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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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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大捷,趙率教在錦州、滿桂在寧遠,英勇作戰,立有大功。而祖大壽、吳襄、吳三桂三人更是不可小視,袁崇煥在報功的奏章中,亦稱此戰中吳家父子功勞極大,僅率其部下兩千人即殲敵過萬,吳三桂更是設伏擊斃後金四大貝勒之一的莽古爾泰,不可不賞。

寧錦之戰,後金軍攻城,明遼軍堅守,共計二十七,寧遠與錦州,以全城而結局。此戰大明謂之“寧錦大捷”後金卻羞談此事。朝中聞報,卻是滿朝歡喜,特別是魏忠賢及其黨羽更是有持無恐。此時的大明朝已被魏忠賢、客氏等人得烏煙瘴氣,特別是近兩年屢興大獄,先是前些年遼東失利,能廷弼被當做替罪羔羊,被收監入獄,判了斬罪,有都御史魏大中、吏部待郎顧大章、大學士左光斗、尚書楊漣、都紀諫周朝瑞、大理寺卿袁化中六人為其呼冤,上章彈劾魏忠賢,辭連客氏,卻被魏忠賢私自矯旨,將這六人逮捕入獄,又令部下上章糾劾這六人私袒邊將,賣放楊鎬諸事。這六人入獄不久即被酷刑至死,後人即稱六人為六君子。六人死後不久,即有御使李應升為六君子鳴不平,拼死上章,細數魏忠賢七十二項大罪,魏忠賢見過,咆哮如雷,恨道:“死不盡的賊徒,還是要來討死不成。”很快這李應升也被入獄,又因其為東林黨人,遂牽扯到其餘東林黨人,與他同時入獄的還有蘇撫周起元、御史周宗建、黃遵素、員外郎周順昌,及已致任的高攀龍、**星,共七人。這七人被魏忠賢編排罪名,判了斬,可畏冤獄七君子,與前案左光斗等六君子,可算前後輝映。

明庭經此兩巨案後,朝中保身的賢臣多半去職,戀棧的官吏相戒箝口,只有魏忠賢的黨羽卻是狼狽為,通同作惡,將處間事,無論是緊要的奏疏,千急的疏牘盡數瞞蔽起來。而此時天下卻是不平,川中有奢崇明父子作亂,貴州水西土目安邦彥響應。山東徐鴻儒率白蓮教匪起事。同時各地盜賊蜂起,文臣不肯出力,武將又多方規避,跳樑小醜竟橫行一時。他魏忠賢本是不學無術,此時雖大權在握,卻無力平賊,只能是概不理會。明朝禍亂至此已是無可避免。魏忠賢雖不去理會,可心中也是不無擔憂,內有盜賊,外有後金,生怕這些亂臣賊子擾了他的榮華富貴,因此聽說關外寧錦大捷,想這後金元氣大傷,必是幾年內無法再犯大明,自己終於可以鬆了口氣。而且聽說吳三桂此戰中立功不小,更為自己獨具慧眼頗為滿意。忙進宮面聖,對關外眾將盡數封賞。對吳氏一族更是另眼相待,前鋒官祖大壽升為義州總兵官正二品,參將吳襄升任為綏中副總兵從二品,義州此時還不在明軍統治中,不過隨著後金全面退軍,只在海城留有少量士卒,取這義州衛實則是舉手之勞。對於吳三桂則下旨命其入朝面聖,萬歲爺要對其親自獎賞。說是萬歲獎賞,實則是他魏忠賢想要拉攏三桂,以為外援,只是不知這吳三桂是否願意。

