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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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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那多爾袞了,你再給我說說後金與蒙古密使頻繁,到底所為何事可曾知曉?”三桂更關心後金與蒙古,若是他們互相勾結,那關外必將再起戰事,而對象卻只能是大明。

“此次他們保密極嚴,我們派在後金的暗探至今沒有得到任何確切消息,只是從其他途徑聽說後金好像是要與蒙古一部聯姻。”吳龍為自己至今沒有清此事有些愧疚,連說話聲音也小了許多。

“聯姻?這消息可確切?與後金走過密切的是蒙古那一部?”三桂聽到此話,心中動,竟站了起來。

“與後金走動密切的是一直與林丹汗不睦的蒙古喀喇沁部,至於聯姻的消息卻只是道聽途說,不知是否確切。”

“地圖!”三桂叫道。一邊的碧豔馬上從書櫃中取出一張巨大的地圖,在吳龍的幫助下將地圖平鋪在桌上。地圖被打開後,三桂無瑕再理會其他,眼睛盯在地圖上再沒有離開。這張地圖正是關外、京城附近的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標註著各處地名,甚至比明朝皇宮中所藏還要詳盡。這可是幾千密探近一年的成果,三桂早知地圖的重要,一幅詳盡的地圖可以說是佔據地利的先決條件,所以他派出了大量暗探分赴全國各地,專為畫出一份詳盡的地圖。吳龍、碧豔見三桂全部心神都放在這張地圖上,不跟隨著三桂的目光在地圖上游走。

最後三桂的眼神盯在了關外喀喇沁部所在地。

“碧豔,說說這喀喇沁部。”碧豔點點頭道:“喀喇沁部落起源於極北的森林,主要先民為烏梁海部落,成吉思汗時期他們歸附大元,並深得成吉思汗信任,當成吉思汗過世並安葬於此後,授命世代守衛成吉思汗及其後各蒙古大汗的靈柩,北元時代,形成龐大的烏梁海萬戶。在元朝北撤後,蒙明雙方戰事不斷,烏梁海與其他的一些東蒙部落漸漸形成了一股相對獨立的力量,被稱為兀良哈三衛。後來,他們排除明朝的軍事幹擾,將蒙古遊牧民族的政治邊界重新推回到長城邊界,最終歸順了右翼蒙古的黃金家族,現在則佔據著關外的大片草原。”說著手指地圖“這裡、這裡便是他們的領地。”吳龍順著碧豔手指的地方看去,這喀喇沁部所在正是山海關以西,長城以外極為廣闊的一片草原,隔著長城與明軍相望。吳龍只覺奇怪這喀喇沁部雖與林丹汗惡,可向來與明庭好,此次與後金往來頻繁到底所為何事?三桂盯著地圖看了片刻,突然腦中靈光閃現,指地圖問碧豔道:“這裡、這裡的守將是誰?”碧豔一一作答,一直問到大安口、龍井關、洪山口一帶,碧豔答道:“這裡守將是尚可喜。”碧豔話音剛落,三桂才恍然大悟,驚歎道:“沒想到這皇太極卻也是有幾分本事,義州、錦州、寧遠如三道屏障阻住他南下的步伐,山海關更是銅牆鐵壁一般,他自知眼下沒有破關的實力,便想另覓他途,來攻我大明。”說起尚可喜,據史書記載,公元1624年,尚可喜時年二十一歲。在家庭遭受戰亂、親人走死逃亡的困境中,毅然從軍,投入鎮守東江的明朝總兵文龍的部隊,後因袁崇煥怒斬文龍,加之升任廣鹿島副將的時候,遭到了新任總兵沈世奎的迫害,終於對腐朽的明朝死心,最終選擇投向後金這條路。尚可喜歸服後金,追隨清太宗皇太極,從遼西大地馳騁於長城內外,屢建功勳。於崇德元年皇太極即位稱帝時,他被封為智順王。1644年,他隨清軍進入關內,進入北京。在清朝以武力統一全國的歷程中,尚可喜充當了開路先鋒,歷經遼寧、河北、山西、陝西、江蘇、湖南、湖北、廣西、雲南、廣東等十餘個省,縱貫中國南北萬餘里,最後坐鎮廣州,沁理地方,最後被加封為平南親王,可畏滿清最忠實的漢臣之一。不過此時卻因三桂的到來尚可喜的一生也隨之發生了改變。原本袁崇煥殺文龍後,為防止其部下叛亂,而對其部下采取優撫的政策,而此時卻因山海關外有祖大壽、吳襄、滿桂等大將,及幾十萬士卒,他本沒將文部下放在眼中,將其中大部分官員調離東江,分發到各地為將,而尚可喜便是其中之一,被命負責守衛大安口。吳龍聽到三桂的自言自語卻不明白這當中有什麼關聯,問道:“大哥,這其中又有什麼奧妙?”三桂笑而不答,看向碧豔,想借此機會看碧豔是否能看透這紛亂的局勢。碧豔見三桂看著自己,知道這是在考自己,沉思片刻,將各種情報在腦中彙集整理一番,才道:“少爺,碧豔覺得這其中必有關聯,只是若是不對望少爺不要責罰。”三桂一笑道:“我什麼時侯罰過你了,快說吧。”碧豔這才上前一步,手指地圖道:“關外有義州、錦州、寧遠三座堅城,加上山海關,都是經營多年,城中士卒眾多,訓練有素,又紅衣大炮,後金若想從此突破,必將損失慘重,當年的寧錦大捷可見一二。”說完手指換到大安口一帶繼續道:“而這裡卻不同,我大明與蒙古雖然互有防犯,可畢竟已多年不興刀兵,沒有戰事,加上長城以外這片草原上要本沒有蒙古部落進駐,造成這一帶守衛鬆懈。想來後金與蒙古喀喇沁部好便是為此。”未等碧豔說下去,吳龍在一邊驚道:“你是說後金想要向蒙古借路,從此攻我大明?”

