筋!”教神仙懂愛,真的那麼難嗎?她開始絕望了。
“送我到人間、送我到人間,我不要再見到你了!”白澤心一緊,嘆了口氣。
“好吧!就如你所願吧。”他長袖一揮,一陣風襲向若若,轉瞬間,便已不見若若蹤影。
沒了若若身影的鏡湖,冰冰的湖水只散發著森寒之氣。
白澤不自覺地又長嘆一聲,轉身走進濃霧中,身邊少了若若,他竟一刻也待不下去。
鏡湖在濃霧包圍之下,濛美麗,卻毫無生氣;無半點波紋的水面,仿如一面明鏡,靜靜的,千年不變似的無情。
######若若恨極了自己總是說一些違心之論。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像發出去的水,是半點收不回的。她只能後悔…
白澤將她送回她才離開不久的那間客店,一到人間,她就馬上翻出最後一張咒符。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白澤不幫她,她只腦瓶自己想辦法解決。之前,她的心太慌,沒想到這一著。紅線是姻緣宮裡的東西,也許,那裡的神仙有辦法把它掉。
沒再多想,若若立即在咒符上畫下馭行的咒語。將咒符燒成灰,浸入水盆中。接著,她將水往牆上一潑,牆壁開始扭曲變形,沒一會兒,便形成一道通往天界的開口。
時機轉瞬即逝,開口一出現,若若便迅速躍進通道中,穿越空間。氣捲住她的身軀,她眼睛一閉,再度承受用咒符移位的痛苦。她悶悶地想,還是用法術方便,早知如此,就該求白澤解開封住她法力的封印的,畢竟,她又不是真的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