第十七章初到京城1626年12月10,天空飄著潔白的雪花,可城中卻沒有因為大雪而寂靜,反而因近年關,加之明軍剛剛取得了寧遠大捷,整個京城一片繁華景象,街上老百姓個個喜氣洋洋,揣著一年辛苦攢下的幾個大錢,在街上購置著年貨,準備過上一個詳和的新年。北京最早見於文獻的名稱叫做薊。938年,薊城成為遼的陪都。因為薊位於它所轄的疆域的南部,所以改稱南京,又叫燕京。一個多世紀以後,另一個少數民族女真人建立的金朝將遼滅亡,並於1153年遷都燕京,改名中都。1214年,金朝因受到新興的蒙古族軍隊的進攻,被迫遷都汴京(今河南開封),第二年蒙古鐵騎入佔中都。1267年,蒙古族首領忽必烈下令在中都城的東北郊築建新城。四年後這位首領即在興建中的都城內登上皇帝的寶座,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的元朝。1276年新城全部建成,這便是意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在遊記中稱之為‘;世界莫能與比‘;的元大都。從此,北京取代了長安、洛陽、汴梁等古都的地位,成為中國的政治中心,並延續到明代。此時京城的北城門也因大雪,而沒有多少人頂雪入城,守卒們正躲在城門中,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小聲談論著。做為大明的軍人,他們的話題當然是不久前關外的寧錦大捷。要知大明積弱近十年,終於大破後金,京城中這些普通兵卒雖然沒能參加到那場大戰中,可人人卻都以寧錦大捷為豪,那怕知道一點寧錦大捷的有關消息也是他們吹噓的本錢。只見其中一名小卒對其他人言道:“你們不知道,我聽我表哥說,那個吳三桂真的是了不得,身高只有丈二,一雙大眼有銅鈴那麼大,手下雖僅有千人,卻是個個勇猛,都是可以生撕虎豹的勇士,在幾十萬後金大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終將他們後金的第一勇士力斬刀下,才擺兵回營。而他及帳下那千員勇士卻是毫髮未傷。”他話音剛落,另一名小卒卻不同意了,道:“二子,你可別吹了,我可是聽說吳將軍是個白面書生般的人物,卻是另有神通。聽說他祝融大神附體,在關外連降兩把天火,先是燒死了後金的第一勇士,後來又一把火燒光了後金全部糧草,後金才不得不退兵的。”兩名小卒爭論不休,都認為自己聽到的才是正確的,其餘眾人也聽得有趣,連城外來了一隊百餘人的騎隊也沒有發覺。

領頭之人也不打擾他們,靜靜聽了半晌,聽明白兩人所爭論之事後,不微微一笑,一招手,身邊一人上前與守城的士卒答話。兩名士卒爭得面紅耳赤,其他人聽得津津有味,對來人卻是愛理不理,等他們注意到其身後那百人時,才吃了一驚。只見這隊騎兵不過百人左右,卻是個個厚衣裘褲,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一看便知是關外而來。百人百騎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僅能看到這群騎士的眼睛,卻看不到面容,可他們靜立如山的勢態,讓這些守城士卒歎服不已。這些守城士卒雖然沒什麼本事,可卻都是些老兵油子。每天進出城的親王大臣,各地來京的知府、將軍見得多了,可不論是各地將軍的親兵,還是那些親王大臣的衛隊,雖然動輒千人,甚至萬人,可卻都沒有眼前這隊僅有百人的騎兵來得威嚴,他們甚至可以從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幾絲殺氣,這非得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人才會有的。

守城士卒心中一驚,退後幾步,其中幾名膽小之人甚至已經將手搭在間戰刀上。隨後卻又馬上醒悟,敢站在這城門口,光明正大進城的,必然不是什麼匪類,必然是一群久經殺場的鐵血軍人。守城士卒中的頭領馬上上前一步,拱手對上前問話的騎士道:“不知兄弟如何稱呼?可是來自關外軍伍?”要知這些負責守城的士卒可謂天子腳下做官,對一般外來進京的官員,從來不假以顏,若是沒有些好處,可是處處刁難,可今一見這隊騎兵,他們卻是出奇的謙遜,竟然以兄弟相稱。來人伸手取下頭上裘帽,出一付年青白淨的面容,看上去應該還不到二十歲,只是其額頭上一道傷疤卻破壞了其文靜的樣子,讓人覺得在其文靜之下必然隱藏著其兇猛的一面。只見他微微一笑道:“小人姓吳名宇,確是來自關外軍伍,不知大人如何得知?”

“不敢,下官姓趙,只是見兄弟們軍容整齊,軍紀嚴明,又是從這北門入城猜想而已。不知眾兄弟是何人部下?”

“我等是錦州總兵趙率教部下。”那將領聽後卻無反應,自顧言道:“錦州總兵?那兄弟可認得吳三桂吳將軍?”吳宇聽及此話不暗歎,沒想到趙總兵其聲名竟還不如三桂顯赫,不過心中卻是自豪不已,還回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道:“我等便是吳將軍帳下親兵…”未等吳宇說完,那將領已道:“可是吳三桂吳將軍親兵?”