“正是如此。”碧豔答道,不過眼睛卻看向三桂,似在詢問我說的可對?三桂點頭道:“不錯,碧豔說的正是我所想到的,不過此事還不是如此簡單,大安口一帶雖然守衛鬆懈,便地勢險要,後金當年寧錦一戰,至少折損一半兵力,如果他們是強攻此處,就算攻得下來,也必無後勁再擾大明彊土。”此言一出,連碧豔也有些疑或,問道:“那少爺,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呢,難道喀喇沁部也會參與其中?”

“目前我大明勢強,而後金勢弱,喀喇沁部此時倒是不敢明目張膽與我大明為敵,借路給後金還可推拖說是一時不察,被後金鑽了空子,可要是直接派兵那便是與我大明撕破臉面,他們此時還沒有這個實力。可你們別忘了這大安口的守將是誰。”

“尚可喜!大哥你是說這尚可喜與後金有什麼牽連不成?”吳龍雖在關外,可年紀尚幼,許多事情還不知道,更何況此時尚可喜原本在文龍部下也不過是一個區區四品將軍而已,他當然不曾聽說過此人。

“不錯,這尚可喜原是文龍部下,袁大人一怒斬了文龍卻是自埋禍文龍及其部下孤懸海外這麼多年,面對後金大軍卻絲毫不落下風,自有其可取之處,其部下也都有些本事,比如這個尚可喜便可算是一員虎將。只可惜袁大人不但不能人盡其材,反而因他原是文龍部下,而將其調到大安口那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駐防,如此以來這個尚可喜與後金相互勾結也不是奇事了。”