“正是!”看著動的守城將領以,吳宇不站直了身形,大聲答道。那守城將領一把拉住吳宇的手,道:“兄弟可否給我們講講關外寧錦一戰?讓兄弟們也開開眼界。”吳宇聽後卻不由得苦笑,正主就在我身後,你們找我講什麼啊!

來的這隊騎兵不是別人,正是奉旨入京的吳三桂,及其帳下的旋風狼騎。

三桂接到聖旨,雖然不知魏忠賢的意圖,不過卻另有想法,想來舅父、父親一為總兵,一為副總兵,在這關外可謂位高權重,祖、吳兩家已成為關外有數大家之一,自己此次面聖恐怕是有以自己為質的意思,以自己來制約祖吳兩家,不能心生異念。不過這一切也正合了三桂的意思,以他所瞭解,此戰之後,後金損失慘重,再無實力進攻大明,而大明則因為朝中宦官當道,關外眾將雖有心重收失地,可朝中必不應允,因此關外近幾年必然風平靜,再無戰事。三桂將自己想法說與吳襄及祖大壽,兩人也同意三桂的想法,不過兩人卻並沒有什麼異樣,三桂知道,此時的父親及舅父卻還對這漸末落的大明忠心不二,那自己入京為質也就沒什麼好擔憂的。可三桂卻與他們想法不同,他知道此時的大明朝已經是不可救要,朝中宦官當政,各地盜賊鋒起,早已埋下了禍,只等有一人登高一呼,想來各地便將義旗高樹,一舉推翻這朱家王朝。

至於這大明王朝的挖墓人李自成現在應該還只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至於三桂為何沒有派人去了解李自成,或是將他拉至自己帳下,一方面是因為前段時間一直忙於寧錦之戰,另一方面他卻是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破壞李自成將來的發展道路。將其納入帳下,固然是多了一員戰將,可若是沒了這李自成,將來的歷史到底會被改變多少,沒了瞭解歷史這一優勢的自己到底還能走多遠,三桂心中沒底。若是自己親自率兵打下這大明江山,卻是明不正,言不順,很難得到天下百姓的贊同,所以李自成這杆槍,還是有些用處的,若是等他將來推翻了大明王朝,自己打著為先主報仇的旗號,想來各地百姓必然聞風而降,自己也不會成為其他人眼中背主求榮的無恥小人。進京一事便定了下來。按歷史記載,1627年,也就是明年八月,當今萬歲爺將駕鶴西歸,此時三桂進朝正是時侯,只要應對得法,得到新皇寵信,對將來更加有利。三桂將家中一切安置妥當,又特意到冰凌山莊停留了幾,才起身進京。不過他一路行來卻不敢張出旗幟,只因他在這寧錦一戰中已是家喻戶曉的名將,所到之處,百姓爭相觀望。可沒想到到了京城,竟還可以遇到自己的“粉絲”不過已到京城也就沒了隱藏身份的必要,三桂取下頭上厚重的風帽,下馬來到守城將領面前,道:“趙將軍,小弟不才,便是吳三桂。”此言一出,所有守城士卒都傻了眼,三桂此時不過年僅十四,雖經過這一年的戰火洗禮,成長了不少,可怎麼看也不過是一個少年,竟能在關外打得後金大軍聞風喪膽。三桂見這些人呆若木雞,只好道:“趙將軍,小弟身負聖旨,急入京城,不知可否通行?”那趙將軍這才驚醒,又打量了三桂許久,心中還是不敢相信,道:“吳將軍可否將令牌借小人一觀?”這趙將軍一聽來人是吳三桂,竟連與其稱兄道弟的勇氣都沒有了,三桂的威望由此也可見一斑。吳宇抻手入懷,將令牌取出,與趙將軍驗看,那趙將軍仔細看了半晌才還與吳宇,拱手向三桂賠禮,道:“不知是吳將來此,耽誤了大人行程,請大人恕罪。”按理此時三桂不過是一參將,雖然官職大過這守城的趙將軍,可若是其他人,別說是一參將,就是總兵來此,若不給些好處,也別想輕易入城。可三桂在關外一戰成名,關裡關外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三桂此時正得聖眷,想來此次入京,必然另有重任,他一個區區守城小將如何敢難為三桂,更何況這趙將軍雖久經軍旅,毫無建樹,可只要是軍人,沒有不崇拜名將的,無論其年紀大小。三桂忙扶住趙將軍,道:“將軍不可,今公務在身,待有閒時再與將軍把酒言歡。今就此告辭了。”趙將軍也不敢挽留,朝中素有規定,外來軍官若至京城必須馬上至兵部報道,若入京不報,以謀反論處。三桂辭別了趙將軍,率著這百餘狼騎打馬直奔兵部。到得兵部正遇兵部尚書田吉。

這田吉是魏忠賢帳下五虎之一,因得魏忠賢寵信,一年內便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書。今本因年關將近,才到這兵部處理諸多事宜,聽到下面士卒來報,說錦州參將吳三桂來此。這田吉因與魏忠賢走動甚近,他本人又善於察言觀,見魏忠賢每次提起這吳天桂便似有所思,最後竟令首輔顧秉謙擬旨,讓三桂親自入京面聖,想來必有所圖,這吳三桂將來前程也是不可限量。所以田吉對三桂也不敢怠慢,命人將三桂請到廳中用茶,他也隨後來到廳中見過三桂。三桂雖遠在關外,可通過吳迪在京中的商號對京中的各種勢力也知之甚詳,知道眼前這田吉雖無大智,卻善於溜虛拍馬,且是魏忠賢手下得力干將,只看他竟親自接待自己,便知道自己此次來京這魏忠賢必是說過什麼。雖然心中看不起田吉這種人,可也不得不與之虛應以對。

田吉看三桂應答間,大方得體,且無其他官員對自己的那種奉承之意,再不敢小瞧眼前這年僅十餘歲三桂,甚至還要高看一眼。在得知三桂剛剛入城尚未有落腳之地時,竟熱情的邀請三桂到府中坐客。三桂當然是婉言拒絕,他現在還不想與這個田吉走得太近,只因用不上一年,這魏忠賢的好快要到頭了,到時可別城門失火,殃及了自己這條小魚。至於說到兵部報道,不過是走個形勢,自有下面人去辦。三桂陪這田吉喝了半個時辰的茶,田吉竟還不放過三桂,對關外寧錦之戰詢問了幾遍,直到吳宇來報,說已找好落腳的地方,三桂才藉由脫身,來到一家客棧。本來三桂舅父吳迪在京城中買賣甚大,也置辦了幾處莊院,只是吳迪聽三桂所言,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老闆雖都是吳家子弟,可在各處的買賣店號各不相同,三桂為了不讓人發現吳家在京中也有勢力,才不得不暫時居於客棧,想來若是要長留京城,到時只要走一下手續,便可將莊院劃於自己名下。

三桂隨吳宇來到客棧包下的幾座小院中剛剛安頓下來,外面就有人求見。三桂心中納悶,不知來者何人,但卻也不敢怠慢,這京城可是天子腳下,自己一個區區遊擊將軍在這裡本算不上什麼,何況來人又是指名道姓要見吳三桂,自己剛到京城不過幾個時辰,消息如此靈通絕非等閒之輩。來到廳中,卻見一個正低頭飲茶,看其穿著,雖是下人打扮,可卻是錦緞所制,三桂不暗歎,這京城真的就如此富足?連個下人也能穿上錦衣。想必連下人都可以穿錦衣必非凡輩,三桂上前一步,道:“不知這位兄臺找我何事?”那人聽到三桂問話,雖放下茶杯,卻連站都未站起來,就那樣坐在椅上,一臉輕蔑的道:“你可就是吳三桂?”三桂還真沒見過如此大譜的下人,可自己初到京城,真是誰也得罪不起啊,只好回道:“不錯,正是鄙人,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好說,我乃九千歲府上管事許增,特奉我家大人之命,請你今晚過府一敘。”吳三桂一聽,這才明白眼前這人為何穿了一身下人裝束,卻又如此飛揚跋扈。這許增口中的九千歲便是魏忠賢,而許增的名字三桂也是早有耳聞。許增原本只是街上潑皮無賴,卻因善於拍馬,靠上魏忠賢這棵大樹,做了魏忠賢府上的管事,後來竟甘做魏忠賢的四十孫之一,才飛黃騰達。而他有了魏忠賢的庇護,更加兇暴殘忍,不將他人放在眼中。至於他身上這身錦緞所制的下人裝,卻是為拍魏忠賢馬,以示自己永遠只是他魏忠賢一名忠心奴才,無論什麼時侯也不敢忘本,特意找人所制。對魏忠賢的這個狗奴才,三桂卻不得不萬分小心,自己在這京城中可是無依無靠,而此時的魏忠賢卻已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如今的朝庭已經成了他魏忠賢的天下。