“這個尚可喜要是真將後金放入關內,就不怕會揹負漢這個千載罵名?”吳龍問道。

“如果你不是遇到我吳家,而有這麼個機會放在你面前你會如何?”三桂反問吳龍道。

“我…”吳龍說不下去了,是啊,一邊是家仇,一邊是民族大義,孰輕孰重?怕不是一時能說得清楚的。如果是自己,到底是以民族大義為重,還是為報家仇不擇手段?吳龍答不出來。三桂見此也不難為吳龍,道:“你畢竟從小在我吳家長大,而父親又是個忠君之人,所以你才會有所猶豫,尚可喜卻又不同,他是在走投無路之下才投靠了文龍,文龍對其頗為賞識,對尚可喜而言算是亦父亦兄的大恩人。偏偏文龍又是孤懸海外,對當今萬歲也是聽封不聽調,在他的地盤上算是個土皇帝,其部下只知有他文龍而不知有萬歲,更沒有什麼國家、民族的概念,而袁大人又以萬歲旨意斬殺文龍,他的這些部下難免會對整個大明朝心生不滿,如此以來背叛大明,投靠後金也就不是什麼奇事了。”吳龍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這後金借路再扣邊關已是定事,那我們要不要告訴父親及袁大人他們,讓他們也好有所防範?”三桂嘆口氣道:“告訴他們又能如何?目前咱們手上無憑無據,袁大人又怎麼會僅憑咱們的推測便將尚可喜問罪?而父親及舅父又都在山海關以外,就算他們相信咱們的話也是無用,難道你還能讓們他私下領兵進關不成?”

“那咱們也不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任憑後金入關吧?”吳龍有些急了“那可苦了那些普通百姓。”雖然三桂心裡真是想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任由後金入關,最好與大明朝的官軍拼個兩敗俱傷才好,可那些普通百姓卻是無罪,如果任由後金入關,以他們的稟必將屠殺京城附近的這幾十萬百姓,三桂怕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當然不能,我馬上修書給舅父,讓舅父以他的名義將此事告知袁大人,至於成於不成,便只能是聽天由命了。”果然不出三桂所料,祖大壽對三桂的話深信不疑,馬上上書給袁崇煥,袁崇煥對這種無憑無據之事只能一笑置之,何況蒙古後金戰多年,又豈會聯合進攻大明?而且對祖大壽在信中說尚可喜將會與後金勾結一事更是不信,反而警告祖大壽朝臣之間互相攻是為大忌,不過念在祖大壽也是初犯,不為追究,也沒有告訴他人。不過此信倒也提醒了袁崇煥,這山海關以西,與蒙古界處兵力的確過於薄弱,眼下雖然大明與蒙古好,可外一蒙古大軍有朝一真的南下扣關,確是危險,袁崇煥上書萬歲,請求增加這一帶兵力,以防蒙古。可惜朱由檢此時已被山西、陝西、山東等地的叛軍搞得頭昏腦脹,能用的部隊都派出去剿匪了,而國庫又已見底,無力再招新軍,那裡還有兵力再支援邊關?對袁崇煥的上書只能是束之高閣。轉眼已到十月初,這義州城外來了一隊後金騎兵,要見城中總兵祖大壽,祖大壽不知這些後金騎兵來此何事,不過兩國戰不斬來使,便下令將這幾名後金騎兵放入城中,在總兵府親自接見。

這些後金騎兵本是皇太極親兵,當年祖大壽入盛京時曾見過祖大壽,今自然認得,見到祖大壽便給他一封請柬,讓其轉給大明萬歲。祖大壽打開一看,信中說得還算客氣,原來是皇太極要娶喀喇沁部之女,邀請大明當今萬歲派使臣前往,時間就在十月下旬。祖大壽不敢怠慢,馬上派人將請柬送於袁崇煥,一切自有袁大人定奪。而那些後金騎兵也完成使命,返回後金。袁崇煥接到祖大壽送來的請柬後也不敢擅自決斷,這畢竟是兩國之內的大事,馬上派人連夜將請柬送到京城,請萬歲聖裁。此時的大明朝已是見飄搖,國內反旗四起,各地巡撫大臣卻無力鎮壓,朱由檢也是無計可施,偏偏北方又有後金、蒙古等虎視單單,隔海又有本賊心不死,使得剛剛登基僅兩年的朱由檢倍疲憊,不到二十歲的朱由檢竟已是面蒼白,神憔悴。

近幾年天災不斷,城中本來災民乞丐就多,加之外地湧來的災民大概已有幾十萬之多,雖然城中已設了施粥場,可僧多粥少,加上近因天寒,過了今夜又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城中。為此朱由檢已經一連幾夜都沒有睡好,擔心這些災民因此鬧事。再加上外內困,今天又是五更上朝,累了半天,下午一直在乾清宮批閱文書。只是朱由檢卻是想不通,為何自己父親和哥哥當皇帝時,整年不上朝,不看群臣奏章,把一切國家大事都給親信的太監處理,卻不見有事。而自己繼承大統,力矯此弊,事必躬親,想要勵圖治,卻偏偏力不從心,一事無成,只見全國局勢益艱難,一天亂似一天,每天送進宮中的各樣文書象雪花片一樣落在案上,盡是些要糧、求兵的,偏偏不見一封報捷文書。想想幾月前,派吳三桂剿匪時,同樣是文書不斷,可書中卻只是報捷,今擒獲五百,明消滅一千,自自己雖時勞累,可心中卻是歡喜,為何這吳三桂一走,這報捷的文書便全換成了報喪的,難道這吳三桂的本事真的這麼大,沒了這吳三桂,這大明朝便要完了嗎?用過晚飯,朱由檢還是不能安生,又回到乾清宮繼續處理這些文書,直到有小太監來報,說關外有急報。說來這朱由檢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勤奮之君,雖然國內叛軍四起,可對關外也從未有過絲毫大意,曾命手下人,不論何時,若是有叛軍或是關外急報,一定要馬上報與他知曉。

“宣!”朱由檢放下手中硃筆,坐在椅上長長出了口氣,這才覺得混身痠麻,站起身形在案邊走了幾步,緩解了一下勞累的身體,放鬆了緊張的神經。

片刻,宮外有個小太監急步走入宮門,來到朱由檢面前,跪倒在地,道:“萬歲,送外送來此信,請萬歲過目。”朱由檢拿過一看,正是後金送來的請柬,看過之後卻是心有腦意,偏偏又是無從發做。請柬中說得雖然客氣,可字裡行間,無不將後金與大明並稱,毫無恭敬之意,想起這後金本來不過是大明一個番屬,今卻已成為大明最重要的危脅,朱由檢想不氣也難。朱由檢將請柬狠狠的摔在案上,道:“去傳首輔李標和兵部尚書粱廷棟進宮議事。”一邊的小太監見萬歲發火,不敢答話,馬上去請兩位大臣。不到半個時辰,首輔李標和兵部尚書粱廷棟已急匆匆趕到乾清宮中,此時不是朝堂之上,而且朱由檢對這二人也是異常信任,命小太監取來鏽墩,賜坐。二人不知朱由檢又有何要事,非得半夜三更召兩人入宮,不過見朱由檢臉不善,也敢多言,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朱由檢此時的火氣也消了不少,只是取過後金送來的請柬遞與二人,道:“你們先看看。”二人接過片刻便看完了,不知朱由檢到底何意。朱由檢這才一拍桌案,道:“這賊酋納妾,竟還要我派人道賀,真是豈有此理!”直到此時,兩人才明白,原來萬歲竟是為此生氣,兩人對視一眼,首輔李標年紀較大,而且在這朝中多年,資格較老,首先開口道:“萬歲,您不必為此動怒,依老臣看,此事非但不是壞事,反而是件好事。”