那些不願歸附者,一律被誣為東林黨,先後驅逐了內閣首輔劉一燝、葉向高、韓文、朱國禎,罷黜了楊漣、左光斗、**星、高攀龍、周順昌等三百餘名東林黨官員,朝中諸臣方面,上自大學士部院,下至臺省部曹,在地方,上至督撫、下至郡邑,可畏一網打盡。魏忠賢在打擊東林黨的同時,放手網羅黨羽,如今的內閣首輔便是魏忠賢的黨徒顧秉謙其餘入閣大臣,如魏廣微、黃立極等人也俱是以魏忠賢馬首是瞻。其中表現最突出的當數顧秉謙和魏廣微。顧秉謙為首輔,掌擬旨批答,朝廷有一舉動,則歸美魏忠賢。魏廣微呈寄魏忠賢書札,稱“內閣家報”當時人叫他“外魏公”魏忠賢的黨徒還有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

“五虎”為文職,包括左都御史崔呈秀、一年內由太僕少卿六遷至工部尚書的吳淳夫、一年內由大常少卿升至兵部尚書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煥、左副都御史李夔龍。

“五彪”為武職,包括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雲鶴和田爾耕的心腹楊衰。其餘十狗十孩兒四十孫更是人品繁雜。

三桂不知這魏忠賢邀自己過府到是是好事還是壞事,只好對這許曾百般奉承,想從這許曾口中打探一二。這許曾原是街上波皮,此次奉魏忠賢令,來請三桂,心中本是忿忿不平,不服這三桂到底有何本事,竟被魏忠賢如此看重,可等三桂叫下人取來從關外帶來的人參、鹿茸、獸皮等關外特產後,這許曾態度立刻有了變化,見三桂這個人們爭相傳頌的大英雄在自己面前卻如此恭順,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不隱瞞,將他所知道了解的都告訴了三桂。三桂聽後卻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魏忠賢竟對自己如此看重,想將自己強拉入夥。要是一般人能得魏忠賢如此看重,怕是早就動的痛哭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對三桂來說,這卻是擺在他面前的一道難題。對此時權勢滔天的魏忠賢自己得罪不起,可要是真投入了他的帳下,用不上一年,新皇登基,魏忠賢便會失勢,自己前途只能是一片灰暗。

三桂心中雖苦惱不已,可對面前的許曾卻還得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不斷稱讚魏忠賢,稱其為國之棟樑,一陣馬拍下去,竟連許曾也有些自愧不如。等許曾滿載而歸後,三桂將自己關在房裡仔細思考起來到底應該如何面對魏忠賢。三桂從下午一直想到晚上,直到吳宇來叫三桂,說時間不早了,應該去魏忠賢府上赴約了,才打斷了三桂的思緒。三桂收拾了一番,僅帶著吳宇及兩名狼騎帶好禮物趕往魏府,去見這權傾朝野的大宦官魏忠賢。來到魏府,報上姓名自有下人引路來到大廳。一進大廳,三桂便被眼前景驚呆。只見整個院中已是燈火通明,院中幾株枯樹上竟纏著各絲綢,遠看上去便如萬花爭豔一般。走進廳中,卻又見珠燈萬盞,把一座大廳照耀得如水晶宮,畫棟雕樑間都懸掛著千絲釉彩,整個府院如此花團錦簇,讓人疑似入了仙境。廳中分左右各擺長案,有十幾米長,此時已坐滿了賓客。

未等三桂看清堂中各人,就聽堂上有人笑道:“來者可是吳三桂吳將軍?”三桂尋聲望去,只見堂上正中位置端坐一人,面白無鬚,也正向自己看來。不用人介紹,能坐在主位的想來除了魏忠賢再無他人。三桂忙上前幾步,來到魏忠賢坐下,深施一禮道:“下官吳三桂,見過九千歲,願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魏忠賢聽後滿臉笑容,這個吳三桂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是個妙人,竟如此知禮,連道:“免了,免了,來人啊,領吳將軍入席。”三桂本以為以自己區區遊擊將軍的身份,能在末席就坐便已是這魏忠賢高看一眼了,不料引路的下人竟將自己領到魏忠賢左手邊第一席案之上。三桂不敢拖託,可三桂剛剛坐下,便覺到四周所有人都正望向自己,這些眼神中有崇敬、有歎服,可更多的卻是嫉妒、惱怒,讓三桂如坐針氈一般。三桂不知魏忠賢此舉到底是好意,還是要將自己置於眾目下,不過無論如何,自己一個遊擊將軍竟能坐在如此高位上,也難怪其他人嫉妒了,要是一般人僅因此事便有可能完全拜服於這魏忠賢帳下。坐在上首的魏忠賢四周掃了一眼,笑了兩聲,只是這笑聲卻是尖銳無比。

“今天請大家來便是要給大家介紹一位少年英雄,就是這位吳三桂吳將軍。”說完伸手一指三桂。剛剛坐下的三桂只得又站了起來,向四周賓客見禮。

卻聽魏忠賢繼續道:“吳將軍少年練達,智勇兼備,真是前程不可限量啊!”在坐的這些人都是魏黨一派,當然知道魏忠賢此時一言卻比那當今萬歲爺還要管用,這前程不可限量一詞由魏忠賢口中說出,那可就真的是不可限量了。三桂得魏忠賢如此誇讚,連稱:“不敢當!全仗大人在朝中運籌唯握,末將才能決戰於千里之外”一頂高帽子戴在魏忠賢頭上,真是讓他全身十萬八千個孔都舒暢無比。雖然在傳閱全國的戰報上,早已將此次大勝的功勞記在了他九千歲的身上,可那畢竟只是魏忠賢自誇而已,這一點魏忠心中也是明瞭,不過此話從三桂口中說出,效果卻是非同一般。高興之下的魏忠賢竟走到廳中,一把拉起三桂,熱切的道:“好,三桂如此年紀便能做到勝不驕,當是我朝千里馬,將來必將為我大明開疆擴土,成就更勝老夫。”有了魏忠賢這番話,想來過了今晚,三桂必將盛名雀躁,天下將再無人不知他吳三桂的大名。三桂被魏忠賢一番誇獎雖還能保持清醒,但臉上卻不免一紅。魏忠賢不理三桂表情,拉著他來到三桂對面桌前,案前幾人馬上站起,低呼了聲:“九千歲!”魏忠賢卻為三桂介紹道:“這幾位便是我朝內閣大臣。這位是首輔大臣顧秉謙,這兩位是魏廣微、黃立極。”三桂聽得心驚不已,這內閣的幾位大臣如今都是這魏忠賢坐上賓,而且看幾位大臣對魏忠賢的態度竟是躬順有嘉,這魏忠賢權勢由此便可見一般。

隨著魏忠賢一一介紹,什麼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書的吳淳夫、兵部尚書的田吉、太常卿倪文煥、左副都御史李夔龍、左都督田爾耕、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雲鶴等等一眾人等無不是當今權貴,想來每次朝堂之上也不過如此而已。介紹完後,魏忠賢才拉著三桂回了坐位,又道:“諸位大人想必也都知道,這吳將軍便是我朝取得寧錦大捷的首功之臣,僅率千人便擊殺了後金大軍萬餘人,更將他們自詡無敵的後金第一勇士莽古爾泰斬於馬下,如此英雄今與我輩共聚於此,確是我等榮幸啊!”堂下立有好事之人言道:“吳將軍,何不將關外斬敵經過說與我等,讓我等也為將軍共慶此事。”三桂不好拖託,看了魏忠賢一眼,見魏忠賢微微頷首,看來是同意了,只得將關外一戰細細講述。寧綿一戰本就驚險,再加上三桂故事講得不錯,每當講到關鍵時刻,便有人提出為此喝上一杯,等三桂講完,堂上眾人已有三分醉意,竟連魏忠賢也不例外。魏忠賢一時高興,令左右吩咐府中歌到廳上為來賓侑酒。話音未落,侍役如飛也似地出去了。不過片刻功夫,只聽廳外珠飾玉佩叮噹作響,一群美眷盈盈走入廳中。那一陣非蘭非麝的香味兒,從這些美眷身上直撲在坐賓客鼻間。原本在席上歡笑的,談天說地的,小聲私語的,立刻都被引過來,都只覺眼前一亮,神為之一振,頓時整個大廳上鴉雀無聲,都只是直直的看著這些美人。