“此話怎講?”朱由檢一聽忙問道。李標聽萬歲向自己問話,輕咳一聲,才道:“啟稟萬歲,如今我大明國內賊軍四起,已蔓延山東、山西、陝西等五六個省份,雖然不過是些小賊,可也是如鯁在喉,若是不能及時處理,怕是要生禍端。而後金此舉明顯是在向我大明示好,想來他們也不想再輕啟戰事,如此以來,我們便可調關外鐵騎入關平叛,想來有關外鐵騎相助,加之各鎮兵馬,這些叛軍用不到幾月便可消滅,到時更可調集全國兵力對付後金,想來消滅後金必是易如反掌。”朱由檢聽後,不由有些心動,想到前不久平叛立下大功的吳三桂本來便是關外小將,僅他一人及不到一萬兵馬便可在幾月內平息十萬賊軍,若真能從關外調幾萬鐵騎,到時定可殺得這些賊軍望風而逃。不過若讓朱由檢低下頭,向後金示好,他又有些放不下臉面。

“依你之見,真的要派使臣?”李標最善查言觀,不然也不能擔此首輔之責,聽朱由檢話中已有應允之意,只是卻下不了決心,便道:“萬歲,這使臣不但要派,而且最好是能通過此次遣使讓後金到我大明的天威與誠意,使兩國不再輕啟戰事。”朱由檢暗自思量半天,朝中這些大小官員有近一半是自己登基後新任命的,自己也還算了解,大多屬於那種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的角,讓他們負責自己的一攤事情還算勝任,可要讓他們遠赴後金,擔任使臣卻是有些難度,難保他們不會墜了我大明天威。苦思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好人選,既然此計是李標提出的,想必早有定謀,便問道:“那依你之見,何人可擔此重任?”

“依老臣之見,不如由吳三桂吳將軍攜萬歲親筆信前往。”

“吳三桂?”朱由檢一聽到這三個字卻是喜憂參半。這吳三桂自剿匪回京,自己卻連見也未見,一直賦閒在家,即無確切職務,又無其他要事,要說京中閒人,他吳三桂確實算得上一個。而且他曾在關外領軍與後金做戰,殺得後金將士聞風喪膽,被後金稱為殺神,由吳三桂前往,萬萬不會墜了我大明天威,並可鎮攝那些後金小丑。只是這吳三桂自剿匪回京後,更是名聲大振,舉國上下少有不知這位少年將軍的,大家都已將其做為大明的英雄來崇拜。經過這幾月賦閒,這股風氣才算漸漸消散,吳三桂這三個字總算趨於沉默,可要是任命他為使者,出使後金,完成任務不成問題,可就怕他再搞出什麼名堂,立下大功,到時自己又該好何封賞?

“容我再想想。”一時拿不定主意的朱由檢只能如此。不想李標卻道:“萬歲,此事怕是非吳將軍不可。”

“此話怎講?難道我大明再無能人嗎?”朱由檢一聽此話,疑心卻更大,什麼時侯到了非他吳三桂不可的地步?若是如此,還要我這個萬歲幹嘛?李標卻不知萬歲心意,只是道:“啟稟萬歲,此次遣使即要是我朝名臣,方可顯出我朝與之好的心意,另一方面卻是要鎮懾後金不敢輕舉妄動,滿朝文武中,除了關外將領,還有何人曾與後金戰過?並殺敗後金?若說符合這兩條的也不是沒有,起碼袁崇煥袁大人便是一位,甚至更勝吳三桂,可若是後金心懷不軌,暗中傷害袁大人,關外大局豈不是無人主持,所以說這吳三桂確實是最佳人選。”朱由檢雖說心中不願,可也不得不承認李標之言的確有些道理,終於痛下決心道:“好,明早朝降旨,就由吳三桂擔此重任,出使後金。”吳三桂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安心家中坐,卻是禍從天降。當天夜裡便有小太監連夜通知三桂,讓他明早朝。此時吳龍、吳鳳早已回到關外,只留碧豔及吳陽率旋風狼騎在吳府保護三桂。每無所事事的三桂還暗自納悶,這朱由檢將自己扔在一邊已有幾月,自己還以為不會再獲重用,除非後金大軍近京城自己方可有翻身的餘地,卻沒想到竟讓自己早朝,看來事有轉機。

第二一早,三桂便收拾利索,早早來赴早朝。早朝之上,當吳三桂聽到朱由檢命他為使,明起程,遠赴後金恭賀皇太極時,真是哭無淚,千算萬算,最後卻將自己算了進去,一時竟忘了領旨謝恩。直到上面宣旨的小太監再次高喝:“還不領旨謝恩那!”才將吳三桂驚醒。他那裡敢領這個旨,若是自己所料不差,皇太極此次娶親是假,借路是真,過不了幾,後金便會借路攻向大明,自己做為後金眼中最大的殺星,找還找不到,此刻讓他到後金,豈不是羊入虎口,那裡還能平安出的了盛京。當下三桂跪伏在地,道:“啟稟萬歲,臣惶恐,臣只是一名武將,魯,若是上陣殺敵必不畏任何人,可惜臣不通文墨,若讓臣出使後金,怕是要失了禮數,只是讓後金笑為臣,為臣不在意,可若是因此讓後金看輕了我大明天朝,臣是百死難贖。因此請萬歲收回聖命。”朱由檢對三桂並不瞭解,只知他做戰勇猛,以為三桂所言屬實,確實有些猶豫。可就在此時,那首輔李標竟站出來道:“啟稟萬歲,此事易解,由吳將軍為正使,再派禮部待郎王化之為副使,負責一切事宜便可。”朱由檢一聽連連點頭,道:“好,就依首輔所言,吳將軍不要再推辭了。”三桂真是恨不能上前幾步將這個李標一把掐死方解心頭之恨。可事已至此,三桂還能再說什麼?再說不去,那便是抗旨不遵,若是出使後金也許是九死一生,可若在這朝堂之上有違聖命怕是要十死無生了。只能是領旨謝恩。散了早朝,三桂也顧不得與其他朝臣客套,急匆匆趕回吳府,召來碧豔及吳陽,將此事說與他們。二人一聽也是面蒼白,他二人早知後金要借路攻大明之事,可沒想到這朱由檢竟派吳三桂出使後金,這不是借刀殺人嗎?吳陽一拍桌案,道:“少爺,不如干脆咱們連夜逃回關外,去找老爺和舅老爺,若是那狗皇帝敢追究下來,咱們就反他孃的!老爺和舅老爺想必也不會眼看少爺去送死。”碧豔雖未開口,可看她神竟好似頗為贊同吳陽所言,一雙眼睛只盯著三桂,等三桂做最後決斷。

三桂在回來的路上早將各種可能一一想了一遍,吳陽所說他也早已想到了,可若眼下造反卻是下下之策,不說現在準備還不充分,自己手下真正能聽令於自己的不過是吳宇新組建的軍團,這個軍團中的將領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士卒大多也是叛軍,忠心不成問題,可剛剛成軍不過幾月,實力太弱。更為重要的是父親吳襄及舅父祖大壽此時還未對這大明朝徹底死心,此時自己若高舉反旗,恐怕第一個來剿滅自己的就是他們。就算他們念及親情不來動手,反而與自己一起造反,可關外還有袁崇煥的十幾萬大軍,自己憑什麼跟他鬥?到時後金也必來湊熱鬧,自己被前後夾擊,決無生理,難道還能投降了後金不成?那自己以前所做的努力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加速了自己投降後金的步伐,於心何甘?

第三十四章羊入虎口“不要胡說,現在造反時機卻不成,前有後金,後有袁大人,我們僅憑軍不過幾萬,民不過十幾萬,憑什麼與這兩方為敵?”三桂怕吳陽一時動,做下錯事,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