這些歌走到堂下先向魏忠賢深施一禮,齊聲道:“見過九千歲,願大人千歲千歲千千歲。”坐在魏忠賢下首的三桂卻看得分別,只見這班歌個個生得嫋嫋婷婷,眉目如畫,豔如仙,而且聲音柔軟,聽得人心裡直癢。

魏忠賢也無廢話,高聲道:“斟酒!”這才驚醒了堂上眾人。只見這些歌姍姍走到席間,輕舒玉臂,為眾人執壺斟酒。另有二十四名歌走到大廳中央,為眾人獻歌獻舞,堂後樂聲也隨之響起,如仙的美人,鶯啼鵑鳴般的歌聲,纏綿婉轉,如擊玉般清鳴,只聽得堂上百餘賓客神醉,目瞪口呆。一名年約十七八歲,雪膚花貌般的美人來到三桂身側,跪坐一邊,提起酒壺為三桂倒滿。

第十八章魏府赴宴三桂坐在那裡對身邊美女卻不敢多看一眼,卻不料那美人反而低聲調笑道:“將軍為何不理奴婢,莫不是嫌奴婢不入得將軍眼嗎?”三桂僅聞其聲便知是位美女,可他何時經過這等架勢,只得抬眼望去,卻見眼前美女一張粉的臉蛋正湊在自己眼前,紅潤中帶了幾分細膩,正微笑著看向自己。嘴角上微微顯出兩個酒窩,愈見得嫵媚動人。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秋波,伶繇活,真是能將人的魂魄勾去。比起前世的女朋友真是勝過百倍、千倍。

三桂一看之下更是無言以對,只得又低下頭去,看著桌面,再不敢抬頭。三桂的一切早被堂上魏忠賢看在眼裡,不由“呵呵”一笑,調笑三桂道:“吳將軍,你在沙場之上是員勇將,為何面對這紅粉佳人卻連頭也不敢抬了?”其餘眾人雖說一半心神被身邊廳中的美女所引,可另一半心神卻時時放在魏忠賢身上,生怕一不留神之下,得罪了魏忠賢。此時一聽魏忠賢調笑吳三桂,便紛紛做那應聲蟲,只把三桂羞愧的面如火燒,一時急,猛的抬起頭,想要將身邊美人斥走,抬眼間卻正見那美人正用她那媚力實足的眼睛看著三桂。兩人對視片刻,三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瓦解,臉卻是更紅了,頭低的更深了。魏忠賢卻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暗道:看來自己這步棋是走對了,這吳三桂畢竟還小,只是個楞頭青罷了,今晚宴看來是有些費了。沒想到人們口中傳頌的戰場英雄,竟連如此紅粉陣也過不去。他對招攬吳三桂充滿了信心。可身邊美人卻不打算放過三桂,只管給三桂倒酒。三桂鬱悶之下也是酒到即幹,加之其餘眾人頻頻來向三桂敬酒,三桂又不能推拖,不知不覺中連飲了二十幾杯,已是有了七分醉意。

豔姬美酒相伴,只覺時光飛逝,眾人一直笑鬧到‮夜午‬時分,魏忠賢見已差不多了,才宣佈散席,眾人依次離去。不過魏忠賢又特意囑咐三桂,明早朝萬歲爺要親見於他,三桂只能點頭稱是,最後在吳宇的攙扶下離開了魏府。回到客棧三桂還有幾分清醒,讓人取來醒酒湯,喝過之後,三桂又清醒了幾分,因明還要早朝,三桂匆匆就寢。只覺昏醒片刻,便又被吳宇叫醒,說是已經四更了。三桂只覺頭痛裂,可卻不敢耽擱了早朝,輕著太陽,勉強起身洗漱後,出了客棧。